“那我留下來陪你吧,清揚妹妹。你看看,你衣服也沒換,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我怕你處理不過來。”鄭爽知道,那要去跟蹤蝴蝶是他們幾個大男人的事,她就沒什麼事了。
“不用了,我想和陳龍單獨的呆一會,你先回去休息吧。”清揚馬上拒絕道。
這要是鄭爽留在這裡,那自己想要跟着陳龍一起去,可就難辦了,清揚可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她就想靜靜地,沒有任何前兆的,離開這個人世,追隨着陳龍的腳步,晚了,清揚害怕,陳龍已經喝下了那孟婆湯,到時候認不到自己,那可就慘了。
“那好吧。”鄭爽被拒絕之後,沒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那行,我們幾個,就開始分頭行動了,爭取早日把那個幕後黑手找出來,早日替老大報仇,希望在老大入土之前,就找出來,媽的,我一定要讓他碎屍萬段。”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後,清揚又擡着那凳子坐到了陳龍的身邊,手撫摸着陳龍那張像是小丑的臉,這粉也被撲得太白了。
“哎,看看,什麼破化妝師,把你化成這個鬼樣子,你如果看到,還不被自己給笑死。看看,我給你拍一張照,讓你看看,你一定會罵那個臭化妝師的,對吧。”
清揚趕緊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調整了角度,“啪”地按下了鍵,將陳龍此時的樣子,給拍了下來。
“你也真是的,這麼醜,你也不趕緊的起來嚷嚷一下,你平時不是挺能的嗎?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你就不知道反抗一下?我說你呀,其實就是個縮頭烏龜,你說是不是?”
清揚摸着陳龍已經冰冷的身體,外面陽光高照,原本應該是個心情大好的日子,可是,卻比任何寒冷的冬季,還要叫人寒心。
她的動作是如此的溫柔,就像是對自己的愛人一樣,輕微而又細膩,一遍又一遍地撫摸陳龍的面容。
“你起來呀,你這麼醜,難道你就這樣去了嗎?你倒是起來呀,陳龍。”
清揚越想越傷心,這陳龍平時可是太愛美了。
現在竟然這樣,全身上下,基本上是沒一塊好的皮膚,如果陳龍真的能夠醒過來,陳龍一定會用他那種神藥給自己擦,儘快地恢復回來吧。
“看看你,遍體鱗傷,哎,沒有時間等你的傷好了,我,我也要跟你一起來了。你可要等等我哦。”
清揚已經輕輕地挪了挪陳龍那冰冷的身體,躺在了他的身邊。
“龍哥,龍哥,我好久沒這樣躺在你的身邊了,其實,我真的好想這樣,和你一起,永遠地在一起。現在我們終於能夠沒有任何包袱的在一起了。你要等我,我馬上就來了。”
清揚將那放着陳龍的牀沿下面的一塊鐵皮,用力地扳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手上,眼睛卻從沒有離開過陳龍的臉,雖然這張臉,有些浮腫,眼睛也快要變成了熊貓眼,不過,清揚卻越看越喜愛不已。
清揚將鐵皮放到了自己左邊的手腕上面,臉上浮現出了甜美的笑容。
“龍哥,我來了,你可要等我哦。別到時候你不認識我,我會很傷心的。我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
清揚用力地鐵皮朝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濃烈的疼痛感,迅速地傳遍了清揚的全身,這鐵皮口子太鈍,她得要下很大的力氣,那血管還沒有被割破,只是外面已經被割傷,流出了血來。
清揚已經不再去管這種疼痛了,相比於身體上面的疼痛來說,這心裡面的疼痛,纔是叫自己痛不欲身,清揚寧願承受這種身體上的疼痛。
“我來了,龍哥,你再等等,馬上就好了。”清揚還在不斷地拉扯着那鐵皮,這血管,竟然如此的難割,早知道,清揚就上哪裡去弄個手術刀或者是刀片什麼的了。
還好,清揚感覺到了有巨大的東西,從自己的手裡面噴涌而出,看樣子,是被割破了,清揚臉上,依然是蕩着甜美的笑容。
“龍哥,很快了,很快我們就能夠見面了,這一次,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了。我們一定會幸福美滿地在一起,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等等我。”
清揚扔掉了那鐵皮,雙手摟住了陳龍的脖子。
“好了,我來了。龍哥,我唱歌給你聽。這是你最喜歡聽的,你要記得哦,我是你的清揚,永遠的清揚。不,我是你的蜜兒,永遠的蜜兒。”
清揚覺得自己頭已經開始發暈了,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她抱着陳龍,就開始輕輕地哼唱了起來。
陳龍還在朝前面奮力地走着,走着,自己的身體,好像特別的沉重。他從未有過的恐慌也越來越強烈,他覺得,那黑影就要來侵害自己了,而自己,平時不是身輕如燕,如今,卻怎麼跑也跑不動。
陳龍都覺得自己好像停留在原地,朝前面跨出的那一步,一直都沒能走出去,他覺得好累,真的好累,他想要休息了。
陳龍的眼睛已經開始上下打架了,他真希望就這樣躺在原地什麼也不要管,恩,最好是睡他個幾天幾夜不要醒來。
突然,陳龍彷彿聽到了蜜兒當年在亞馬遜唱的那首歌,依然是那樣的悅耳動聽,他一下就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蜜兒,蜜兒,是你嗎?你在哪呀?蜜兒?”陳龍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開始拼了命喊了。
可是四周依然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自己身後面,那團在無形中不斷變大,快速包圍而來的黑影什麼也沒有。
聽到了蜜兒的歌聲,陳龍的心已經完全的平靜了下來,也不再感到恐慌,感到害怕,他只希望,能夠見到蜜兒,哪怕是一面也好。
陳龍到此時已經明顯地感覺出來,自己有可能已經離開人世,到了地獄來了。
那團黑影,也許就是黑白無常變出來的。
想到自己活着的時候,竟然還在想要扮黑白無常去嚇別人就不由苦笑,想是這麼想,黑白無常想請他喝茶他可不想,此時的他開始有種蛋疼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