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面徹底沒了動靜,黑衣人轉身走出了閣樓,輕輕躍上屋頂,不知去了哪裡。
薛見這時候才上前,探了探那兩個白衣女子的鼻息,似乎還有點氣,沒有死透。
看來那黑衣人是故意如此,並沒有辣手摧花。
莫酒翁上前笑問道。
“怎麼樣?是殺還是救?”
薛見沉吟了片刻,從懷中取出了兩枚大還丹,塞進了她們的口中。
莫酒翁嘿嘿一笑,開玩笑道。
“就知道你小子憐香惜玉,對男人下手狠辣無比,對女人就心軟了。”
薛見神色平靜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問問她們這裡的情況。”
莫酒翁似笑非笑,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
薛見懶得解釋,繼續道。
“咱們一人審問一個,套她們的話。”
莫酒翁點了點頭,扛起一個白衣女子,便去了閣樓二層。
沒過多久,薛見面前的那個女子就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後,先是有些茫然,隨後神色立刻警惕起來,四下張望,只看到揹着雙手站在她面前的薛見。
“怎麼回事?那個黑衣人呢?”
這女子坐在地上,緊皺眉頭,張口便質問起薛見。
明明是薛見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可在說話語氣上,好似是她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薛見。
薛見冷着臉色,平靜道。
“你就不想知道你怎麼活下來的?”
那女子這才發現她坐在一灘血泊中,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地傷痕。
“白秋呢,白秋去了哪裡?”
女子站起身來,看了眼空蕩蕩的屋子,只有他們兩人。
薛見沒時間與她多廢話,冷哼一聲,散出混元境小宗師的強大威壓,說道。
“從現在起,回答我的問題。”
本就虛弱的女子被薛見的威壓所震懾,立刻神情大變,嬌軀顫抖的向後退去。
“你……你是誰?你們跟那個黑衣人是一夥的?”
薛見向前走出一步,氣勢逼人的問道。
“我問你,那座大殿內到底有什麼?”
他與莫酒翁走遍了半個山莊,都沒碰到什麼人,只有那座莊重威嚴的大殿有人守衛,而且還是一羣白衣貌美的女子,這顯然很不正常。
這位名叫白春的女子,顫抖着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薛見早知如此,他冷笑道。
“你想知道你的姐妹去哪兒了嗎?
我告訴你,她就在樓上,你們倆人之間只能活一個,誰先說我就饒了她的命,不說的話,你就可以死了。”
白春嬌軀猛地一顫,差點跌倒在地上,她雙眼中露出恐懼,想要反抗,卻發現一點力氣都提不上來。
薛見緩緩增強威壓,營造出一種緊迫的氛圍,繼續逼問道。
“我再問你一遍,那大殿內有什麼?”
一個混元境小宗師的壓迫,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沉默了片刻,她開口道。
“我說,大殿內……有巫神的雕像。”
薛見沒有說話,只是將威壓再次增強。
那般莊重威嚴的大殿,有巫神的雕像不假,但肯定不是重點。
果然,白春繼續道。
“大殿裡還有教主,我聽別人說,教主正在裡面閉關突破,我們是奉命守候在大殿外,誰也不允許進去。”
薛見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是靈機一閃。
五毒教的教主正在閉關突破,這簡直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他繼續問道。
“你們教主什麼境界?”
白春立刻回道。
“據說已經達到了真元境巔峰,正在突破歸元境。”
這話讓薛見心中一沉,五毒教教主的實力果然非同一般。
隨後薛見又問了幾個問題,便將這女子打暈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莫酒翁走下了樓,臉色有些沉重,顯然他也問到了一些東西。
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座庭院,路上互相交換了一下信息,得到了答案大致相同。
看來,那兩個女子都沒有說謊,五毒教教主的確在那大殿內閉關突破,而且有一段時間了。
想必這也是,五毒教幾乎傾巢而出攻打黑虎山,卻只由五位護法帶隊,教主沒有親自前往的緣由。
“絕不能讓五毒教教主突破,否則咱們黑虎山肯定完了。”
薛見沉聲開口道。
黑虎山據險而守,來再多人攻打也不怕,可要是一位歸元境強者出手,就不是一道城壘能擋住的了。
兩人悄摸着返回了那大殿附近,躲在一處角落,見到那一羣白衣女子依舊嚴陣以待的守在門口,沒有半點放鬆。
即便有兩人不見了蹤影,可她們也只派出了一人去尋找。
等了許久,薛見都沒等到能進去的機會,他不由看向莫酒翁,小聲道。
“要不你去引開他們,我進去探一探。”
老酒鬼自然是一臉的不願意,那羣女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特別是那名個頭較高的女子,氣息深沉,境界不低。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不遠處的高牆外傳來一聲女子的慘叫。
聽聲音,好像是那個出去找白春和白秋的女子發出來的。
這慘叫聲很大,傳到了大殿前的那羣白衣女子耳中,頓時就引起了一羣人的臉色變化。
“你們幾個看住這裡,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那個頭較高的女子點了四個人留下,其他人全都隨着她,一起衝向了慘叫聲傳來的地方。
“好機會。”
薛見雙眼一亮,立刻與莫酒翁悄悄潛了過去,繞到大殿後方,一躍跳上大殿的殿頂。
與此同時,一名黑衣人也從另一邊跳了上來,落在大殿之上。
雙方又一次碰頭後,皆是一愣,但卻都沒有出手的意思,只是保持默契的一語不發,互不干擾。
薛見小心翼翼的揭開一片琉璃瓦,向下看去。
明亮的大殿內,正中位置擺放了一個以黃金鑄成巫神雕像,奢侈至極。
在巫神雕像下,有一個足有兩米寬闊的玉石水池,池中滿是漆黑的藥液,上面還漂浮着種種毒物,極爲滲人。
而在這水池中,正盤膝坐着一個年輕男子,他赤着上身,閉目沉浸在修煉之中,對於薛見的窺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