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軍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這也與他一貫謹慎的性格有關,特別是對他不怎麼熟悉的設備,他更加不願意輕易接受,特別是將所有的生產數據都存放在他不瞭解的設備上,他更不願意接受。
他依然搖頭道:“我不認爲將數據存放在服務器上的硬盤會有什麼風險,現在的PC服務器上都裝有陣列卡來對服務器上所有的硬盤做RAID5,這種技術能保證服務器上任何一個硬盤出現壞道或者扇區損壞時保證數據不會丟失。”
王晨宇立即敏銳地抓住了方建軍話裡的關鍵點,因爲方建軍能說出RAID技術以及RAID5級別的功能,不管這是其他IT廠商對方建軍進行過科普(洗腦)還是方建軍自己經過學習知道的,都說明方建軍對於這項技術還是有所瞭解,至少不是對RAID技術完全不懂。
這樣可就好辦了,王晨宇立即接上話茬先對方建軍拍拍馬屁道:“方主任看來對於技術的瞭解程度還是蠻深的,至少比很多用戶的網絡系統負責人技術水平要高。這不是我故意恭維您,而是在陳訴一個事實,因爲我和很多用戶都打過交道。”
方建軍似乎很享受王晨宇的這種恭維,畢竟一個專業做數據存儲備份公司的專家能夠這麼評價他,這比很多事情都讓他感到滿足和有成就感。
方建軍心裡很受用,但是表面上擺了擺手道:“王經理,你們纔是專家,我這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哈哈……”
王晨宇接着說道:“既然方主任這麼瞭解RAID技術,也知道現在這個技術的最高級別就是RAID5,那麼我也來講講磁盤陣列這種設備其實是一個獨立採用RAID技術的系統,它擁有像服務器CPU一樣的主CPU ,也擁有像服務器一樣的內存,同時還能安裝最多16塊硬盤,並且還能繼續級聯擴展櫃,專門只幹保護存儲在它硬盤裡面的數據和處理外部的讀寫請求。不僅如此,磁盤陣列還能在RIAD5的基礎上再提供一個熱備盤以供立即接管在RAID組中出現損壞的硬盤。而服務器上的那種用RAID卡來做RAID的方式很不幸有着數據全部丟失的風險。我們共利公司曾經接到過不止一個用戶因爲服務器上陣列卡損壞而導致數據全部丟失後的求援甚至有用戶直接抱着服務器上門請我們幫助恢復數據的事情發生。遠的不說,就在容城本地的鐵路系統中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我們公司經過相當大的努力,也只能恢復他們60%-70%的數據。如果說方主任認爲單一的磁盤陣列有風險的話,其實服務器上的陣列卡更是單一故障點的最大風險,這會導致有數據完全毀滅的風險。”
王晨宇的話把方建軍嚇了一大跳,因爲他畢竟不是專門研究數據存儲備份方面的技術人員,自然不知道陣列卡的損壞會導致服務器上數據全部毀滅的風險性。
他不禁心中一陣恐慌,因爲一直以來他堅持認爲數據存放在服務器上非常安全的想法其實有那麼大的風險,這是他以前完全沒有想到過的。
而此時方建軍謹慎的性格又開始發揮起了作用,他轉念一想,這是不是王晨宇在故意編謊話來嚇唬他呢?
於是方建軍眯了眯眼睛,啞然失笑道:“王經理,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太聳人聽聞了?”
王晨宇見方建軍依然不相信自己所舉出的例子,也不着急或者氣餒,反而很有自信地說道:“這種例子可能方主任沒有聽說過,這也很正常,因爲沒有那個用戶會將自己信息系統數據因爲硬件損壞而完全毀滅這種事情滿世界宣揚,因爲這會讓別人杜宇他們網絡系統的安全性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猜測和誤解。我可以明確地舉例,容城鐵路局機務段電力監測系統就出現過數據全毀的案例,只不過由於一些幸運的原因,最終由我們共利公司派出資深工程師幫助他們恢復了70%的數據。方主任如果有鐵路方面的熟人,不妨私下打聽打聽是不是有這件事情,時間就在去年。”
方建軍見王宇晨舉出的例子說得有鼻子有眼,有用戶的名稱和特指的哪套系統,還有具體的時間段,這下還真有點將信將疑了。
不管怎麼說,王晨宇是沒有必要向他撒謊的,因爲一旦謊言被他揭穿的話,王晨宇乃至共利公司的信譽在他這裡將會毀於一旦,這樣做對王晨宇來說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王晨宇似乎也沒有等方建軍的迴應,繼續說道:“其實方主任如果有類似金融電信行業的朋友,也不妨去打聽打聽,像這種關係到國計民生的重要行業,他們的數據量更是非常驚人並且重要的。而這些行業的用戶也是不可能將數據只存放到服務器上,他們同樣是通過採購磁盤陣列這樣的專業存儲數據設備來保存數據。當然,方主任有一點說得很對,任何IT硬件設備都是電子產品,從概率上來說也都有損壞的可能性,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單一磁盤陣列的確有可能成爲整個系統的單一故障點。而針對這種可能性極小的情況,任何專業做數據存儲備份系統的公司都會向用戶建議除了存放數據的磁盤陣列設備外,還另外增加一套數據備份系統來作爲保險。因此一個完整的數據存儲解決方案中包括有存儲和備份兩個部分。而製藥行業的產品是藥品,同樣關係到人們的健康大事,同樣不容有失,特別是在產品質量上更是需要嚴格要求,所以一個負責任的只要公司,如果不想因爲產品質量問題而面臨公衆質疑的風險,是需要一個完整的生產系統數據存儲備份解決方案的。”
王晨宇說得很大義凜然,站在一種道德的高度來給製藥公司戴上一頂高帽子,這也是一種銷售話術。可偏偏這種話術是有效果的,哪怕是他剛纔在事實上將方建軍的某些想法駁斥得一文不值,但讓方建軍聽起來並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