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露出一副猜疑的神情,說道。
“難不成,那七彩蜈蚣也是個酒鬼,像你一樣喜歡喝酒?”
這話本是他信口胡謅的,自己都不太相信,可那老漢竟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他這副模樣,讓薛見和杜小清都吃了一驚,很明顯,薛見胡亂說的,竟然給說中了。
杜小清只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這蟲子還能喝酒?”
莫酒翁趕緊糾正道。
“什麼蟲子,那是七彩蜈蚣,真正的毒王,很有靈性的。”
薛見一把將他手中的酒壺拿了過來,打開壺蓋看了看。
只見那足有一隻手長短的斑斕蜈蚣,正漂浮在酒水上,一動不動,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死了。
薛見張開口向裡面吹了一口氣,那蜈蚣立刻就清醒過來,似遇到了天敵,沉入酒水中躲藏了起來。
“確實很有靈性,它難道已經開了靈智?”
莫酒翁得意了點了點頭,笑道。
“當然,要不然它怎麼會主動跟我走,而且不咬我。”
杜小清在一邊翻了個白眼,說道。
“我看是被你騙走的吧。”
這七彩蜈蚣是被騙走,還是主動跟他走的,沒人知道,但這五毒王之一的彩蜈蚣,確實與其他毒物不同,天性喜酒。
它喜歡生活在酒水之中,最好是那種毒物釀製的酒水,它就更喜歡了。
而這蜈蚣在喝酒之後,會分泌一種物質,就是這種物質,讓酒水有了短暫提升實力的效果。
薛見了解到是這個原因後,直接從空間腰帶中取了五壇海膽酒出來。
這已經是他的全部存貨了。
老酒鬼看到這些酒,兩眼立刻發光,就要上手去開酒罈。
薛見一把按住了他,說道。
“這些酒可是給小酒鬼喝的。”
聽到小酒鬼,莫酒翁微微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笑呵呵的說道。
“我懂,不過我得先嚐嘗味道,萬一它不喜歡喝,是沒有效果的。”
薛見想了想,直接將一罈酒拋給了他,反正就這麼幾壇了,等到了城中,再去買點存貨便是。
莫酒翁趕緊打開酒罈灌了一口,雙目微微眯起,臉上露出舒服的表情,讚道。
“這酒不錯……不錯。”
之後,他將酒壺打開,七彩蜈蚣聞着酒香,便慢悠悠的爬到了海膽酒的酒罈中。
每個酒罈只需要待上半個小時,這一罈普通的海膽酒,就變成了能提升實力的“靈酒”了。
薛見托起一罈酒喝了一口,味道沒什麼變化,但效果確實有。
他滿意的將酒罈全部封上了,這些酒要留到關鍵時刻喝。
兩天後,薛家的車隊終於來到了帝國西南角的海港城。
此城有一個頗爲詩意的名字,叫做天涯城。
據說是因爲這裡是南洋大陸的西南最邊角,處於整個世界的最邊緣地帶,是名副其實的天之涯。
傳聞,在遙遠的北方大陸東北角,有一個小城,叫做海角城。
這兩座城池相距極爲遙遠,幾乎相當於橫跨整個世界的距離。
天涯城儘管有些名氣,可地處太過偏僻,與望海城相比,繁華程度差了一大截。
薛家車隊進城後,先是找了一個客棧暫時落腳,然後薛明志就派人去碼頭打探了一下最近的航船出發時間。
因爲天涯城人口不多,地處偏僻,所以很多商船都只在望海城停靠,並不到這裡,只有航海商會的渡船,每個月纔來一次。
距離下次航海商會的渡船來這裡,還有五六天的時間。
儘管五六天並不算長,但薛明志還是擔心,萬一追殺之人來的快,把他們堵在了城中,事情就糟了。
可事實上,越是怕什麼,什麼就來的越快,而且比他們想象中的快很多。
當天夜裡,就有大批五毒教的人,包圍了整座天涯城,封鎖了各個進出城通道。
正在客棧中商量對策的薛家一行人,還沒有任何發覺。
房間中,薛明志、薛鴻志、薛見、森虎以及木青都在。
經過商議,他們決定,讓所有薛家族人,帶着殘存的森巫部落族人,去往大禹王朝南伏城。
薛見和森虎都不會離開,木青也要求留下,只是森虎堅持讓他跟着族人一起走。
如今森巫部落已不足二十人,真正的巫師更是隻剩下了木青與森虎兩人。
如果森虎不幸死在了這裡,那森巫部落的巫術就徹底斷了傳承。
所以木青必須肩負起,教導後輩的重則,培養那些還未成長起來的年輕族人。
木青想到了兩位老友視死如歸,燃火自焚的一幕,又想到了木薇與木楠兩個小孩,輕嘆一聲,他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衆人神色立刻一變,衝出了房門。
整個客棧已經被無數密密麻麻的毒物所佔領,地上到處都是毒蛇、蜈蚣、蠍子、蟾蜍和蜥蜴。
薛見一眼就認出這是五毒教的手段,沉聲道。
“所有人避開,這些五毒劇毒無比,沾之必死。”
說完他趕緊衝向客棧後院位置,那裡是薛家普通族人的居所。
一路上,任何毒物碰到薛見,都要退避開來。
樓下已經有兩名客棧夥計,慘死當場,薛見心中殺機閃動,目光一直盯着其他地方,卻沒找到施術的巫師。
當他衝到後院時,這才發現,竟然沒有毒物入侵到這裡。
只有莫酒翁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喝着小酒,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他醉話連篇道。
“那些臭蟲,真是煩人,喝個酒都喝不清淨。”
說着他將酒壺裡的酒向外一撒,那些剛想爬進來的毒蟲,便在酒水撒過的位置停了下來。
似乎那酒水中有一種氣息,讓它們十分畏懼。
薛見一下子就想到了五毒王之一的七彩蜈蚣,身爲毒王,它的氣息,豈是這些普通毒物敢侵犯的。
薛見頓時鬆了一口大氣,說道。
“老酒鬼,這次記你一大功,回頭送你兩壺好酒。”
莫酒翁翻了個白眼,不屑道。
“我的功勞,就值兩壺好酒?”
薛見沒時間跟他開玩笑,一躍而起,跳到房頂之上。
在最高處,他看到了四周暗處,隱藏了不少五毒教的人,還有一些穿着黑衣短衫的修武者。
他們已經將客棧完全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