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部戰區駐地城池的一座宅院中,馮千秋高坐在堂中,望向薛見,問道。
“深夜來訪,所爲何事?”
薛見先是行了一禮,這才緩緩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被強行抓來的貂青元和貪狼,臉色慘白,如喪考妣。
馮千秋眉頭微皺,望向他們二人,質問道。
“他說的可是事實?”
九境大宗師的威壓,絕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抗的。
貪狼身體劇烈顫抖起來,低着頭,似乎連站都站不穩。
貂青元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他卻是清楚,這一旦承認了,他們不僅要死,還會成爲獸門的罪人。
所以他狠狠一咬牙,沉下心來,強自鎮定道。
“回前輩,此人所說完全就是污衊之言,我等根本不知道這些事,他就是想公報私仇,請前輩明察。”
馮千秋神情極爲不悅,沉聲道。
“公報私仇?”
貂青元趕緊添油加醋。
“沒錯,在半年前的天禹山神墓,他便與我們結下了大仇。
當時,他用極其卑劣的手段,殺害了我獸門不少弟子,還斷我師兄鷹長空一臂,又將金獅師兄打成重傷,以此勒索走了我們的所有財物。
前輩,此人心術不正,貪財圖利,無所不用其極,爲污衊我等,更是費盡心思,您千萬不能輕信他的一面之詞。”
馮千秋認真的想了想,點頭道。
“確實有些貪財,但心術不正,我倒是沒看出來。”
薛見冷笑一聲,直接將那裝有麝墨魚精元的玉瓶拿了出來,有證據在手,他根本不怕對方狡辯。
“前輩請看,這些就是我當初擒獲他們後,從他們手中搶來的罪證。”
證據一拿出來,貪狼立刻就慌了,但貂青元卻還在強裝鎮定,怒道。
“這是什麼東西,你隨便拿幾個瓶子,就說是罪證,用來污衊我們,好傢伙,沒想到你竟準備的如此充分。”
薛見嗤笑一聲,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就像是看一個小丑做戲,可笑而荒誕。
馮千秋拿過玉瓶,只聞了一下,便說道。
“這裡面確實是麝墨魚的精元,這種東西能夠引來大量的隱形水母,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中毒。”
貂青元趕緊高喊起了冤枉。
“前輩,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麝墨魚精元,這一定是他特地準備,用來陷害我們的。”
他已經做好了打死不承認的準備。
不管怎麼說,單憑几個瓶子,肯定無法定他們的罪,那瓶子上也沒寫他的名字。
馮千秋眉頭一皺。
證據都如此明顯了,這人居然還在狡辯。
哪有人會給自己的手下下毒,來污衊別人,這豈不是蠢到家了。
就在他準備給貂青元一點教訓時,外面卻是快步走進來一人。
“副盟主,西南戰區的主帥正在外面,請求拜見。”
馮千秋想了想,畢竟他們都是獸門的人,若是自己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處理了,肯定會得罪雲羅子。
“讓他進來吧。”
那人領命退下,很快便帶着鷹長空和李麒麟,走入了大堂中。
鷹長空一看到薛見,便怒目而斥。
“果然是你,你夜闖天沙城,強行抓走我的師弟師侄,到底意欲何爲?
我等已經做出退讓,爲了天下大義,不再追究之前的私怨,沒想到你竟如此卑鄙,還想伺機報復。”
說完他便看向馮千秋,抱拳道。
“馮前輩,深夜打擾,還望見諒。
實在是這惡賊欺人太甚,我等得知消息後,一路追趕而來,沒想到他竟來到了馮前輩這裡,惡人先告狀。”
這一番話語,將所有髒水都潑到了薛見身上,讓人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
畢竟,他只有一人,對方卻有四人。
薛見沒有與其爭辯的意思,嘴角帶着濃濃的嘲諷,看着他們從一個小丑做戲,變成一羣小丑做戲。
馮千秋心裡更偏向於相信薛見,但這件事確實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他問道。
“薛見,你可有證人?”
證物有了,如果還有證人,那就容不得他們狡辯了。
薛見點了點頭說道。
“今天晚上他們所做之事,晚輩戰船上的人都看見了。”
話剛落,貂青元便大聲呵責道。
“荒謬,那些都是你的手下親信,你想讓他們怎麼說,他們便怎麼說,聯合陷害我等,看來你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
有了鷹長空的配合出演,他說話的底氣都變足了,腰桿也硬起來了,好似自己真的是被污衊的。
鷹長空緊跟着說道。
“馮前輩,您可千萬別被這小子的花言巧語的騙了。
您看我這條手臂,就是被他用陰謀詭計給弄成這樣的,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都是鬼話,絕不可信。”
馮千秋看了看左右兩撥人。
薛見臉色平靜,淡定自若,一副不爲所動,勝券在握的樣子。
反觀另一邊,鷹長空和貂青元神色激動,話語不停,站在他們後面的李麒麟和貪狼,一個滿臉無奈,一個戰戰兢兢。
馮千秋又不是傻子,該信誰自然一眼就可看出。
只是現在只有證物,沒有證人,他們厚着臉皮不承認,他也沒有辦法。
“你可還有其他證人?”
薛見繼續點頭,說道。
“有一個證人,應該要來了。”
貂青元嗤之以鼻,瘋狂嘲諷道。
“你有什麼證人,那都是你請來污衊我們的幫兇。”
他話剛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你說誰是幫兇?”
衆人立刻轉身看去,只見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此人正是南部戰區的主帥,謝永年。
他走進來後,先是向着馮千秋行了一禮,然後再看向貂青元,質問道。
“說說看,誰是幫兇?”
貂青元內心咯噔一聲,整個人呆愣在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以爲薛見請來的證人是他的手下朋友,如此他就可以抓住這一點,繼續狡辯,可沒想到,這證人竟然是南部戰區的主帥。
“你不說,那就由我來說一說了。”
謝永年冷笑一聲,轉身看向馮千秋,將今天夜裡在西南前線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他是被薛見臨時請過去的,當時就在那艘戰船上,只是天色太黑,貂青元和貪狼都沒看到人羣中的謝永年。
很快,謝永年便說完了來龍去脈,幾乎與薛見說的分毫不差。
馮千秋神色陰沉下來,盯着貂青元,大聲問道。
“你還有何話可說?”
貂青元雙腿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雙脣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PS:問下還有沒有人在看,沒人看的話,下個月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