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薛見上前扶住了楚東河的雙臂,輕聲道。
“岳父大人不必如此,我們既是一家人,又何須說這種話。”
楚東河身軀一顫,垂下頭只覺更沒臉看他。
之前自己是如何對他,此刻他又是如何對自己。
如此寬廣的心胸,楚東河自認做不到。
也正是因爲他做不到,故而覺得更沒臉。
此時此刻,他內心才真正認可了薛見,將他當做自己的女婿。
“我……唉,是我糊塗了!”
楚東河長嘆一聲,老臉發燙,羞愧難當。
楚依依看到這一幕,既是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也對薛見非常感激。
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薛見對自己說,他理解自己的父親,他不怪他。
父婿合好,其他那些叔叔伯父們,也都自慚形穢,紛紛開口向薛見道歉,但都被他攔下了。
薛見不是宰相肚子能撐船的人,但想到楚依依,他願意既往不咎。
當初在婚禮上,是她維護了自己,這些天,更是不辭辛勞,以自身真氣幫助自己修煉,這些情誼,薛見都記在心中。
得到楚家人的認可,爲她楚依依爭一口氣,薛見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要說到做到。
一衆人等簇擁着薛見和楚依依走進了廳堂,廳內早就備好飯菜,等兩人吃飽以後,楚東河才緩緩開口道。
“孩子,那本功法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對此,薛見早有準備,說道。
“是我家族遺留,之前我並不在意,但自從入贅楚家後,我決心棄文從武,這纔將功法找出來仔細研究,發現了功法的不凡。”
這話楚東河等人都沒有懷疑。
畢竟薛家也曾是南伏城五大世家之一,收藏有這種功法,不足爲奇。
楚東河想了想,繼續道。
“這本功法的價值非常之大,目前有兩大商會想與我們楚家合作,將功法遠銷各地,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薛見沒有任何猶豫,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即使楚東河不提此事,他自己也會想辦法,找一些代理商,將功法賣出去,只有這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衆人一時有些懵了,等候了半夜,他們商量了各種辦法,甚至都不惜拉下臉面道歉,就是想讓薛見交出功法。
沒想到,他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
一時間,楚東河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也只能憋在肚子裡。
這時,薛見伸出一隻手掌,說道。
“我只有一個要求,功法售賣所得的利潤,我拿五成。”
這話一出,楚家衆人都皺起了眉頭,五成可不是個小數目。
楚東河遲疑了一下,詢問道。
“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用?”
身爲楚家女婿,不愁吃不愁喝,想要什麼他們都可以滿足,何必拿這麼多錢。
薛見內心冷笑。
五成利潤都不願意出,難道就想讓老子給你們當免費的賺錢機器,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他正準備開口,楚依依卻搶先說道。
“爹,各位叔叔伯父,我覺得……這筆錢是薛見應得的。”
女兒的話提醒了楚東河,不管薛見要這麼多錢做什麼,這些錢的確是他應得的。
功法是人家的,宣傳也是人家做的,甚至商會來談合作,點名都要與薛見面談,跟楚家關係不大。
沉默片刻後,楚東河點頭說道。
“好,五成就五成。”
那些叔叔伯父們臉上頓時都露出不悅之色。
這麼大一塊肥肉,薛見一個人就吃了一半,兩家商會也要咬一口,那留給他們的豈不是隻有渣了。
談好了此事,薛見就與楚依依離去了,留下一羣楚家長輩,心思活泛,各懷鬼胎。
楚東河的一個族弟忍不住開口道。
“三哥,您就這麼答應他了,五成利潤,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楚東河自然知道這些人心裡在想什麼,他起身大袖一甩,沉聲道。
“我聽說他掌握了功法的心法口訣,這纔是關鍵,沒有心法口訣,那門功法作用不大。”
立刻又有心生貪婪的人說道。
“那咱們就讓他把心法口訣交出來,有了心法口訣,還需要看他的臉色嗎?”
楚東河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冷哼道。
“這種話休得再提,他現在也是我楚家人了,都散了吧。”
回去之後,薛見將一直提着的青鎏花紋瓷放在了門口。
一左一右,成雙成對。
楚依依知道他的身上藏了一個秘密,可卻從來不問。
她準備按照往常一樣幫薛見修煉時,薛見卻拒絕了。
“娘子,今天你也累了,就早點歇息吧。”
“修煉之事,如滴水穿石,日積月累,一日不可中斷,你的實力太低了。”
楚依依一雙丹鳳眸子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居然被鄙視了。
薛見心裡有點不太好受,但一想到今天楚依依突然出現在臺上,一掌就打傷了那許家人,他就心潮澎湃起來。
媳婦兒太強了,自己也要努力呀。
“今天我打算自己修煉看看,你就休息吧,每天看到你那麼疲累,我也心疼。”
這算是情話嗎?
楚依依不懂,但心緒卻不由亂了起來。
她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入內屋,第一次沒有修煉,而是直接躺在牀上,閉上眼胡思亂想起來。
薛見回到自己的長塌上,立刻將心神沉入腦海中。
虛擬幣餘額49800。
這麼大一筆錢該如何氪呢?
目前商城只有真氣、功法、武技,以及真氣體驗劵。
真氣標價:10
功法標價:100
武技標價:500
想了想,功法武技暫時對他作用不大,還是先提升實力最重要。
薛見一口氣購買了10份真氣,剎那間,十股真氣熱流出現在他的四肢百骸中,遊走不停。
對於這種真氣灌體的修煉方法,薛見早就十分熟悉,每天夜裡,楚依依都會用自己的真氣幫他修煉。
只是楚依依控制有度,操控真氣不會傷害他的身體,但薛見自己購買的真氣,卻是無主的,四處流竄如脫繮的野馬。
霎時間,劇痛襲來,薛見差點忍不住昏死了過去。
他身體開始顫抖,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的手臂、背部有一個個鼓包在竄動。
薛見失算了,但他卻靠着堅韌的毅力,硬生生咬牙堅持了下來。
當第二天清晨來臨,薛見渾身上下幾乎已經被冷汗打溼,脫力的躺在長塌上,呼吸急促,漸漸身心疲累的睡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薛見趕緊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就要去尚武街古香樓。
這時,楚依依走了進來,知琴跟在後面端着準備好的早飯,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薛見從未感到如此飢餓,好似一夜把身體都掏空了,他上前一口就幹掉了一碗米粥。
楚依依突然好奇的問道。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怎麼會一夜之間就突破到了淬體四重,還……變成了這樣?”
薛見一愣,隨即一探查,果然是淬體四重了。
昨天一晚上的苦沒白吃,100虛擬幣也沒白花。
薛見看着楚依依,笑道。
“這是個秘密,以後再告訴你,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古香樓了。”
說完他就要起身離去,楚依依立刻又說道。
“前院有兩位客人指名要見你,你先過去看一看吧。”
薛見點了點頭,然後與楚依依一同走向前院。
來到前院大廳,廳內人並不多,除了楚東河與楚山外,就只有坐在客方位上的一位儒衫老者,與一位鑲金戴玉的中年胖子。
見到兩人到來,楚東河立刻起身介紹,同時那位儒衫老者與中年胖子都站了起來,拱手作揖。
“早就聽聞薛公子一表人才,乃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與楚大小姐實乃天作之合。”
那中年胖子率先恭維了一句,儒衫老者則只是說了幾句客氣話,表面看起來似不如那胖子市儈精明。
只是以薛見的眼力,卻看出儒衫老者平易近人,那胖子眼中隱藏了一絲倨傲。
這兩人隨後自報了家門,老者來自響馬商會,胖子來自航海商會,此次前來都是想與楚家商談合作一事。
衆人客氣了幾句,中年胖子直入主題道。
“薛公子,不如您將那本功法的心法口訣賣給我們,價錢保您滿意,以我們航海商會的勢力,絕對能將這本功法發揚光大,到時候你們楚家也會因此名滿天下。”
這什麼意思,是想直接買走功法的所有權?
薛見挑了挑眉頭,不置可否。
在前世,他十分清楚版權的重要性,有版權在,就可以吃一輩子,而賣了版權,等着以後後悔去吧。
這時,那位儒衫老者也開口了。
“薛公子,我聽說這本功法是你薛家祖傳,將其賣出,想必也是逼不得已。
這樣,我響馬商會不要你的心法口訣,只要功法的售賣權,得到的收益我們五五分成如何?”
這條件聽起來就不錯了,薛見可以考慮。
只是今非昔比,要是這本功法沒有火爆起來,那還好說,但如今,名氣已經被他打響,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薛見沉吟過後,淡淡開口道。
“心法口訣不可能賣,想與楚家合作,代售功法可以,但得到的收益七三分,楚家七你們三。”
此言一出,那儒衫老者與中年胖子都臉色微沉,顯然不想做出讓步。
薛見繼續道。
“生意是活的,沒有兩家商會,也會有其他商鋪前來合作,相信兩位昨天都看到了那些攜禮上門的商鋪掌櫃。
而這門生意之所以有人搶着來做,大家心知肚明,穩賺不賠還不費心不費力,這種賺錢的好事,誰不想做?”
話說到這,那儒衫老者與中年胖子幾乎異口同聲道。
“好,此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