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柄淡然一揮手止住一衆苦修,而後說道:“這不是所謂尋私,我冰某人既然能來此傳道,並且贈送黃級品質的禁器就說明我冰某人的一向爲人!”
衆人這纔不敢言語,心裡還有不甘心,四件禁器全是黃階品質,落在幾個相熟的人的手裡,無論在什麼時候都絕對不可能會再重現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我指導他煉製的禁器,可不負責抹除禁器與他的感應,你們誰能得到就得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冰柄說着掃了一圈衆人。
有人高聲喊道:“不勞冰長老放心,我們早有耳聞,一直有傳聞說,普通禁器師煉器的禁器與禁器之間的感應,可以輕易被低於他本身境界的任何苦修給抹除掉,中級禁器煉製師則最少需要同級境界高手才能抹除,他一個剛入此道的新人,還能厲害到哪去?”
此話一出,悟道崖上就像炸了鍋似的,紛紛大笑起來,無比明顯的嘲諷之意,瞬間襲捲這方土地。
陳燁表情冷漠,多少嘲諷在六年前都已經嘗試過了,眼下這種小人多了去了,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趙言與莫小寒還有白雨離那個說話之人比較近,當即走了過去,人羣爲他們讓開一條通道,如今這幾人得勢,換了任何一個人當面找茬都是不敢的。
“哦?!我道是誰呢?這不是曲雲府的大頭張嗎?”莫小寒分開人羣,走了過去。
“哼,你想怎麼樣?這裡可是悟道崖,如今可是冰長老傳道之時!”被莫小寒稱爲大頭張的一位少年,也不後退盯着莫小寒說道。
莫小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我可不想怎麼樣,你似乎對我兄弟有點意見啊?”
衆人都看得出來,莫小寒是爲了給陳燁找場子來了,這纔剛到手一件禁器就要迫不及待的想要試驗一下順手不順手嗎?
大頭張人如其外號,頭比較大,顯得身子到是有點弱小了,兩道眉毛粗而濃密,到是有些猥瑣之態,此時聽了莫小寒的話,也只是點了點頭道:“我沒什麼意見,只不過就是實話而已!”
“我看你小子是存心找不痛快!”白雨在一邊早就看不過去了。
“是又怎麼樣?你們還能拿我們雲曲府的人怎麼樣?”大頭張說完之後,他的身後頓時又站出來數十號人。
陳燁看清這陣勢之後,臉色微微一變,這不是馬勝雄身後經常跟着的人嗎?等他四下裡一瞧,卻沒有發現馬勝雄的影子。
他哪裡知道馬勝雄是從來不來這種地方的,這裡講的是清修,沒有好吃的,沒有好玩的,也沒有美女,馬勝雄能來這,那才奇怪了。
但是馬勝雄身邊的幾個人到是來悟道崖了,或許是出於今天是冰長老的傳道日子,過來湊個熱鬧,也可能是碰個運氣來撿禁器的。
陳燁不知道這些,也只是靜靜的看着場中的一切,換了六年前,誰說說半個嘲諷的字,都要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如今看得淡了,就不想那麼多了,看到趙言、莫小寒與白雨居然肯爲了一句話爲他出頭,他的心裡覺得有些溫暖。
眼看講經臺下就要起一場風波,冰柄長老怒喝道:“忘記這是何處了?”話一說完,手臂一揚,猶如一股暴風從他手臂飆出,帶着強大的氣流,將下面即將交手的衆人給分開了。
人馬未定,風聲已止,衆人心中大驚,這得何種神通,只一揮手就風雲變色。
“弟子知錯了!”大頭張帶頭先拜了一禮。
冰柄不悅道:“對何人評判是你的自由,但是要切磋還是要在演武場上切磋,但是你這眼高手低的毛病也註定你成不了大氣候!”
大頭張不知道冰柄何出此言,但是冰柄做爲神霞洞天有名的長老之一,即便出手教訓他一番,他也是牙打碎吞到肚子裡的,更何況只是說上幾句。
陳燁看到冰柄長老如此說大頭張,心中明白素日裡聽說的都是真的,剛纔大頭張明言自己是雲曲府的,而冰長老還如此說,這就表明冰柄長老與馬雲曲的關係可能真的不怎麼樣。
莫小寒、趙言與白雨也都告了一聲罪,冰柄只是點了點頭,之後對衆人說道:“我再說一遍,這裡是悟道崖,還有人敢在此造次,我見一次就削你們一次!”
陳燁對於冰柄長老的話很是佩服,削人如砍瓜切菜,也只有他們這種境界的人來說說了。
衆人齊聲道了聲‘是’之後,冰柄纔對陳燁說道:“開始吧,這是你第一次煉製嗎?”
陳燁點了點頭,道:“是的,冰長老,晚輩初次接觸禁器的煉製,恐怕要勞您費心!”
“無妨,既然我答應了他們,要爲你護道,那就一定不能讓他們失望,你有沒有*好的龍浮?”冰柄笑呵呵的點頭問道。
“龍浮?”陳燁聽說龍乳纔是禁器主料,何時來了個龍浮呢?
“嗯,這是龍乳石中*出來的精氣,你有龍乳也可以,我教你*龍乳精氣!”冰柄耐心的解釋着。
講經臺下的衆多苦修低頭交接耳語,有人的聲音還是大了些。
“不是吧?這個傢伙居然連龍浮都不知道?”
“就是,那他一定也不會*龍乳石中的精氣了,這樣的人都有逆天造化,得到兩件禁器,老天真是不開眼啊!”
“什麼都不懂的人,通過它的苦海能煉製出什麼厲害的禁器?”
“我看啊,即使冰長老再怎麼幫他,也不可能煉製出七品以下的禁器了。”
大多數人都在小聲議論着,陳燁耳聰也聽到了一些,但卻不爲所動,認真的聆聽着冰柄爲他講的每一字每一句。
趙言、莫小寒與白雨額頭也有些冒汗,他們也不知道陳燁對於禁器的煉製會一點也不清楚,此時聽到如此多人的議論,雖然有些難聽,但也不能一個一個都去讓他們閉嘴。
張東河與身邊的張初也在交談着,能看到張初不時的在點着頭,陸展風與李少強也說着話,雖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但在趙言、莫小寒與白雨的眼中,那肯定都不是什麼好話。
有的苦修對於陳燁煉製的禁器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一個初入仙橋境界的苦修即使再驚豔,還能比得過渡海境界的長老們嗎?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一些初入渡海境界的苦修也可以煉製出七品以上的禁器,雖然很難煉製出九品甚至以上的禁器,但起碼都能保證在七品以上,具有一定的真正威力。
想讓一個仙橋境界的苦修,第一次煉製禁器就超越七品,除了冰柄敢說這樣的話,換了任何一個長老都沒人敢打這樣的保證。
不少人搖頭表示希望不大,興趣缺缺,有的乾脆就盤坐在地上開始了入定修神,只途最後看個結果就得了,沒有人表現出對陳燁煉製的禁器有足夠大的慾望的。
“哼,老子研修了五年了,也只煉製出來三品禁器,他雖然境界比我高了一小階,還能強得過老子?”有人仍然小聲議論道。
“他雖然不能,但是冰長老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我想冰長老一定會幫他的吧?呆一會兒如果真出了七品禁器,咱們也不能手軟,至少算是一件像樣的禁器嘛!”一小撮人在一起擠兌着開着玩笑。
陳燁終於在冰柄的耐心講解下,熟悉了煉製禁器的一些重要步驟,如果按大步驟來看的話,其實也不麻煩,關鍵就是烙刻本源潛能,這不僅是要熟悉識海中那部道德經的經意,還要參考那後面融入的一些古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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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冰柄的話來說,那些古字是屬於道德經中的心經部分,但是陳燁從來沒有聽說過道德經還有心經一部之說,只是默默記下了。
初期煉製禁器最爲主要的就是收集材料了,首先要有足夠的龍乳精華爲媒,煉製出龍浮之氣,運用引導秘術,通過經文要意輸送到苦海內部,進行本源烙刻,龍浮之氣天然上升引導入禁器生成光圈就算完成了大部分工作了。
然後找到禁器載體,將封印了禁忌之力的能量載入到載體之上,這就算是完成了一件禁器的煉製,材質較好,可以更完美的發揮封印之力提取的純度,但如果完全揮發出禁器之力,那再好的材質也會因爲禁忌之力的流失而粉成碎塊的。
好在*龍乳精氣的秘法並不深奧,加上陳燁天生與道相合,很快就學成了這種小秘法,他身上有着那一日馬勝雄‘送’的五塊龍乳石,品質還不錯,*出了一部分龍乳精氣,被陳燁煉化成了龍浮還剩下了三塊。
冰柄爲了讓大家熟悉煉製的過程,示意陳燁盤坐下來之後,手臂一揚,也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法力,陳燁苦海中的情況被影刻到了他的身後,形成了一道炫麗的光牆。
緩緩轉動着的金色漩渦,苦海雖然不大,中間有一個深不可測的海眼,似有隆隆之聲入耳,所有人見到了這一幕之後都有些驚呆了,他的苦修爲什麼與衆人的不一樣呢?
“苦海雖然小,可是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波動,而且苦海不似我們的苦海,他的苦海似乎是一口海的海眼正中,那緩慢轉動着的苦海波紋,雖然小,可是卻蘊含着至大的能量啊!”
不少人被這浮影驚呆了,這到底是什麼苦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