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敬鬆說起其餘的六隻鼠魔會不會再次進攻的時候,突然跳出一隻鼠魔朝着他們衝了上來,這一次並沒有直接衝向他們頭頂懸浮着的那口銀色大鐘,而是撞向了銀鍾垂落下來的瑞彩祥光之上。
三個人被這層瑞彩祥光包裹着,看到那鼠魔撞上來時,心中也有些吃驚,只是這銀鍾垂落而下的瑞彩,能不能阻擋得了一隻渡海後期境界的妖獸,真是令人膽顫心驚。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傳出,震得這片天地都要搖晃了似的,那頭撞向垂落下的銀光瑞彩上的妖獸頓時被反彈出去了數丈之遠,其頭血跡噴涌,比之前一隻鼠魔似乎受傷更爲嚴重了,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着。
這一景象頓時讓三個人大吃了一驚,包括陳敬鬆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自從當日他撿到此物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從來還不知道只是別人的攻擊還會被反彈回去,絲毫不會將力道作用到自己的身上。
“父親,了不得,又一隻鼠魔受了重創,看起來只要讓它們選擇進攻,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陳晴笑道。
陳敬鬆點了點頭,又說道:“可是接下來這幾隻妖獸還會不會選擇進攻,我們就要重新看一看他們的選擇了。”
陳燁眼睛緩緩的閉上了之後,將識海中的古字與射在外面的八支靈箭做了更爲深刻的溝通,終於被他感知到,兩隻受到了重創的鼠魔根本就是兩頭劍虎而已,似乎在這片地域有一些特殊的場能作用力,阻擋着陳敬鬆與陳燁等人的神識探查,陳燁爲了此時躲藏在陳敬鬆佈下的銀鍾法器之下,心無雜念的對着外面剩餘的五隻鼠魔進行了氣息鎖定。
“父親,我似乎覺察出了一些端倪!”陳燁通過模仿識海中的禁器神兵之術將射在這片被作用了殺陣之陣外面的八支靈箭之上,透過那被射了出去的八支靈箭,陳燁將它們組成的感應網變得更加的清晰起來。
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方圓一里的範圍有一層厚厚的結界,但是這一層結界顯得斷斷續續的並不是完整的,在向內約半里處又是一層這種厚厚的結界,仍然還是斷斷續續的並不完整,直到距離他們十丈方圓左右的距離時,已經有了一層淡淡的薄薄的結界自行開啓並運行了起來。
陳燁把通過那八支靈箭感應出來的一切,都告訴給了陳敬鬆,當陳敬鬆聽完陳燁的講述之後,面色頓時一驚,說道:“我們這是誤入了鼠魔枯域了。”
看得陳敬鬆面色大變,語氣也變得十分的慌張,陳燁隨即問道:“父親,何爲鼠魔枯域啊?”
“鼠魔枯域相傳是鼠魔一族達到生滅境界的一項天賦神術,他是由一段一段殘缺的殺陣融入虛空,當被困者布入殺陣中心的位置之後,殺陣將會全面復甦,到時候就算是來了生滅大成的高手也要飲恨,根本就難以突破鼠魔枯域。”陳敬鬆一邊解釋一邊嘆氣,後悔自己不該先來找這麼一隻不知何時突破了的鼠魔。
看到陳燁與陳晴並沒有說話,陳敬鬆搖了搖頭說道:“原本我以爲,我們來這裡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它,畢竟傳聞說他的頭顱都被別人給打得差一點爆裂了,相傳會容易一些,哪裡知道這隻鼠魔居然完成了渡海之劫,而且還步入了生滅之境,擁有了鼠魔一族的天賦神術,鼠魔枯域。”
陳燁看陳敬鬆搖頭嘆息,於是拉了拉陳晴的手說道:“父親,我看也不用這麼悲觀,我們有仙劍在手,別說是它修爲到了生滅之境,就算是跨過了苦海大境,可是依然不是這柄仙劍的對手。”
看到陳燁如此的自信,陳敬鬆於是也點了點頭說道:“對,畢竟我們還有這柄仙劍,而且還我這件來歷不明的銀鍾可以抗體,看了剛纔的結果,我相信即便是來一隻生滅境界的妖獸也打不碎我這口寶鍾。”
陳晴望着陳敬鬆一臉的自信,於是也笑了笑說道:“那如今我們怎麼辦,只是深陷在了這什麼鼠魔枯域當中,似乎每前進一步都意味着會有更多的危險降臨,我們要不要一舉衝出將這眼前的幾隻鼠魔消滅掉?”
陳敬鬆與陳燁對視了一眼之後,商量道:“我看未必有可能將他們一齊殺死,五隻渡海後期境界的鼠魔,可不是好對付的,畢竟你與燁兒還都只是仙橋境界,想要達到逆行伐仙的戰鬥力,除了擁有至強的法器幫襯外,還要有足夠的法力支撐,我害怕你們兩個人呆一會兒會出現什麼意外。”
陳燁搖了搖頭說道:“父親這樣想就太過多心了,我們都可以照顧自己,不如這樣,晴兒雖然手中有仙劍,但是因爲修爲有限,不如讓她緊盯着一隻鼠魔,父親與我,咱們二人一人同時對付兩隻鼠魔,你看怎麼樣?”
陳敬鬆點了點頭說道:“燁兒你真的有辦法?畢竟此時你手中的這柄仙劍的威力與晴兒手中的比就差了太多了。”
陳燁笑了笑說道:“沒事,我主要靠得不是我這柄仿造的仙劍,我要憑我的雙手將它們撕裂。”
聽到陳燁一邊說一邊舉起一隻手進行示意,陳敬鬆突然哈哈大笑了一聲之後,說道:“對了,真是忘記你的體質絕非常理可想,近身搏殺別說是渡海境界的妖獸,就是生滅境界的苦修也難以力壓你啊。”
商量一定,陳燁與陳敬鬆還有陳晴就對着在他們四周來回遊走的剩下五隻鼠魔進行了分割與挑選,那五隻鼠魔因爲之前同伴們吃了虧,此時索性就在陳燁等人目之所及處來回遊走,以至想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了。
“好,就這麼決定。晴兒你有沒有問題?”陳燁突然放開了聲音說道,而且陳敬鬆一下子就將懸浮在他們頭頂的那口銀鍾給祭回了體內,那垂落而下的一道道絲絛也在一順意變得無影無蹤了。
這一舉動倒先是把那在他們兩丈遠距離的五隻鼠魔給驚住了,他們朝着三個人狠狠的凝視了半天,又分明朝着兩隻剛纔被震傷的鼠魔望了一眼,不知道此時陳敬鬆等人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一時間五隻妖獸沒有一個選擇進攻,都呆在了當場,想以靜制動。
陳晴將仙劍擋在了胸口的位置,向着左邊的方位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腳步,緩緩的說道:“當然沒有問題了燁哥哥。”
陳敬鬆也輕輕的將身子靠着右邊的方位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與對面的五隻鼠魔形成了對視之姿,陳燁立在中間並沒有動,拿手指着其中的一兩隻鼠魔叫道:“你還有你,過來受死。”
那兩隻被陳燁手指點了的鼠魔,頓時怒吼着朝着兩丈距離的陳燁捕了過去,被一個仙橋境界的苦修嘲笑,那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恨不得一口將陳燁給撕爲兩半,兩隻鼠魔猶如兩道利箭極速射來,陳燁嘴角掛起一抹冷笑。
不怕你們過來,就怕你們逃跑,如今看到兩隻如箭一般射來的鼠魔身影,陳燁將手中的仙箭作勢一揮,而且頓時就將他封印了的禁忌之力給引了出來,頓時一道強光暴射而出,衝在最前面的那隻鼠魔身影當場就被打成了血霧,不過陳燁手中的那件由青木刻成的靈箭也徹底變成了飛灰,散於天地之間了。
第二隻鼠魔衝到的時候,已經看到頭一隻鼠魔被直接殺死變成了血霧,當時腦中就一片空白,看到手無寸鐵的陳燁時,突然像是看到了那隻已經達到了生滅初階的鼠魔才擁有的絕世氣息。
陳燁雙手向前一把就捉住了這頭鼠魔,雙手緊緊的鎖住了它的脖子,而後猛的一用力就將那衝過來的第二隻鼠魔給捏碎了脖頸,那隻鼠魔似乎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似弱小的一個少年,怎麼就發出瞭如此驚人的力量。
陳晴與陳敬鬆同時就朝着他們所要擊垮的妖獸鼠魔奔去,兩丈遠的距離可不是遠距離,幾乎身與光至,剛纔那兩隻受到陳燁挑釁的鼠魔衝過去的一瞬間就被陳燁給擊斃在地,一隻化成了一灘血霧,一隻死狀慘烈,卻容留下一具屍身,連識海中的元神都在那一瞬間給捏爆了脖頸,根本就沒有逃過那凌厲的一擊。
其餘三隻妖獸都還沉浸在陳燁立劈兩隻妖獸的快速果決之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實陳晴與陳敬鬆兩個人的攻勢也猛烈的狠,他們剛想反擊與之對抗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受到了他們的致命一擊,此時全部精氣神一路飆升,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預料到的。
陳晴手中的仙劍看似是一件玄黃之氣的普通禁器,因爲它通體繚繞着一層淡淡的青黃之光,只是斬下的那一刻,似乎這片天地都一震抖動,被立劈的那頭妖獸,似乎看到那隻仙劍將他從中間分爲了兩半似的。
陳敬松原本就已經到了渡海後期境界,加上又是木之體,遠不是普通渡海境界的苦修可以相比的,在原始山脈這片古地,陳敬鬆可謂是如魚得水,腳踩異花神草,速度快到了極致,他祭出了剛纔收起了那口銀色小鐘,頓時催入靈力將他化成了人的頭顱那麼大,拎着其中的一頭在手中,直接就砸向了那兩頭呆傻不作反應的鼠魔。
兩隻鼠魔有反應的時候已經晚了,陳敬鬆根本就不給他們留下任何的機會做無力的抵抗,揮動着銀色小鐘就是一陣猛砸,可憐那兩隻妖獸還在驚歎於陳燁的手段時就被陳敬鬆的銀色小鐘給震散了元神,小命丟去。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陳燁、陳晴與陳敬鬆三個人就解決掉了其餘五隻渡海境界的妖獸,那之前受了傷的兩隻鼠魔還是沒有甦醒過來,不然看到這一幕也會再次被嚇昏過去,這三個人就是一羣變態,明明境界很低,可是殺傷力大。
看到已經解決掉了眼前的五隻鼠魔,陳敬鬆趕緊說道:“我們快走,趁我們現在還沒有真正布入這鼠魔佈下的鼠魔枯域正中心位置處,我們還是有希望逃出去的,否則到時候只怕真的會是凶多吉少了。”
陳燁與陳晴當即就點了點頭說道:“好!”兩個人剛一說完,就跟在陳敬鬆的身後,朝着原路進行返回。
陳燁一邊後退一邊收起佈置在外的那八支靈箭,正當他準備收起第一支靈箭的時候,突然感應到,此刻他們朝前走的方位處那原本有一個巨大的缺口似的殺陣斷續處,此時竟然緩緩的閉合上了。
“父親,晴兒,不要再衝過去了!”陳燁聽後當時就大叫起來,隨後就立身站在了那裡進行四處觀望。
兩個人聽到了陳燁的呼喊,全都回過頭來問道:“你感應出來了什麼?”
“我透過那八支靈箭感應出,我們剛纔進來的那個方位,此時已經結下了一層厚厚的法則鏈條,此時我們衝過去根本就無法破開,因爲我從那至強的空間厚重氣息中感覺出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闖過去的。”陳燁搖了遙頭之後,又開始對四周進行了張望。
通過那八支靈箭形成的一張神秘且無形的大網,陳燁感知到了更多的情況,此時距離他們約一里處的範圍處,那原本還是斷續着的殺陣此時已經有了緩和之勢,而且正在不斷的向內收縮,在約爲半里左右的那一層殺陣處,那裡也開始了向內收縮的趨勢。
陳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爲什麼我感覺像是一張巨網在收緊,可是那網明明漏洞百出,卻生出一種無力破它的錯覺呢?”
陳敬鬆聽到陳燁這麼一說,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朝着遠處的一片天空望了片刻,像是在想些什麼似的,過了一會兒就搖了搖頭說道:“哎,這就是鼠魔枯域的奇特之處了,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張破破爛爛的網,可是任你是多麼大的法力,也別想用蠻力將之破除,而且這鼠魔枯域不需要靈氣補充,也不阻擋外面的靈氣衝到內部,可是就是你越強,這鼠魔枯域的束縛能力就越強,你變得沒有精力的時候,那鼠魔枯域的法術施展者就可以輕易的將你鎮壓了。”
“父親,那我們有沒有別的辦法逃出這片鼠魔枯域?”陳晴聽得陳敬鬆說得如此嚇人,當時就緊張的問道。
陳敬鬆再一次搖了搖頭說道:“除非能通變化之身,否則我們今天難以脫困了。”
“何爲變化之身啊父親?”聽得陳敬鬆說出一個辦法,但看起來似乎並不可行時,陳燁突然問道。
陳敬鬆於是就想了想之後,細細的說道:“所謂變化之術,是一種改變天地本相的數術,世間有十大類生物之羣,天地人神鬼,羸鱗毛羽昆,只要通曉了變化之術,就可以在這十大類中進行改變天地本相的數法,非至大能難以學其皮毛啊。”
“什麼?要到大能才能學到其中之變化?”陳晴聽到之後,頓時就又嘆了口氣,此時別說是大能級別了就是半步大能也只有仰望的份,有了半步大能的實力,這隻生滅初期境界的妖獸也無法在他們面前囂張行事了。
陳燁聽到之後,也是有些失望,沒有想到這鼠魔的天賦神術居然這麼厲害,可謂是對於大能以下的苦修進行絕殺了,沒有變化之術,被這張無形卻充滿張力的網束縛住,最後越是掙扎這鼠魔枯域的威力就越是龐大,就會用更快的速度將他們體內的靈力給消耗光的。
陳燁神識掃向了四周,透過那八支靈箭,他已經感應到了一里外的那層厚厚的殺陣伸縮到了約半里處,那原本布在約半里處的厚厚殺陣,伸縮到了距離他們約十丈左右的距離,兩層殺陣此時開始了相反方向的旋轉,似乎仍然有缺口斷續處,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與殺陣的自主轉動,一時間想要在這殺陣當中找到突破口顯然是非常困難的。
“父親,除了這變化之術外,難道就沒有了別的辦法,這鼠魔枯域真的就這麼厲害?”陳燁問道。
陳敬鬆卻是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再不然我們就擁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撕裂這片虛空,那麼任何的殺陣與法陣也無法阻擋住我們的真實之眼了。”
“真實之眼?”陳燁聽得陳敬鬆這樣一說,頓時問道。
“不錯,如果修成了天眼神術,也是可以的,但那比所謂的變化之術就更加的難了,非至王者難以窺其一角。”陳敬鬆說着也嘆了口氣,似乎在感嘆爲何修爲低了居然連出行都變得這麼的困難。
“父親,可不可以詳細的說一說,所謂的真實之眼——天眼神術?”陳燁突然來了興致於是問道。
陳晴也手提着仙劍走到了陳燁的身邊,望了一眼陳敬鬆說道:“就是啊父親,趁現在還沒有什麼妖獸來襲,給我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