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林通曲
莫時俞穿着一身絳紅色束袖長衫腰束一條白玉帶繫着一塊牡丹花樣白玉佩,頭簪一支鶴首白玉簪手中打着梅花題詩摺扇,俊美的面龐綴着一雙婉轉多情的桃花眼。行走間風流倜儻惹得街上的姑娘面紅心跳。
莫時俞嘴角噙着笑眼光遊離漫不經心,莫時俞走到一間客棧和衚衕的拐角處忽然從裡竄出一美豔嬌柔的女人一把撞到了他懷裡。
女人慌亂無措地看着他告罪面色慘白如紙,莫時俞被女人的美貌怔了一下剛要詢問就看見兩名面目猙獰的大漢快跑過來。女人看見那兩人渾身抖如篩糠手指緊抓着莫時俞胸前的衣服。
“那小子莫要多管閒事!”一名大漢厲聲喝道。
看着如今的情形莫時俞哪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拍了拍女人的肩頭將女人拉到自己的身後。
莫時俞眉毛立豎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逼良家女子!速速退去!”
那兩人聞言獰笑了幾聲一人說道“一個小白臉也學人家英雄救美?待會兒就讓我們看看你小子是英雄還是狗熊!”說罷兩人齊齊放開了威壓往莫時俞逼去。
莫時俞臉色頓時一白雙腿險些跪下。女人見他臉色不好看心中暗罵蠢貨,雙眸冷冷地掃了兩名大漢一眼兩人瞬間冷汗滲出遲疑了一下威壓也弱了下來。莫時俞此時血氣翻涌未曾察覺三人互動也不知威壓弱了。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你快走吧我已累及公子萬不能讓公子再搭上了性命。”女人溫柔焦急的聲音飄進莫時俞的耳朵裡。
他在女人身上沒有察覺到靈力說明她只是個凡人。一個柔弱美豔的女人站在他身後他面前還有兩名大漢剎時間一股豪氣直上心田,他拂開女人拽他想走的手。
“姑娘你先走我斷後。”莫時俞說道。
“不行,我問能丟下你一個人獨自逃生?”女人說道眼中噙了淚光。
莫時俞心神一晃心中閃過一絲旖念。他雖想在美人面前逞一逞威風讓她心悅折服卻也不敢託大。
“姑娘仁義莫某心中感念只是你一介凡人女子若打起來恐有傷及還是快快離去。”莫時俞道。
女子面上感動心中卻是大感不耐,隱密地打了個手勢。
那兩名大漢提刀就揮了過來,莫時俞急忙將女人向外處推去。街上的行人見勢不對早早躲避起來是以此時就只有莫時俞他們四人。
莫時俞移步側身摺扇往右一打擋住揮來的劍,同時腰下向後一矮鋥亮的劍從他門面劃過。腳步變化幾次堪堪躲過劍鋒。
莫時俞倒是不急了方纔那股壓得他腿腳發軟的威壓應當來自於某件法寶,他倆看着駭人他大約是打得過的。
街上的被留下的小攤被砸了個稀巴爛。幾息功夫間他們已過了數百招,女人半藏在客棧門邊越發不耐正想着出手見一隊人往這裡來了全是修士有一人修爲還不低。
她按耐住蠢蠢欲動的心思,兩名大漢也見有人來了對視一眼從袖裡掏出一物擲向莫時俞,莫時俞側身躲避。那物要落地時忽然炸開莫時俞躲避不及被一股巨力狠狠地砸在了牆上吐了口鮮血。
再擡頭時哪還有那兩名大漢的身影。
女人匆忙跑過來小心扶起莫時俞,拿出手帕擡手擦去莫時俞嘴角的血淚眼婆娑。莫時俞憐愛地看着女人心中有點得意。
“莫少主,我等來遲還望恕罪。”領隊的一名灰衣方臉修士道。
不久前有人來報莫時俞爲一女子出頭與兩名大漢對峙,他就連忙點人趕了過來莫家少主若是在街上傷了或殘了他們這些通曲的巡察修士不會好過。莫家是通曲的地頭蛇隱隱有大過城府的趨勢背靠着心衍宗近年來是越發不把城府放在眼裡了。
“哼,你們再來晚一點可就只能給我收屍了。”莫時俞冷聲道。
“莫少主息怒,我等一聽到消息就立馬趕來了不敢有片刻耽誤。”修士惶然道。
“府城主是這樣教你們的嗎?城內有歹人混了進來還大打出手你們巡察姍姍來遲竟是這樣護民的嗎?”莫時俞詰道。
“是我等失察自會向府城大人領罪。”修士拱手道,面色有些發白。
莫時俞冷哼一聲揮揮手“你們自去。”
修士一揖收隊回府,手捏着劍把捏得手指發白,隨行修士個個面露憤懣。
“姑娘那兩人雖走卻有回來報復的可能你可有地方去?”莫時俞問道。
女人抹了抹眼角聞言神色悽惶“我,我已無家可歸。”說着啜泣幾聲又道“我名柳湄與爹爹相依爲命,前些天跟爹爹在田間勞作確不想被這兩人盯上,他們尾隨跟蹤到了我家殺了我爹爹還放火燒了屋子要搶了去給什麼人做妾我尋了機會逃了險些被抓回去,多謝公子救我。”說着盈盈一拜露出細長白嫩的脖頸。
莫時俞扶起柳湄握着她的手只覺軟嫩細滑,美人滴淚弱柳扶風看得他口乾舌燥。
“無妨,你若不嫌棄先在我家住着等有了着落在作他計。”莫時俞說道。
如此絕色佳人怎能輕易放過。
“不敢不敢多謝莫公子收留,大恩大德無以爲報。”柳湄悽慘的臉上帶了些驚喜。
看得莫時俞又是喉頭滾動。莫時俞帶着柳湄回家安置,莫家主得知這事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深只莫時俞的秉性只不過是一個凡間女子無傷大雅。
過了三日通曲忽然出現有人發狂,普通修士竟然難以制服,那些發狂的人面目通紅眉間青黑眼珠佈滿血絲大力無比,若聞到血腥味便如狼狗見到肥肉一般興奮,嗜殺殘忍,更有甚者膾啖人肉一如食雞食鴨。一時之間府城主也無可奈何,通曲普通民衆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莫家倒是大無謂,只要有莫家的傳家之寶在他們就無懼這些。
“爹,你說那些人怎麼無緣無故就發了狂還這般厲害?”莫時俞問道“難不成是魔門的人?”
“你就不要管了,此事我已經上報了心衍宗,等他們來人交由他們查就是了。在他們沒來之前你少出門去。”莫家主叮囑道。
“行了行了,發狂的就幾個凡夫俗子而已,在通曲我哪能有什麼危險?”莫時俞不在意地說道。
莫家主皺皺眉頭“總之你給我少出門就是了。”
看着莫家主像要動怒了莫時俞才向他保證少出門,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莫時俞才離開。
莫家主總覺的心裡不安,想了想往書房的陳架走去,移開一個木盒子露出架板上的蓮花形狀的花紋來,莫時俞將靈力輸入花紋只覺一道青光閃過瞬間就沒了人影。
寂靜的書房裡忽然瀰漫着絲絲縷縷黑氣,黑氣糾纏一處卻從中現出一名美豔女子來,赫然就是柳湄。
柳湄冰冷地雙眼定在陳架上,從蓮花紋裡散出來氣息讓她又喜又厭。
“呵,藏的到是好。”柳湄喃喃道。
她走上前去伸手學着莫家主一樣將靈力送進去沒成想一抹青光將她手掌灼傷發出一股惡臭。柳湄面色鐵青露出猙獰的獠牙。
“且讓你再逍遙幾天。”柳湄冷冷道,化做黑氣消失了。
莫時俞因家主的囑咐在柳湄處待了幾天,剛開時沒覺的什麼這時間一長就按耐不住了與柳湄夜夜春宵。到底還是閒不住溜出了府,看着街上冷冷清清店鋪沒開幾家頓時覺得掃興,走了走覺的還是在柳湄那處快活便便又回了府,哪知晚上就出了事。
明月高掛燈火通明的莫府亂成了一鍋粥,只見院中一衆莫家弟子修士齊齊圍住一位披頭散髮提着血劍的青年。
誰也不清楚莫時俞白天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發了狂與那些人一樣見人就殺,通紅了眼還時不時發出滲人的怪笑。他是莫家少主沒人敢下死手對着他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求家主快點到。
衆人猶豫間又有一人被莫時俞捅了個對穿死得不能再死,看着熟悉的人又死了一個衆人心底發寒。
莫時俞手中的劍滴着血聚成了一小灘院子裡七橫八豎地躺着一具具屍體。
“家主來了!”人羣裡不知誰喊了一聲,衆人讓開一道只見莫家主面色肅然從人後走了出來,看到莫時俞的模樣心中一個咯噔面色很不好看。
來不及細想出手欲擒住發狂的兒子,一時間竟不能做到邪乎的緊。莫家主心中不安越發強烈,閃身躲過莫時俞砍來的劍,幾番被躲過莫時俞像是大怒了一般喉間發出‘嗬嗬’聲來。
幾聲慘叫從後面響起莫家主一看有幾名弟子居然也發了狂跟莫時俞的樣子一般無二,瞬間莫家子弟死傷大半。
莫家主再顧不得其他飛快掐了幾個訣,一朵金色的蓮花苞從他眉間飛了出來,花苞浮在半空雖着莫家主的念訣旋開了露出白玉蓮臺,蓮臺上託着一顆墨綠的蓮子發着瑩瑩青光。發狂的人恐懼地向後退了幾步又忍不住想靠近。
忽然一道黑氣襲上莫家主門面,一匹白練捲住整朵金蓮眨眼間就被纖長的手緊握住。莫家主看去卻是被莫時俞帶回家的柳湄,心中惱恨怒火中燒。“無恥毒婦,還我金蓮來!”
提掌向柳湄打去,柳湄冷冷一笑說道“要怪就怪你沒什麼本事還想霸着寶貝蠢的很。”
莫家主險些沒咬碎一口銀牙,眼睛瞪得老大氣紅了臉額頭青筋直跳,恨不得手撕了這個女人。
柳湄身形閃避到了莫家主身後向他背心落下一掌,莫家主被打中狠狠撞到地上口吐鮮血一時竟不能起身鮮血浸透衣衫。
柳湄撤了他一眼轉過頭來看想眼中的金蓮說道“一個不留。”她的話音落下數十人不知從哪冒出對着莫家衆人大肆殺戮,莫家主目眥俱裂,可恨!可恨!他天資有限沒能讓金蓮認主才叫她奪去。可恨!他應在她來府時多加留意卻讓她使了陰詭手段害了全府上下。
莫家主聽着不斷傳來弟子們的慘叫聲面如死灰,心下一狠引着殘餘的靈力向丹田而去,他要引爆丹田拉着這毒婦同歸於盡!
柳湄看出了他的意圖不屑冷哼一聲在他自爆前沒了身影。‘砰’的一聲巨響莫家被夷爲平地莫家人連同柳湄的人無人生還。
莫家慘事不多時就被傳揚開來。
太珠山脈太鴻峰,秦耶手拿玉簡匆匆去往掌門洞府。
“師父,懷林駐點弟子穿來飛訊,通曲莫家一門被滅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