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現在全中國證券營業部顯示股市行情的大屏全都是使用他們湯普公司的產品,沒有一家例外,無非就是他們公司直接供貨和通過總包商間接供貨的區別而已。
而既然他作爲大屏廠商的人已經知道了溪河營業部的項目信息,那麼無論如何總包商對上他們專業的大屏生產商也是沒有優勢的,不管是從專業性還是價格上都是如此。
想通了這些,張航在電話裡堅持道:“過經理,您看我都已經趕到了溪河,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我這次來除了要拜訪過經理以外,也要拜訪黃總,我相信您和黃總都會願意與專業的大屏生產商合作的。不瞞您說,如果真有總包商包下貴營業部的大屏,也是到我們公司來採購,因爲在國內,只有我們公司一家能提供證券營業部的大屏。”
過宏見張航如此堅持,非要上門來,他只能說道:“那行,既然張工是專業的大屏生產商,我們當然也願意接待。雖然總體集成合同我們已經和一家公司簽訂了,但是你作爲大屏方面的專家來給我們提供專業意見我們肯定非常歡迎。”
掛上了電話,過宏笑着搖搖頭,又翻出了與赤天公司簽訂的合同附件看了看大屏品牌這一欄,向王晨宇問道:“王工,剛纔是一家生產大屏的湯普公司駐春城的張工打來電話,說要上門來找我。我看了看,好像你們公司提供的大屏就是這個湯普公司的產品,難道說你們兩家公司在我們這個項目中不是合作方?你們公司可到時候別提供什麼其他牌子的大屏啊,我們驗貨可是要嚴格按照合同附件來檢查的。”
對於過宏的疑問,王晨宇沒有解釋,反而先反問道:“那個張工是不是叫張航?”
“對,就是叫張航,怎麼?你認識?”
“張航確實是湯普公司駐春城的人,我對他很熟悉。其實他不僅僅是常駐在春城跑銷售,他也是湯普公司派駐在春城的產品售後負責人。我們公司和湯普公司都在容城,雙方之間在全國範圍內項目上的合作相當多,包括在三真省也是一樣。很多合作都是我們馬總和他們老總之間在談,張航其實並沒有什麼發言權。”
王晨宇首先故意將張航作爲銷售的身份淡化,暗示張航其實身份並不夠高,說出來的話也不具有決定性。
他看了一眼正認真聽他說話的過宏,繼續說道:“我們赤天科技公司是專業爲證券營業部提供系統集成的高科技公司,不管是營業部所需的網絡佈線、後臺行情和交易系統還是大屏,都有非常豐富的集成經驗。而這是單一的設備供應商所無法提供給用戶的,特別是設備之間的聯調我們公司很有優勢。就在半個月前,春城中行信託的營業部大屏就出現過一次嚴重的問題。當初就是用戶方沒有重視系統集成商的作用,所以單獨將大屏交給湯普公司直接供貨,結果有一天大屏在開市期間突然黑屏,造成了非常壞的影響,還上了當天春城電視臺的新聞。這可不是我在這裡瞎編,春城證券行業的人都知道,我當時也在現場。過經理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去中行信託證券營業部的電腦部詢問。”
過宏皺起了眉頭問道:“看來這湯普公司的大屏好像質量不怎麼樣啊,那爲什麼你們還向我們推薦這家公司的大屏呢?要是我們營業部也出這樣的故障,到時候不僅是我,黃總都有可能吃掛落。”
王晨宇繼續解釋道:“這就顯現像我們這樣的系統集成商的優勢了。我們公司的姚建姚經理,就是這次到溪河來和您一起最終確定技術方案的那個人。他當時就在榮城專門電話指導了中行信託營業部負責電腦的人員,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分析出故障原因,然後讓用戶找到張航更換部件,很快就解決了問題,沒有造成更爲惡劣的影響。同時,姚建還給用戶提出了一個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類似故障的方法。”
過宏有些奇怪地問道:“你不是說中行信託營業部的大屏是湯普公司直接供貨的嗎?那你們公司有沒有責任,根本沒有必要插手那次故障啊。”
王晨宇當然不願意放過這個送到嘴邊宣傳公司專業性的機會,大肆吹噓道:“雖然和我們公司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中行信託證券營業部總歸是我們的用戶,而爲用戶在緊急情況下排憂解困是我們公司一直以來都非常堅持的。只要是我們公司的客戶,我們就一定會想用戶所想,急用戶之所急。讓用戶與我們公司合作沒有一點後顧之憂。”
此時的王晨宇當然不會將中行信託上次大屏故障的真實原因全部告訴過宏,也當然不會告訴過宏當初馬曉樵的態度是一力推諉,絕不想管。
一個人說假話而且還要讓聽到假話的人信以爲真,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將假話隱藏在一堆真話裡,這種辦法有相當強的迷惑性,聽到假話的人一般來說也不會去深究。
假設過宏真要對中行信託營業部大屏故障的事件進行詢問,王晨宇相信汪成函是絕對會支持他這種說法的,畢竟汪成函因爲那次故障很受了些壓力,對於張航的印象極差。
這次故障的實情經過王晨宇這麼真真假假地說出來,早就已經面目全非了,而這一點過宏根本就不知道。
果然,過宏見王晨宇說得很真切,顯示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心裡頓時相信了王晨宇的這番話。
他認爲王晨宇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說謊,畢竟他完全可以打一個電話就能問清楚這件事情的真相。
因此,過宏對於等會就要到來的張航沒有一丁點興趣,準備三言兩語就將張航打發走。現在他最爲關心的是容城赤天科技公司能不能儘快確認預付款到賬,好開始先準備佈線工程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