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愛情的抉擇

餘額不足

趙黛兒被靈勁高手震裂心脈,用勁十分巧妙,給她留了一口氣,似乎是折磨她,或者是給她留下機會說話,給王意警告。

從趙黛兒口中零星的隻言片語,以及旁邊人的描述,行兇的是一個身高不過五尺的矮小壯漢。短小強悍無比,突然從院子之中冒出,只用了一招,就把整個藥店毀掉。

趙黛兒和幾個丫鬟店夥計驚慌地從廢墟中出來,除了趙黛兒,其餘人等被他輕描淡寫,一一擊殺。

王意早就猜到一定是遁地黑山魔來了,爲了讓趙黛兒好好養傷,問了兩句,便不讓她胡思亂想。好好休養。

宮如霜知道此事和王意有關,知道他心裡定然已經有敵人的一些行跡,但是他沒有說,她便不問,王意肯拿出這麼多的靈石來挽救趙黛兒的生命,她還能再要求什麼呢?只是希望趙黛兒能平安渡過這一關,可是談何容易?

王意不僅買來了百年綿心草,還買了不少綿心草的種子,以及十來株綿心草的幼苗。

綿心草要想培育成藥材,需要大量的養料和特殊的草料,而且需要百年時間,宮如霜猜不透王意要做什麼。就算王意有能夠催熟的特殊藥料,也只能夠是草藥早成熟幾年,當世能使草藥儘快成熟之法,也沒有誇張到幾天,甚至幾年,便能夠變成百年草藥的。她自然猜不透王意的真正用意。

王意一切準備妥當,起碼憑藉手中的百年綿心草,能夠延續趙黛兒二十多天的性命,之後和宮如霜一起,讓龍普藥店準備了一輛獸車,然後把趙黛兒帶回藥神山。

回到綠野仙園,把趙黛兒安頓好,他便親自去拜見師父洞玄道人。他替趙黛兒說了許多好話,說她在他學習種植草藥的時候,給予了他許多的幫助,而且在奇藥居,也盡心盡力,把他的奇藥居弄得紅紅火火,請師父親自出馬,救治趙黛兒一條性命。

趙黛兒畢竟也是洞玄道人門下年輕弟子,就算機緣碰巧,遇到的話,也會出手救治,何況王意親自出面,爲她求情。她人也在紫蘿峰,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便親自前去綠野仙園,給趙黛兒治病。

宮如霜見到王意把師祖給請了來,由師祖出馬,堂堂勁仙,又是天下少數的幾個藥仙,還有治不好的傷病?頓時喜出望外,以爲趙黛兒有救了。

洞玄道人替趙黛兒看過病後,用仙勁替她打通了心脈附近的脈絡,趙黛兒一直萎靡不振,頓時精神了不少。

王意和宮如霜都以爲把趙黛兒給治好了,都相視而笑。

洞玄道人給趙黛兒治療完,笑道:“小丫頭,好好安歇,不要擔心病情了,會好起來的。”摸了摸她的秀髮,便出了病房。

王意急忙在後送行,到了屋外,洞玄道人卻臉色一黯,嘆道:“徒兒,爲師雖然忝爲勁仙之列,又一草藥醫術名聞天下,但是技藝有時而窮,也不能抗天改命啊!這丫頭心脈只有些微連續,被靈勁所傷,下手的可是賈仙之流啊!爲師儘管能讓她多延續幾日性命,身體也能健康一些,但是終究挽回不了她的生命。”

王意臉色頓時大變,低低說道:“師父……”欲待想問能夠請有藥神之稱門主公孫草出馬,不知道能否救治趙黛兒。

洞玄道人輕輕一笑,似乎看穿了他的內心一樣,“即便是公孫門主出馬,救她這個小丫頭,也是不能夠的。”

王意心思玲瓏剔透,問道:“那麼要是弟子受了同樣的傷呢?”

洞玄道人皺眉猶豫了一下,“這也是兩可之間,未知之數。要徹底改造她的心脈,非得花費無上仙勁,還有大量的珍貴草藥不可。”

其餘的話沒有明言,但是王意知道,只有他不斷地修煉,如果地位越來越重,才能獲得藥神門的重視,到時候看是否值得門主犧牲靈勁和無數珍奇丹藥。

王意臉如死灰,“那趙姑娘就不能救了?她現在靠百年綿心草煉製的丹藥續命,要是有無窮多的草藥,豈不是能夠讓她活一輩子?”

洞玄道人嘆道:“想不到你對這丫頭這麼用心。傻孩子,藥效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失去作用了。除非無數的千年綿心草,才能既起到聯絡心脈,又起到修復心脈的作用。可是世上哪裡有無數的千年綿心草?看她的傷勢,起碼得用二十四株千年綿心草,才能續上她的心脈。但是她的傷勢,即使爲師已經幫她打通了心脈附近的血脈,也堅持不了多久。去哪裡尋到千年綿心草?”

王意生出了一絲希望,高興地問:“師父,要是尋到了二十四株千年綿心草,便能救她性命了?”

洞玄道人搖頭說道:“千年綿心草,是無價之寶,就算一株,都珍貴無比,是修煉人夢寐以求之物,又怎麼可能爲救治她用上呢?這只是其一。要是給她用上千年綿心草,她渾身血脈都會奮漲,會壓迫身體,身體又怎麼能吃得消?除非躺在無上玄棺之中,和天地隔絕,生機斷絕,然後全身只靠千年綿心草催動全身,運行全身血脈,不經能治療傷病,也能修煉勁道。但是普天之下,無上玄棺只有兩具,在二千多年前魔門出現過,之後便再無蹤影。還有類似無上玄棺的千年冷木,在勁帝手中。門主要是親自出面,也許能求借一用。但是要給這丫頭用,恐怕她身份也不夠啊!”

洞玄道人十分看重王意,因此才耐心地給地解釋清楚,讓他徹底死心。同時也語重心長,讓他刻苦修煉,只有越來越強大,勁道和藥術越來越高,在藥神門越來越得到重視,那麼才能獲得更好的待遇。

總之,只有強者,才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和話語權。世上珍惜的寶貝無數,可是隻有強者才能匹配他們。

王意對這點不怎麼認同。只要是人,就應該得到救治的機會,人又不是動物,人命都是一樣的,都應該平等的得到救治的機會。如果珍貴的藥材稀少,只能救治一部分人,那麼也應該公平地在得病的人羣中選擇。而不是靠着強權和勢力。但是這樣的公平,即使在現代文明社會,也只是人類追求的目標,也沒有完全實現呢!他當然只是想想罷了。

送走了師父,他開始仔細想辦法。無論如何,就算有一分救治趙黛兒的辦法,他都要嘗試一下。再說趙黛兒也是因爲她,才受到遁地黑山魔的攻擊。他欠趙黛兒的。

而且,王意的性格就是百折不撓,可以失敗,但是絕對不能認輸。他一定要用盡所有的辦法,去救治趙黛兒。哪怕是勁帝的皇宮,求取千年冷木。

也許他一個小小的藥神門的年輕弟子,還沒到皇宮就給打出來,但是他只有試過,給打出來,也才甘心。他不會因爲艱難和覺得不可能,就不去嘗試。

宮如霜看到王意回來,憂心忡忡,笑道:“師祖醫術高超,都把黛兒救好了,你還愁眉苦臉做什麼?你看她臉色多好,睡的多香?”

王意看了趙黛兒一眼,此刻她已經多日沒有化裝成醜女,臉上的僞裝給宮如霜去掉了,露出絕美的容顏,眼看這樣一具美人軀體,就要煙消雲散,難道真是紅顏薄命?

宮如霜看王意看呆了,笑道:“呆子!”以爲他沉迷在趙黛兒美色之下。心想他之前便爲救治黛兒,出了很多力氣,可不是看在黛兒的美色之上。不過現在看到王意呆了,心裡莫名其妙,有些吃醋。

王意聽到她這麼說,便走出門去,仔細想能救治趙黛兒的辦法。

千年綿心草,雖然王意從來沒有培育過千年的藥材,但是他能培育出百年的藥材,千年的藥材,估計也有希望培育出來。不過就算真有了千年綿心草,還需要無上玄棺。無上玄棺下落不明,又是和魔門有關,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可是無上玄棺呢?

他仔細尋思無上玄棺的事情。看來要是麻煩烈火神婆,也許能有一絲希望。不過忽然想起兩具骷髏,小藍和小綠,改讓它們到充靈界修煉的時間了。

小藍和小綠?他腦海裡忽然靈光一現,似乎發覺到了什麼。可是有把握不住。他靜下心來,想了片刻,一拍大腿,終於想明白過了。他飛入如意鼎之中,把它們召喚到充靈界,詢問它們在死寂界的情況。

兩個骷髏可不是人身,問它們什麼身體血脈,它們也顛三倒四,胡說八道。邏輯和思維完全和人類不同。不過反正它們有它們自己的邏輯在。總有亂七八糟的,能自圓其說的道理。

王意聽了哭笑不得,不過也明白了一些事實,那就是死寂界隔絕一切生機,人在其中,完全可以做到和無上玄棺類似的作用。

想不到如意鼎竟然如此巧妙,不僅有靈氣充足的修煉之所,還有修煉強大肉身的超重界,現在死寂界又派上了用場,不僅能夠儲藏一些丹藥,而且還能治病救人呢!

王意真的跪下來,用心感謝了長生大帝的恩賜。不過他也發下宏願,要利用如意鼎這個無上法寶,來救人,拯救天下蒼生,而不是爲了個人的利益。

當然有句話說的好,謀求個人的利益,就是爲了天下百姓的利益。只要想得到的利益是正當的,公平得來的,不是以欺凌別人爲手段的,其結果都會推動天下百姓的利益。

王意就是走的這條道路。他也不是冠冕堂皇的要做什麼犧牲自己,拯救別人的愚民之論,只是他要爲了自己,同時也爲了別人,要建立一個公正,公開,透明,照顧天下弱小百姓,取消不平等的奴隸制度而努力。

他從小藍和小綠嘴裡得到了想要問的答案,便尋思起怎麼救治趙黛兒來。

他現在太忙了。修煉不能停,還要釀酒給別人,這還不算,無論是釀酒之術還是種植草藥,他還差得遠,他現在的那些草藥和藥酒,只是給低下層修煉之人用的,而高深的藥酒和草藥,他還不會種植呢!

可是現在還要救治趙黛兒,還要在段時間內研究出種植出千年綿心草的方法,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如果以犧牲他的修煉爲目的,那麼得不償失。救了趙黛兒,可是他心中的初戀情人意環佩怎麼辦?

意環佩相當於慢性中毒,還有二年多,她要和勁帝成親,他想要在此之前,成爲無上的勁仙,纔有可能和勁帝一番較量。看似毫無勝利的機會,可是不試試,誰又能知道結果如何呢?

他只想了半個時辰,便下了決心,把宮如霜叫到僻靜之處,神情一臉肅穆。

宮如霜叫看到王意從來沒有這般正經的樣子,知道他一定有極其重大的事情要說,便也收起笑容,耐心地等待他說明。

王意肅然道:“你可能也有所察覺。那個骷髏巫王,便是我假扮的。”說完手一揮,小藍和小綠出現在眼前,看看四周沒有敵人,只有宮如霜在王意身前,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宮如霜被兩個骷髏惟妙惟肖的表情一下子給逗笑了。她也爲兩個骷髏的聰明而感到好笑。它們看到她,沒有覺得她是敵人,可見它們多聰明。

王意對它們說道:“只是讓你們出來透透氣,好了,該回去睡覺了。”

不管仍在吱吱叫抗議着的兩個骷髏,一下子把它們給收了起來。

宮如霜看他仍舊臉色陰沉,便展顏一笑,“你放心好了。你的一切我都會保密。你給了我那麼大的好處,難道還不能買到我的嘴嗎?”

王意一愣,看到她嫣紅小巧的嘴脣,潔白整齊,白如齒貝的誘人小嘴,心裡一動,差點說出,“你的小嘴是我的,我可以爲所欲爲嗎?”不過有大事要商量,還是忍住了。

沉下心來,他才問道:“你知道的秘密,還不算多。我還有更重大的秘密,可是我能信任你嗎?”

宮如霜聽了一愕,臉色沉了下來,心裡盤算了一會兒,才凝神注視着王意,沉吟道:“生死與共,不背不判……”接下來還有些話,她低下頭,說的極輕,支支吾吾,卻聽不清楚了。

王意呆了,心想她怎麼像是表達愛意了?

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宮如霜只覺得一股壓抑來臨,心想我這麼直白地表達,他會不會輕視我,不會答應我?

知道王意開口,她才覺得壓力小了一點,王意說道:“我要告訴你,趙黛兒還沒有脫離危險,師父他也救治不了,只是延續了她的生命罷了。”

宮如霜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怎麼會如此……”

還有,“我已經有了未婚妻和意中人,你,可想清楚了,一輩子,能夠不背叛我嗎?”

王意麪沉入水,冷冷地盯着宮如霜。

宮如霜可比王意高上兩三層境界。勁道境界,差一層,那可就是差距多少年的修煉啊!差距非常大,除非有法寶的幫助,或者最厲害的秘籍相助,否則越級挑戰,幾乎不可能。

所以勁道的級別,就是強弱的分別,十分清楚。可是現在王意給宮如霜形成了龐大的壓力,好像王意是一個超級強者,而宮如霜只是勁道低微的小弱者一樣。

面對王意的咄咄逼人,宮如霜感到了很大的壓力。她咬着嘴脣,心裡也是盤算着,到底她自己的真實感情是什麼!她心意到底是如何?

王意是有了心上人的,而且看他的意思,似乎還不止一個,雖然王意非常神秘,也有很大的本事,但是她也不差,是靈勁五層龍虎境界的高手了。找一個大靈士,二人相諧到老,一同修煉,一點都不難。

修煉勁道,因爲先天的男女的差別,修煉越到最後,女人越少,以她現在的條件,何必委屈自己,找王意這樣一個人呢?論現在的勁道,只是勁道一層,關鍵是他有了情人了啊!這是作爲女靈士完全不可能接受的。

女靈士一般都有自己的勢力和生財之道,非常獨立,又處處得到尊重。現在就是他的師父甄權,靈勁六層的大靈士,都暗中對她有意,她何必非得要跟着王意呢?

宮如霜咬牙想了片刻,忽然擡起杏眼,微微一縮,露出一陣光芒,對王意問道:“你是因爲要救趙黛兒,必須用到我了,纔不得不告訴我這些,不得不讓我知道你的秘密?是不是?”

王意一愣,他也是聰明人,瞬間便明白了宮如霜的意思。

如果只是因爲要救人,他才無奈之下,選擇讓宮如霜跟着她,那是壓根就沒有愛過宮如霜。與其如此,以她的心高氣傲,又怎麼會如此委屈,就這樣跟着他呢?

王意頓時也沉思起來。

是啊,宮如霜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如此?要是隻是因爲利益和環境的因素,促使他們暫時合作,就要彼此事先說明白。可是他的內心還有沒有真要其他的呢?

王意肆無忌憚,在宮如霜臉上和身上看了起來。

他越來越是肆無忌憚,最後宮如霜實在忍受不住,一跺腳,“壞蛋,你真無恥。”瞬間便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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