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離去後,薛見始終待在偏殿沒有出來,心中亂成一糟。
若是國師所說全部爲真,那三皇子必定不會放過他,就像當初對薛家一樣。
他必須早做準備,甚至先下手爲強。
而且薛見心裡也對九龍殘碑有了一種好奇,如果將所有殘碑集齊,會發什麼事情。
神靈降世?
九龍顯靈?
或者如國師所說,得到整個天下?
但不管怎麼說,他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輕易交給別人的,想搶,就得拿出足夠的本事來。
薛見正思索着這些糟心事,老尚書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笑着說道。
“薛主簿還在呢。”
薛見立刻起身,問道。
“尚書大人有什麼事吩咐嗎?”
老尚書擺了擺手,緩緩開口。
“本官想了想,既然陛下是想讓你在這裡多磨練磨練,那自然是要來衙門辦事的,所以便在屋子裡給你添了一把椅子,你若無事便來坐坐,年輕人嘛,還是要多學多看。”
薛見聽到這話,頓時一喜。
國師來這裡,倒也不全是壞事,意外之喜啊,多了一把椅子,總算有個當官的樣了。
“尚書大人說得對,下官從小就喜歡多學多看。”
說完他隨着老尚書去了大堂,大堂地方寬敞,官椅子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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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尚書指向一處角落,那裡擺了一把明顯是剛搬來的椅子,連張書桌都沒有。
對此,薛見已經很滿意了。
他又不是真的來這裡閒坐的,有椅子就代表他在這裡有個一席之地。
“那你就隨意,本官去忙了,有什麼事隨便問,大家都是同僚,不用客氣。”
老尚書笑着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薛見沒有去那邊坐着,而是在大堂裡先溜達了一圈。
這一個個品級比他大了不知多少的官員,大多都沒有理會他,但也有少部分,對他抱以笑臉,客氣兩句。
其中有一位三十出頭模樣的年輕侍郎,就對他分外客氣,一開口就是薛兄,這客氣的有點巴結的意思了。
不過旁邊的一些年紀大的官員,對此都不理會。
薛見便直接坐在他身邊,與這人閒聊了起來。
這位年輕侍郎名叫吳前程,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深刻難忘。
吳前程,無前程。
也不知道他爹媽取得名字好還是不好,反正三十歲出頭的戶部侍郎,算得上是前程似錦了。
“薛兄,我聽說你是修武的天才,我打小就崇敬那些修武之人,無奈身體太弱,不適合修武,便只能棄武從文。”
吳前程小聲的跟薛見套起了近乎,那眼神中滿是崇拜,搞不清楚狀況的還以爲薛見是個大官。
薛見淡淡笑道。
“你要真想修武,我可以教你,只要你能堅持住,吃得了苦,成爲修武者不成問題。”
吳前程神色驚詫道。
“薛兄所說當真?”
薛見點了點頭,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入門功法遞給了他。
“當年我跟你一樣,也是一位身體孱弱的讀書人,但自從修煉了這本功法,不僅成爲了修武者,還成爲了你口中的修武天才。
今天初次見面,這本功法就送你了。”
吳前程喜不勝收,拿着那本功法如獲至寶,連忙道謝不停。
接着,兩人又聊了一些修武上的事情,多是吳前程問,薛見答。
此人對於修武的確非常感興趣,只是先天條件不足,這才留有遺憾。
也是因爲這個,吳前程聽說了薛見修武天賦高,纔對他如此客氣,甚至是崇拜羨慕。
聊至高興處,吳前程豪氣道。
“我與薛兄一見如故,這樣,今日我做東,咱們去醉香樓痛飲一番,如何?”
薛見自然欣喜答應,當官不就得搞好上下級關係嗎?
這位吳侍郎儘管年輕,可卻是實打實的正三品,比他這個主簿小官不知大了多少。
醉香樓是皇城最大的幾個酒樓之一,來往這裡的無不是達官顯貴,吳侍郎顯然也經常來此,一來就被小廝引到了天字號包廂。
美酒佳餚一一端上來,兩人把酒言歡,稱兄道弟,從修武聊到當官,又從當官聊到經商賺錢。
薛見便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
“我聽說這皇城首富萬千金富可敵國,吳兄,你說說,人家這錢是怎麼賺的,我也想學學。”
吳前程喝得高興,便暢言道。
“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不光彩手段,那萬千金表面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善商,可背地裡,壓榨百姓,侵佔土地的事做的還少嗎?
要不是他背後有三皇子撐腰,每年上繳給戶部的稅收極多,萬千金早就被抓了。”
薛見看似喝的也很多,實際上根本就沒醉。
不說他修武者的體質,稍微元力流動就能蒸發酒水,只說他前世當銷售時的酒量,堪稱千杯不倒,那都是陪上司陪客戶練出來的。
吳侍郎的話,都被他聽了個清清楚楚,內心頓時冷笑起來。
不怕人錢多,就怕人的錢來的太乾淨,抓不到把柄。
看來想要扳倒這個皇城首富,就得收集他賺黑錢的證據,到時候由五皇子出面,管他背後是誰,都得倒臺。
他繼續裝作無意問道。
“那這萬千金主要做了什麼見不到人的生意?”
吳侍郎聽到這個,似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他猶豫了一下,靠近薛見,附耳說道。
“薛兄,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許出去亂說,這事我們可擔不起。”
薛見立刻點頭道。
“放心,我不是那麼碎嘴的人。”
吳侍郎看了看房間,見一扇窗戶開着,便走過去將窗戶關緊了,這才小聲道。
“萬千金賺錢的手段多得很,表面上他是與兩大商會合作,做一些貨物生意。
可背地裡,他卻大肆侵佔百姓土地,用來造房造樓,還有私挖礦產,人口販賣,甚至他還秘密培養了一個殺手組織,專門收錢替人殺人。
這些事,咱們戶部的人最清楚,因爲這萬千金每年至少要交百萬金幣的稅收,若非如此,上面的人豈能容他這麼囂張。”
聽完這話,薛見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就因爲那一句,每年至少交百萬金幣稅收。
這要是靠賣功法,那就得整整賣一百萬本,這得賣到何年何月去,而且這還只是人家一年交的稅。
這貧富差距,薛見恨不得直接衝到萬千金家裡去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