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燁一步一步走的了過去,接過了陳敬鬆遞給他的飛刀,灌注了一縷真元力之後,就走向了界中界禁制,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把最後的希望全都寄託在了陳燁的身上,雖然說不上來爲什麼,但總感覺陳燁的血一定可堪大用。
血脈之緣這是禁制佈置者最爲喜愛用的一種方式,因爲根據血脈可以基本測出屬於什麼體質,一般相同體質的人總會喜歡留下一道需要特殊血脈道統的人傳授自己的衣鉢,所以通常情況下遇到了難解開難破開的禁制,第一個方法都是灌注血脈測驗是否爲同一體質。
陳燁朝前走了幾步之後就碰到了那特殊明顯的界中界禁制,他一邊走着一邊用灌注了一縷真元力的飛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晶瑩的血珠涌了出來,陳燁抖手一下子就彈了出去,晶瑩的血珠雖然只有一滴,但是卻牽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神。
“一定要打開,一定要打開!”陳晴與林婉風都不知不覺的盯着那滴血珠幾乎是在夢語,一直直視着血珠的飛行。
黃元此時聽着兩個小娃娃喊叫,都不自覺的喊了起來說道:“最後的希望,神城的主人,如果你想要真相大白於天下,就破開這道禁制吧!”此時的黃元彷彿恢復了昔日的神采,口中唸唸有詞,像是在念動什麼咒語。
晶瑩的血珠彈射出去的速度非常之快,但是在衆人眼中彷彿慢到了極點,幾乎是目送着那血珠衝向了界中界。
啵!一聲輕響傳出,彷彿是一滴水落入了平靜的池塘上發生了聲音似的,陳燁的血珠打在了界中界禁制上之後,顯化了大約有一丈方圓的透明結界,不過此時那道透明原本呈白色的結界開始顯化出了一片淡淡的紅光。
“究竟是怎麼回事?破開了還是沒有破開?”陳燁的心中納悶起來,血珠打進去之後沒有被反彈出來,可是似乎也沒有破開它,只是顯化了一道泛着紅光的結界,而且還不是完整的,只是顯化出了大概方圓一丈左右。
看到了這一情況之後,陳燁再一次用力朝前衝去,但是那道阻力依然存在,根本就沒有消失,眼前出了這種淡淡的紅光結成的結界也無法打破,堅韌異常,哪怕是用蠻力,哪怕是取出利器也不能將之割開。
“真是什麼招都用了,這界中界怎麼這麼牢固,居然連陳燁的血都破不開!”黃元搖頭嘆息起來,低下了頭想道。
林天瑞走到了泛起了大片紅光的結界面前,打量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雖然沒有破開它,但至少我們看見了顯化的它,我們再嘗試其它方法吧?這血脈之祭不可能成功了。”
黃元圍繞着陳燁身前的那片紅光結界,來回踱步,過了片刻之後說道:“除了這個方法之外,真是沒有其它好的辦法也不知道當初步下這界中界結界的人到底是想守護什麼?難道就只是爲了那書案上的一顆水晶球而已?”
陳燁看黃元一時也沒有太好的方法於是再一次提起飛刀劃破了手指,嗖一下子又彈出去了一道血珠,毫無意外,第二道血珠也被界中界給吸收了,又泛起了一片淡淡的紅光,這與之前所彈射的地方相差無已,但是並沒有讓那泛着淡淡紅光的結界變得更加透亮,似乎是白白浪費了一滴血而已。
“既然血脈之力無法奏效,那就試一下心神感應吧,現在我們幾個人除了你,已經基本沒有了神識波動,只能盡力一試了,反而是你目前還有修爲,如果你真的破不開的話,那我們也就只好放棄了。”黃元說完拍了拍陳燁的肩膀。
陳燁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我明白,可是怎麼才能進行心神感應呢?是不是將神識侵入進去?就像是煉化一件禁器時那樣做?還是其它什麼方法?還是要黃爺爺教教我才行了!”
黃元點頭直接說道:“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必須要小心謹慎的去感應,而不是一味的侵入結界,如果這是一道攻擊神識的奇禁,那以你目前的修爲恐怕是根本就侵入不進去的。”
“我們也感應一下吧?說不定微弱的神識也可以發現打開這道界中界奇禁的方法,都不能錯過。”黃元一邊說一邊叮囑幾人,幾個人目前的修爲幾乎全無,但是心神感應還有一些,可是微弱之極,只能名勉強引導一些靈氣入體,差不多與聚靈期的少年們的心神差不多了,雖然神識微弱,但是黃元也不打算讓幾個人放棄。
幾個人排成一列,站在了界中界前,屏住了呼吸,調節着心神的強弱,散開神識慢慢的向着前方感應。
“啊……啊……啊……啊……啊……”接連五聲痛苦的嚎叫傳響在了整個宮殿當中,除了陳燁之外其餘五個人全都抱着頭載倒在地,彷彿每一個人的頭部都遭受了一記重擊,就連黃元也忍不住在地上打起了滾。
陳燁被驚醒,趕緊收了神識扶起了最近的陳晴,而後又把幾個人都扶了起來,焦急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好痛,好痛啊!”陳晴坐在地上捂着頭部,聲嘶力竭的喊道,那痛苦的表情讓陳燁看到都一陣心疼。
陳燁當先抱住了陳晴的頭部,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你們遇到了什麼情況?爲什麼會喊頭疼?”
黃元最先恢復了過來,但是仍然抱着頭部,喘着粗氣說道:“神識攻擊,這道禁制佈下了強烈的神識攻擊,剛纔將神念侵入進去了一點點,頓時就像是一道閃電一下子擊中了探進去的神識似的,一下子打將過來……”
林天瑞也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想要過去扶躺在地上的林婉風,陳燁擺了擺手之後說道:“林伯伯你坐下休息,我扶婉風!”說完就拍了拍陳晴的肩膀,示意她坐好休息,陳燁立即奔向了林婉風,將她也給扶了起來。
只不過林婉風似乎受的傷更爲嚴重,面上雖有痛苦之色,但是卻像是根本就沒有力氣再喊疼了似的。
陳燁將林婉風也扶穩坐在了地上之後,將剩下的陳敬鬆也扶了起來,這一次的神識侵入過程,五個人都受了傷,腦袋直到現在還轟鳴不已,像是一個炸雷在腦袋裡爆炸開來了似的嗡嗡直響。
大約一刻鐘之後,幾個人先後恢復了過來,面上的表情也好了許多,陳燁這才問道:“你們都受到了神識攻擊,爲什麼我沒有?”陳燁對比前後他們的舉動之後,一直疑惑爲什麼自己反而沒事,難道自己的神識實在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怕所謂的神識攻擊?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是這樣,神識攻擊應該侵入的越厲害,受到的攻擊越強纔對吧?
黃元看着陳燁背後的那片泛着紅光的結界說道:“這個……應該與你的血有關係,你是不是從那片紅光結界處侵入神識的?”黃元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了指那方圓差不多一丈左右的紅光結界。
陳燁點了點頭正想說話,突然身邊的陳晴也說道:“剛纔我就站在燁哥哥身前,我也是從那紅光禁制入探入自己的神識的啊,爲什麼燁哥哥沒事,我反而不行?”
“嗯,這個恐怕應該與燁兒的血脈有聯,因爲是燁兒自己的血,所以藉助自己血的媒介,侵入起來減去了神識攻擊,而你我的血都無法被這道奇怪的界中界吸收,所以纔會出現只攻擊你而不攻擊它的原因吧?”黃元嘆了口氣道。
幾個人都低下了頭,回想着剛纔發生的一切,確實也合乎這一說法,只聽得林天瑞嘆了口氣說道:“原本我以爲神識侵入應該越用力效果越好,可是我發現神識一旦接觸了這道禁制就會被它吞噬,想要抽離都不行。”
黃元點了點頭又道:“哎,這裡的一切都起外界大不相同,封印了我們的修爲不說,而且還有這樣匪夷所思的神識攻擊,今天也真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說完黃元自顧自的笑了幾聲,不過苦笑幾聲之後又陷入了沉思。
“對了燁兒,既然你沒有受到神識攻擊,那你的神識有沒有侵入進去?有沒有感應到什麼法寶之類的?”黃元擡起頭看着陳燁,仔細的尋問起來。
陳燁搖了搖頭說道:“還沒呢,我剛纔神識侵入進行感應的時候發覺,這道界中界似乎有兩層,正向往更深處去侵入的時候,聽到了你們的叫聲,所以我就停止了,到目前爲止我也不知道究竟內部是一個什麼樣的空間,一點法器的氣息都還沒有感應出來呢!”陳燁一邊說一邊又繼續站了起來準備再侵入一次試試。
衆人看到陳燁又準備侵入神識進行感應了,於是全都緊張的盯着陳燁的*,不敢有絲毫的打擾。
“咦,好像不太對勁!”陳燁伸出一隻手慢慢的揉捏起了自己的太陽穴,彷彿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問題似的。
黃元聽得陳燁說話,於是問道:“燁兒,什麼不太對勁?你感應到了什麼?是不是找到了打開界中界的方法?”
陳燁回過頭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不過我剛纔明明感應出了有兩層禁制的,怎麼現在就又成了一層?”
“嗯?爲什麼會這樣,那你再往內侵入之後有什麼發生?是不是受到了神識攻擊?”林天瑞當先問道。
陳燁點了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眉毛微微一皺,像是在想什麼問題似的,只聽陳敬鬆開口問道:“你又搖頭又是點頭,是什麼意思?是受到了攻擊還是沒有?”
“說沒有吧好像不是,說有吧好像也不是,我的神識通過了第一層禁制之後,侵入下面一層時是受到了阻力可是並沒有受到攻擊,只是有一些力量在拉扯我的神識,而且我可以輕易的撤開,所以我不知道是受到了攻擊還是受到了阻擋,反正是有那麼一種隱隱的力量在內部轉動似的。”陳燁感覺自己無論怎麼說也表述不清那種狀況似的。
“難道是……”黃元低下了頭自語起來,僅一瞬間之後,他再次說道:“你去再感應一下,看是不是還是如此!”
陳燁於是回過身面向了那泛着淡淡紅光的結界處,再一次打出一道神念,突然眼前的那道紅光慢慢消散了,就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似的,眼前又成了一片虛無,通過肉眼可以看到龍形書案上的那顆水晶球體,一切又如之前進來時一模一樣了。
陳燁的神念剛好也打在了那道奇禁之上,可是這一次僅僅過去了三個呼吸的時間,陳燁就退了下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一層也感應不到了,神識侵入界中界結界上的時候就遇到了那股拉扯的阻力,不過好在並沒有像你們那樣受到它的攻擊,我輕易的就撤了神念,但是爲什麼會這樣?剛纔明明有兩層的,現在居然一層也感應不到了。”
黃元穩穩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陳燁的身邊,拍了拍陳燁的肩膀說道:“因爲血脈的原因!”
“血脈?難道剛纔是因爲我血的原因,所以可以查看到那兩層結界?”陳燁此時一想,果然離奇的很。
“應該是你的血隔開了這道結界的分層,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這道禁制是由五行秘術佈下的,神識攻擊之力會自動選擇相剋之秘術,而當你神識弱時又會用相生之秘術引你入內,當你強時用相剋之秘術將之絞碎,這樣一來就形成了那道拉扯之力,這些應該都是由那相生相剋的秘術造成的。”黃元說着就朝着前方走了幾步,遇到了阻力之後就停了下來,再次轉過身對陳燁說道:“你再彈到這片界中界禁制上一滴血來試一下!”
陳燁於是朝前走了幾步,遇到了阻力無法前行之後,祭出了體內那柄灌注了一縷真元力的飛刀,一下子就劃破了手指,一滴晶瑩的血珠涌出,陳燁當即一彈,那道血珠就打了過去,觸碰到了禁制之後,頓時又顯化出了一道泛着淡淡紅光的結界,仍然足有一丈方圓,但是自始至終都是那抹紅光。
“你此刻再試一下,看是不是還是出現那樣的情況?”黃元看了看陳燁,又看了看那泛起紅光的結界道。
陳燁隨即打出一道神念,侵入那片紅光之後,果然感覺到了透過一層的那種熟悉的感覺,侵入的毫不費力。
“果然如您所說,的確是我的血脈分開了其中一層,現在我感覺到了,已經進入了內部了,但是仍然碰到了那種拉扯的阻力。”陳燁將神識收回之後,轉過了頭對着黃元說道,想要徵求下一布的指示似的。
“你再打進去一滴血試試看!”黃元此時激動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陳燁點了點頭,揮動手上的飛刀,再一次劃破了手指,猛的又彈出了一滴血珠,但是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閉合了,只流出了一滴血而且,陳燁當時就彈到了紅光之上,再一次揮動飛刀,又割開了手指,涌出一滴血之後,陳燁毫不猶豫的全都彈了過去,一連彈了六滴之後,衆人才看到最後一滴血沒有在半空中消失,而是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落了進去,只不過那道落進去的血珠剛一到地板上時,迅速消融看不見了。
幾個人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還有這樣怪異的事情,黃元催促道:“燁兒現在先不要想其它,你趕緊將神識侵入進去感應一下,看有沒有進去的可能,一絲一毫都不要錯過,一寸一寸地毯式的搜索!”
陳燁點了點頭之後,當即就打入了一道神念涌入了那片紅光,泛着淡淡紅光的只有一丈方圓的結界,這一次真的毫不費力就探入了進去,探進去了神識的陳燁突然像是進入了一個對立的空間似的。
他的神識感應到了兩種至強的力量,隨時神識穩固下來之後,神念看到了一個絕對對立的世界,一條若有若無的屏障將兩個世界拉到了一起,一邊是波濤洶涌的藍色海洋,一邊是一望無際的戈壁沙漠。
中間有一道白色的光之屏障將它們阻隔開了,而最爲奇特的是在那道光之屏障上生長着一顆參天大樹,參天大樹其中一半在波濤洶涌的藍色海洋裡,另一半在一望無際的戈壁沙漠當中。
佇立在藍色海洋的其中一半,鬱鬱蔥蔥長勢茂盛,樹葉都垂落到了海水當中,而佇立在戈壁沙漠中的另一半彷彿即將枯死,沒有了一片樹葉,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杆,在漫天黃沙中搖晃不停,隨時都有可能折斷。
陳燁一時間有些驚呆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地方,作用在用一顆樹上有兩種絕對相對的力量產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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