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欣喜的表情慢慢的變成了驚恐之色,原本得到一件黃階禁器是一件非常讓人開心的事情,可是在他的臉上慢慢消失掉了那種愉快,他看向了身後不遠處的張東河等人。
無疑這個白袍少年是跟隨在張東河身邊的人,此刻他得到了陳燁煉製的這件玉符,但不代表這件玉符就真的會歸他所有,他在張東河這個小團伙中,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快給東河少爺送過來!”張東河身邊的一個少年大吼一聲,對着那個白袍少年吼道。
白袍少年臉色變了幾變,終於邁開腳步朝着張東河走去,他的手緊緊的握着不足巴掌大的玉符,似乎能多拿一息也是情願的。
張東河接過白袍少年遞過來的玉符,仔細看了看,用神識也試探了一下,發現並無其它異樣,但他就沒有再試,陸展風之前連他煉製出的一件九品禁器的感應都抹除不掉,他不認爲自己能比仙橋境界的陸展風強到哪裡去。
衆多苦修看到這一件玉符也有了第一位有緣人,並且是臭名昭著的張東河所得,一時之間也沒有人上來搶了,那邊九品飛刀禁器仍然在陸展風的手中,流淌着紫色的神輝,陸展風已經開始了煉化。
剛纔的一幕,衆苦修不知道是不是陸展風故意所爲,但當看到九品飛刀禁器又投入陳燁的懷抱時,不僅沒有看低陸展風,反而是對陳燁的禁器表現出了更大的興趣。
禁器與禁器煉製師的感應越強越難以抹除,這就說明禁器的潛在品質越高,這是共識,但一個初入仙橋境界的苦修,頭一次煉器就煉製出了如此高的禁器?這是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包括冰柄長老在內。
張東河伸手將玉符交給了站在一邊的張初,玉符不似飛刀泛着神秘的紫氣,但是通體也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土黃之光,這是玄黃之氣,比之四品禁器散發的先天黃色神光,顯得更加的厚重與質樸,因爲這是本質的區別。
一到九品的禁器除了前兩品沒光澤生出外,第三階開始正好對應七色,但這與黃階品質的禁器光澤有所不同,與玄階,甚至地階品質的禁器更是不可同日而語,因爲到了那種級別的禁器,如強大修爲性命交修的法器一樣,生出天道德威,遠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得到的。
經過了大頭張那一幕煉化的場景之後,衆人雖然搶的瘋狂,但是沒有人再傻着強行煉化認主了,如今兩件禁器都落在了仙橋境界的兩人手裡,陸展風與張初。
陸展風的實力衆人或許有所看錯,但張初是八仙三渡中的人,實力肯定不是吹出來的,之前與陳燁交手的幾個回合,雖然沒有佔到便宜,但也沒有吃虧,人們對這個八仙三渡中人高看的時候,也帶着將陳燁的高度往上提了一提。
歷來的八仙三渡都是經過神霞洞天內部大比憑出來的,這距離上一次也纔過去不足半年之久,如果不是一年才憑一回,而今的陳燁恐怕就是八仙三渡中的不可小看的一位新人王了。
初入仙橋境界就壓得陸展風直不起腰,打得張初沒有一點八仙三渡高手的樣子,衆人若不是見識過陳燁之前在悟道崖上的彪悍作風,說不定之前還會小看並且嘲諷幾句。
可是誰知道這麼一個新崛起的人雄,在煉器一道也有如此高的造詣,這要是說給外人聽,別人還會把自己當成傻子的,哪有初入仙橋境界就煉出黃階品質的禁器的人啊?
冰柄在講經臺上看着陸展風與張初兩位仙橋境界的苦修,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說道:“既然已經拿到手了?怎麼還不開始煉化認主?”
陸展風與張初聽得冰柄在臺上催促,兩個人也對試了一眼,終於一咬牙開始了煉化,這一次兩個人將神識全都凝聚在了手握的禁器之中,大頭張吃了一個暴虧,陸展風小小吃了一把,但張初心細如絲,也看出了陸展風的謹慎,故此他也不敢大意。
陸展風剛纔煉化九品飛刀禁器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什麼困難,但當靈力涌入飛刀禁器的時候,他隱隱覺得靈力被吸走,可能是要復甦禁器內封印的禁忌之力,這與煉化別人提供的禁器所遭遇的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張初將神識滲入到玉符上的時候,發現玉符猶如正在開闢一片天地似的,正在瘋狂的吸納四方靈氣,這讓張初有些驚訝,一件毫無生命可言的禁器,怎麼會有吞噬四方靈氣的作用呢?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煉化着陳燁煉製出來的禁器,這不是普通的煉化過程,他們沒有一丁點的大意,由其是張初,之前的交手,他有一種不能力敵的挫敗感,非常他沒有敗退的跡象露出,但他卻堅信陳燁體內似乎蜇伏着神龍氣象。
過了大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陸展風與張初的額頭同時開始了冒汗,這讓原本還嘲笑過大頭張的衆多苦修們,紛紛閉上了嘴巴,兩個仙橋境界的苦修,居然在煉化陳燁的禁器時還如此費力,也怪不得大頭張會那麼不堪一擊了。
雖然兩個人的額頭都在冒汗,但並沒有表現出更爲難受的場面,禁器本身的顏色也在這種被煉化認主的過程中變來變去,一件被抹除掉感應的禁器其認主過程與持有者境界沒有多大關係,甚至是滴上一滴血都可以將其認主,但是想要煉化掉一件擁有着煉器師感應的禁器,就需要一定的能耐了。
陸展風還和上次一樣,發現靈力仍然被牽制着想要瘋狂涌入禁器,當他斷開煉化過程時,神秘的感應也消失不見,似乎有一種解脫掉的感覺,但陳粉此時正望向這裡,他意念一動,發現飛刀禁器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下,可是似乎有一條感應被掐着一樣,似斷而不斷,陳燁頓時明白了過來,第一次煉製過程中,有些古字之前無法被引動,他也乾脆沒有仿其形而引入苦海。
好在這隻能算是一個小小的缺點,他在煉製第二件禁器的時候,是模仿黑錦正那件山河扇封印的山河之力煉製的,他在將古字深入苦海內去烙刻神紋的時候,是憑藉着本源感應之力去自行烙刻下的,冰柄長老所運用的古字全都被陳燁所熟記,非常有些不能盡悟與運用,但是他都用靈力化成古字之大致形態,衝入了煉器神金鍊當中。
張初煉化認主的這件玉符,散發着洶涌的莫測之力,比之陸展風那件禁器要難煉化的多,陸展風又碰到了之前煉化的狀況,他不知道這是正常煉化掉的情況還是在煉化時出了問題,只是簡單的催動的話,這件禁器是可以被祭出或收進體內的。
陳燁自然也感受到了飛刀禁器的不同,但是此時他並沒有刻意再表現出什麼,陸展風不拿飛刀禁器試自己,那他就絕對不會主動將煉化時出現小問題的感應激活,這件禁器如果按照完美程度來說,只能撐得上是一件次品,但是第一次煉器就煉製出如此高品質的禁器,陳燁也算是頭一個了。
衆多苦修又看到了九品飛刀禁器遊離在了陸展風的四周,不斷起浮飄動,像是一顆衛星護體似的,大家就都感嘆起來,看來這件九品禁器‘又’被陸展風給煉化認主了。
可是衆人也都十分好奇,陸展風這次的煉製會不會還是‘假’的,衆人也都望向了陳燁,想看看陳燁看到這一幕是什麼表情,可是衆人不由得有些失望,他們從陳燁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波瀾。
莫小寒看到陳燁的表情,低頭想了想就衝不遠處的陸展風大聲道:“哎!陸師兄,你不是‘又’把陳燁師兄的禁器給煉化了吧?”
他把又字說的十分大聲並且拉長了音節,衆多苦修全都露出了異樣的表情,想嘲笑,但沒有人敢出聲,不管怎麼說這陸展風也是仙橋境界的苦修,舉手投足間就能鎮壓任何天祭境界的苦修,也就是莫小寒這人的嘴巴有點長,換了其它任何人,陸展風說不定就要當場教訓了。
白雨聽到莫小寒的話,也出言大聲對陸展風道:“是啊,陸師兄,要不你給我們大家展示一下這九品禁器的威力吧,我們到是很想見識見識!”
陸展風望向莫小寒與白雨這邊,表情怪異,若不是講經臺上有冰柄坐鎮,他都忍不住想要拍死這兩個傢伙了。
冰柄在臺上哈哈笑了一聲之後,也道:“對,既然煉化認主了,就展示給大家看看,這可是一件有大福緣的好事,不用藏着吧!”
陸展風這才點頭應了聲‘是’,然後將九品禁器飛刀祭出三丈開外,只見九品禁器飛刀通體燃燒起一團紫焰,化成了一道紫色的光華衝向高天,離地百丈後,頓時化成了一件巨大無比的飛刀,就像是一艘神舟盤旋在高天之上,散發着神秘的紫色氣焰。
一股厚重如天崩的氣息,壓了下來,悟道崖上的苦修除了冰柄長老、陳燁、陸展風與張初,其它人不過都是天祭境界,被頭上那巨型的飛刀給震懾住了,沒有人覺得能逃過這飛刀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