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賭最後還是沒打成。
因爲這家店的老闆突然出現了。
“盛小姐!!我是你的影迷!!!我超級喜歡你演的謀殺者和明奴,您演的《暗戀桃花源》我也有在網站上看過錄製版,啊!可惜我不在國內,不然我就能看到現場的了,真可惜……”
讓盛繁沒想到的是,這名餐廳的老闆居然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據他介紹,他的奶奶似乎是從華夏那邊移民過來的,所以從小他對那邊的文化也特別感興趣和了解。
也不知道這老闆的家到底住得有多遠,跑得滿頭大汗的,T恤底下的小肚腩不住地起伏着,他衝進來後對盛繁說完了這麼一段話,連灌了兩大杯水才緩過來這口氣。
盛繁感受到了他身上對自己的那種真誠的喜愛,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還主動幫忙遞了杯水給老闆,直把這麼大個男人感動得眼睛都紅了,不住地用中文和英語交替着說謝謝,臉上的表情讓人又動容又有幾分想笑。
而此時的柯明,怨念值已經默默地爆了表,臉上掛着猙獰而不失禮貌的笑意,發誓他下次絕對不會再來這家餐廳,絕對!
在老闆來了餐廳後,其他的員工似乎也得到了鼓勵一般,有些緊張而好奇地迅速圍攏了過來,眼神不住地在盛繁身上打着轉,見盛繁看過來後,就興奮地衝她招手,毫無害羞的意思。
“那個,盛小姐……我能和您合張影嗎?”
餐廳老闆不知道從哪個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架相機,憨厚地衝盛繁笑着,一臉期待。
盛繁素來對自己的粉絲都是很大方的,而且更別說這還是在國外遇到的粉絲,就更顯難得了。她直接主動地拍了拍老闆的肩,露出一個有些狡黠的笑來,“當然,記得把我拍好看一些哦。”
“噹噹噹然!!!”老闆有些臃腫的身軀都激動得晃了晃,然後似乎怕盛繁反悔一般飛快地把相機遞給了旁邊的服務員,“快快快,幫我們拍幾張。”
一連串的照片拍完後,盛繁又被要求了簽名,好在她今天本來也清閒,幾乎給在場的一羣服務員們都簽完了纔跟柯明離開了餐廳。
這些照片後來都被老闆掛在了牆上,在以後的時間裡讓這家店因爲盛繁的人氣而幾乎成爲了推特上的超級網紅店————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下午的時間,盛繁跟柯明把洛杉磯的景點都好好地轉了一圈,到處拍了不少照片,到了晚上才疲憊得不行回了酒店。
柯明的機票訂的是晚上九點的,不是他想這麼早走,而是除了九點這一班,下一班就要等到早上七點纔有班機了,他要是不走,說不定就真的走不掉了。
盛繁有些好笑地看柯明一臉怨念地收拾自己的行李,主動安慰道,“這邊我拍攝估計再有一個月就能收工了,到時候回國找你就是了。”
似乎是見柯明依舊一副板着臉的樣子,盛繁直接丟了個枕頭過去砸了他一把,“又不是見不到了,至於嗎?你怎麼越來越幼稚了。”還跟個小孩似的置氣。柯明這幅模樣,跟那種不想去上學的小孩兒有什麼區別。
柯明:“……(T ^ T)”
他默默地撿起了枕頭,“一個月……有點久。”
盛繁這次是真的笑了,她又帶了幾分那種哄小孩兒似的語氣,”一個月很快的,你看你也在拍戲,忙起來就不覺得時間過得慢了,我拍完戲第一時間就會回國內處理之前堆下的事情的。”
都安慰到這地步了,柯明也不是什麼真的沒長大的小孩子,收拾收拾心情,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也就提着箱子打算去機場了。
不過走之前,他還是叫住了已經轉身打算走的盛繁,“那個……你應該,咳,會想我的吧。”
盛繁眨了兩下眼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柯明在說什麼後,嘴角的弧度逐漸勾了起來,“當然。”她這樣說道,“我會想你的,柯明。”她的語氣鄭重而誠懇,像是在許下一個什麼承諾一般。這樣認真的盛繁反倒把主動問出這個問題的柯明搞得不好意思了,耳尖紅紅地飛快地拉着箱子走人了。
盛繁的假期還沒過去,但陪她的人卻走了,這導致第二天的盛繁總覺得做什麼都不太有精神,懶洋洋的,索性直接呆在酒店了不出門了。
她把之前的劇本又摸了出來,認認真真地把自己之前的戲份給回想了一遍。
如果殷需要有一段新增的反派線的話,她需要在這個人物的塑造上進行些什麼改動呢?盛繁素來不是喜歡坐以待斃的人,要讓她等着新劇本下來的那一天然後再進行思考和改動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一整天,盛繁都在努力地揣摩‘反派’殷的狀態。
眼神肯定是要多出些內容的,身上的氣質在不同場合也要發生不同的改變,說話語氣,表情聲音,這些都是有着無限挖掘可能的區域,但除了這些比較內斂的特質,還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殷更直觀地對屏幕前的觀衆起到身爲反派人物的引導呢?
要怎麼才能讓觀衆一看到某種東西,就下意識地會咀嚼出幾分這個看似正派的女孩兒身上的反叛特質呢?
盛繁咬着手指想了一上午,想出了一種東西,一種特殊的符號————紋身。
當然,盛繁是不可能真的去弄個紋身的,她可不喜歡這東西,不是還有種成本更小更快捷方便的替代品,叫做紋身貼嗎?她打算用這個來達到目的。
在聽盛繁說了自己要弄個紋身的想法後,衛睿的第一反應是,“你知道嗎,從決定簽下你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作爲一個纔剛剛成年的少女,你的逆反期究竟會在什麼時候降臨。有那麼一段時間,我都快被你的成熟穩重給唬住了,沒想到我還是放心得太早了一點。怎麼,現在你是想走搖滾黑暗風這種路線了?”
盛繁一頭黑線,“你到底想哪兒去了,我就是爲了角色塑造而犧牲一下好嗎?拍完戲洗掉就是了。”
“OK,那當我什麼也沒說。”衛睿聳了聳肩,毫無尷尬。
紋身貼這種東西,也是分質量和成本的不同的,大部分用水就能洗掉,那是最普通的,高級一點的,要用特殊的藥劑才能洗掉,不過歸根結底都是不如真正的紋身來得難以去除的,所以盛繁並不擔心。
在衛睿問及她想要的圖案時,盛繁想了想,默默沉吟了許久才試探着擡眼看衛睿。
“呃,要不……弄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