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北極宮的女子看到這一幕,皆都臉色一變,又驚又怒。
成熟女子身上的威壓驟然釋放出來,怒道。
“你在幹什麼?”
眉心點了紅痣的少女,突然欣喜道。
“你們快看,欣冉的傷口緩和了許多。”
衆女紛紛定睛看去,只見那女子額頭潰爛的皮膚止住了繼續擴散的態勢。
這位名叫欣冉的女子,乾嘔了片刻,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說道。
“慕雪師叔,我感覺好多了,這位薛公子的確幫我解了毒。”
成熟女子頓時收起威壓,臉上沒有一點愧疚之意,她從懷中取出一個雪白玉瓶遞給了欣冉。
“這是雪玉丹,可以讓你很快恢復傷勢。”
欣冉接過玉瓶,吞下里面的丹藥。
果然沒過多久,她額頭上潰爛的皮膚便結痂脫落,重新生長出了光潔白皙的皮膚。
那紅痣少女起身向着薛見行了一禮,燦爛一笑。
“薛公子,謝謝你救了欣冉,你真厲害,人也很善良。”
其他北極宮的女子,也不由對薛見刮目相看,好感驟增,不再那麼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唯有那位成熟女子慕雪,依舊是原先的冷淡態度。
欣冉傷好之後,又連連向薛見道謝,一雙水汪汪的眼瞳裡,滿是亮晶晶的光芒。
薛見與她客氣了幾句,這姑娘便頓時嬌羞的紅了臉蛋。
慕雪立刻輕咳一聲,冷冷道。
“既然沒事了,就趕緊走吧。”
薛見不由在心裡腹誹了兩句,轉身走到那羣七俠門的修武者面前,說道。
“諸位都受了不輕的傷,我建議你們暫時留在這裡養傷,這條通道內的蝙蝠都被我清理乾淨了,十分安全。”
這羣人早就因爲死傷太多人而心生了退意,此刻聽到薛見的建議,連連點頭,表示感激。
他們已經不求能得到什麼寶物,只求能活着離開此地。
薛見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裡類似一處地下河溶洞,兩邊是寬闊的河岸,河岸邊存在不少通道口。
目前來看,他們這邊較爲安全,河岸另一邊則極爲危險。
薛見帶路沿着河岸,逆流而上,向着上游緩緩走去。
這河水類似天海神水。
他很想知道,此河的源頭在哪裡。
在衆人沒注意時,玉恆偷偷問了白雀通道內的事情,卻只得到了一個模糊其詞的回答。
這位來自海武帝國的秦王殿下,望着薛見的背影,心中越發感慨。
隨着他接觸的越多,他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的謎團就越來越多,彷彿有一層雲霧遮掩,怎麼看都看不清。
走在最後面的一衆貌美女子,目光時不時也會落在最前面的那個挺拔的背影上。
特別是欣冉,她的眼睛裡泛着光,幾乎挪不開目光。
一旁的紅痣少女,巧笑嫣兮,湊到她耳邊,悄悄問道。
“欣冉,你動情了?”
這姑娘清麗漂亮的臉蛋唰一下便紅透了,連耳根子都紅的快滴出了血。
“哪有,小師叔你別亂說。”
紅痣少女一臉笑眯眯的說道。
“我可沒亂說,你的眼睛都出賣你了,我們北極宮雖然不反對弟子婚戀,但你要知道,北極宮的女子從不外嫁,只招入門贅婿。”
欣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輕輕嗯了一聲。
她心裡十分清楚,如薛見這樣年輕的歸元境修武者,長得俊俏,心地又善良,怎麼會去當贅婿。
兩人根本就沒可能。
走在前面的慕雪,回頭瞪了兩人一眼。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轟鳴,衆人心神一緊,立刻加快速度,向前趕去。
還未臨近,他們就感受到了兩股強大的氣息,正在激烈的碰撞。
玉恆臉色微變,驚道。
“有大宗師在交手。”
他剛說完,衆人就看到前方河對面的石壁轟然坍塌,一個人影倒飛了出來,砸在岸邊,差點就跌入了河中。
那是一個花甲年歲的駝背老嫗,她神色陰沉,靠在一塊碎石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緊接着,十幾個人從那破開的石壁中衝出。
領頭的是一位赤發赤須,光着膀子的漢子,緊隨其後則是一位鷹頭老者。
還有不少人都呈現半獸化的狀態。
這羣人正是獸門中人。
“岐山婆婆,我等與你無冤無仇,只要你交出寶物,我保證你可以安全離開。”
赤發赤須的獸門聖子,望着那駝背老嫗,冷聲開口。
駝背老嫗嗤笑一聲,扶着碎石站起身來。
“我呸,你們這羣不要臉的畜生,那寶物本就是老婆子先發現的。”
一旁已經半狼化的年輕漢子,獰笑道。
“這神墓中的寶物都是無主之物,有能者得之,你得了寶物,卻沒有能力保住,活該被搶。”
說完他四爪着地,向前猛地衝出。
駝背老嫗不甘示弱,隨手抓起身旁的碎石向着那年輕漢子砸去。
與此同時,所有獸門之人全部出手,氣勢驚人。
那駝背老嫗儘管也是一位大宗師,可雙拳難敵四手,根本招架不住對方這麼多人的猛攻。
沒過一會兒,這老嫗便受了重傷,躲無可躲。
望着身後平靜的河流,駝背老嫗敏銳的感知到此河蘊含大凶險,所以她才一直沒有想着渡河而過。
可此刻,河對岸走來了一大羣人,讓老嫗心思一動,不假思索的飛掠過河。
河水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看不出任何古怪,但當她飛到河面上時,便立刻變了臉色。
這條河上像是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將老嫗強行鎮壓到了河中。
獸門之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臉色大變,原本想要追上去的人,都趕緊停了下來。
鷹長空目光微凝。
“這條河……怎麼回事?”
有人指着河對岸,大聲開口道。
“快看,河對岸有人。”
衆人紛紛看向對岸,在數百米開外的地方,他們看到一羣男男女女趕了過來。
“是他們。”
獸門聖子一眼就看到了薛見,心中微沉。
然後他們便見到,站在薛見身邊的少女,甩出一根鐵鎖鏈,將河中掙扎的駝背老嫗拉到了對岸。
鷹長空和那年輕漢子怒氣勃發,被氣的不輕。
眼看着寶物就要到手,結果卻被別人撿了好處,更可氣的是,這人還是他們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