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王意拿出續命膏,點了添衣的穴道,讓她昏睡過去。在她嘴裡抹了一點藥膏。然後解開添衣的衣衫,把續命膏抹在她的肚臍之中。藥膏化入進去,流入體內。
添衣喉嚨已斷,只連了一點筋皮,血液流通不了,只能靠藥膏續命三天。
王意心裡默默祈禱:“楚飄渺啊!楚飄渺啊!你快點來吧!只有你能救添衣。”愛憐地看了懷中的添衣一眼。把她抱起,就那麼邁步往王府走去。
衆侍衛剛纔都轉過頭去,這時聽見王意的動靜,便都牽馬在後面跟隨。衆侍衛看王意臉色不善,也不知道他抹得什麼續命藥膏管不管用,都不敢詢問。
負傘書生便沒那麼多顧忌了,皺眉道:“大丈夫豈能婆婆媽媽,不就一個女人嗎?還是一個丫鬟,你要多少沒有?用得着這麼傷心嗎?”
王意微微一笑,“前輩此言差矣。誰人沒有心頭不能割捨的人呢?即使她給旁人眼中再怎麼卑微,可是在你心中,斷不會以爲她卑微而能割捨。再說本少爺的人,豈是輕易能動的?管他是丫鬟還是奴僕!”望着日漸下沉的夕陽,嘆了口氣,“今夜不知道多少人以後看不到這夕陽了。”閉口再不言語。
負傘書生聽他這話殺氣很重,可是一想王弧可是朝廷大員,從四品大官,再說還是拿了王族的號令,手握大義所在。本朝最重家族勢力。若是一個人給家族拋棄,就算普通人也很難有生存之路,更別提當官的了。要是沒有本家族勢力撐腰,很快就給誣陷下去,當不成官了,甚至還會被誣陷下獄,抄家滅門。
負傘書生覺得王意這是氣話,心裡鄙夷,也就不再言語了,只是耐心等待他獻上秘籍。他也不怕王意耍詐,以他的勁道,除非有內勁七八層的高手圍剿他,否則以他的身手,逃跑還不在話下。
王意回到王府,把添衣送回房間,盯着她絕美的面容,心裡柔情無限,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傻丫頭。你能否保住性命,就看老天的安排了。希望上天待我不薄!不過殺你的人,我會消滅光的。這點你放心好了。”
王意霍地站起身,往外走去。此時外面一個婢女道:“少爺,老爺有請。”
王意也不答話,頭也不擡,往後宅去了。
在後宅的書房,王琅正和顧凱說話,見王意進來,顧凱急忙上前施禮,王琅給二人做了介紹,然後說:“王弧那廝忘恩負義,顧先生這才棄暗投明。他已獻上王弧諸多貪墨淫/穢之事,我等派人去找證人證據,務必要把王弧這廝拉下馬。這廝實在可惡,竟然背後對我家下毒手。有顧先生幫助,王弧必定身敗名裂。”
王意麪無表情,“那又如何?有王族龐大的勢力保他,最多降官調任,或者暫時隱退兩年。等風頭一過,還是會起用的。說不定官職更大。”
王琅一怔,“孩兒,莫非你有什麼良策?”
王意冷冷地道:“就算添衣死了。我殺王長壽之事難以取得證據。可是既然他們陷害我們,和我們結成了無法化解的仇恨。他們以後會從別的地方下手。我們防不勝防,與此如此。不如……”
“如何?”王琅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王意卻呵呵笑了一聲:“斬草除根嘛!既然敢和我們作對,要是不殺雞儆猴,爹爹以後還會有許多風險。我看王弧這隻雞,該到了拔毛下鍋的時候了!”
王琅駭然道:“孩兒,他可是從四品大員啊!再說在茶山府殺了他,楚知府和我恐怕都要丟官啊!再說消息若是走漏,可是滿門抄斬的大死罪。”
王意道:“爹爹放心,那些山賊正好都來茶山府聚會,府上派出一些精英,再和那些山賊聯合,把王弧滿門滅了,就不會走漏消息了。”
王琅斷然道:“此事幹系太大,萬萬不行。”
旁邊顧凱聽到如此的機密大事,臉上冷汗直冒,心裡暗暗後悔來到書房,怎麼會參與到這麼重大的案子之中呢!
王意冷笑道:“爹爹和楚大人就算丟官如何?過幾年一樣可以起用。可若是任憑敵人陷害,恐怕危險要大上十分。再說大不了爹爹和孩兒落草爲賊,有何懼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再說還有別的大人物會助我們。爹爹和楚大人越是共患難,交情才越是深厚。”
王琅一時意動,囁嚅了一會兒,“此事若是和知府大人商議,他斷不會答應。”
王意道:“不用商議,在今夜三更,請爹爹安排好人手吧!我率那些山賊在平望巷等候。爹爹若是不派人來,孩兒率那些山賊,也能拿下那廝。爹爹瞧好吧!以後楚大則會感謝爹爹的。等到我從王弧那裡搜出大量楚大則貪墨的罪證,他一定會感激我們早早下手。”
王琅一聽便明白王意這是手裡收集了不少楚大則的資料,故意陷害王弧,獲得他的好感,如此心計,遠在他之上,再說也信任賈仙皰倉之。
賈仙皰倉之都能看重王意,難道一個賈仙,他眼中如同皇帝一般的人物,會看走眼?
他也是一個決斷之人,立刻果斷下了決心。
“好,今夜三更,平望巷見。雖然事情倉促。可是我們準備不足,敵人更是措手不及。大不了上山落草去。幹了。敢陷害我兒子,殺我兒之妾,這口氣我們怎麼能忍?”
王意聽到王琅說添衣是他的妾這句話,心裡一痛,無聲無息地退下了,心想:“敢冒犯我親人者,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他眼中噴着怒火,可是他頭腦卻異常冷靜。
俗語說:每逢大事有靜氣。
王意心中殺氣滔天,可是頭腦卻冷靜如冰。他要好好謀劃,斷讓敵人死無葬身之地。
夜已深,此時王弧還在賞梅園的寢室裡和萬花樓的梅香姑娘玩得不亦樂乎。
萬花樓的名牌果然不同凡響,精通各種招式,王弧最喜歡大腿細長的女人,而梅香大腿又細又白,王弧爽快完了三次,還不滿足,抱着梅香的雪白如玉的大腿在那裡狂啃。
梅香故意搔首弄姿,做出各種嬌羞的姿態,引得王弧更加狂放。
王弧此時還不知道,賞梅園現在已經成了一座孤院。驛站的守衛兵丁們,此刻已經被他們的驛站站長曹開給調集在一個院子裡,不許出去。
曹開不得不如此。此時他屋裡被塞了百兩黃金,而另外他則被點了穴道,威脅不如此做,性命不保。任何人換了這種情形,只能乖乖聽話了。他此時坐在院子裡的屋中,和那個黑衣大漢一起喝茶。那大漢看着曹開,見他臉上流汗,嘲諷道:“你好好的收了金子,到時候給你那些手下分分,到時候大夥一起商量怎麼回話,也許還能保住你的小官位呢!實在不行,帶着金子跑路吧!”
曹開一臉苦笑,只能無言。
夜深沉。
此時夜光很盛,照得地上如同白晝一般,正是十五月圓之時,天氣又很炎熱,不少鳴蟲也在不停地鳴叫着。
賞梅園的一些值夜侍衛們,都打着哈氣,無精打采地四處晃盪着。官家的驛站,有誰會膽大敢來呢?至於一些小賊,更不敢來此了。他們都放鬆些心情,以爲又是一個平安之夜。
忽然,幾道淒厲的箭光掃過,兩名值夜的侍衛瞬間便被射成了刺蝟一般,手中的燈籠落在了地上。
就這樣幾位侍衛相續喪命,不過侍衛中畢竟還有高手,一個力君境界的高手,躲過了弓箭的偷襲,然後大聲淒厲地叫了起來。頓時,打破了賞梅園的寂靜。
無數黑衣人拿着大刀和長槍衝進了房間中,那些勁道級別低級的人,或者不驚醒的人,在睡夢中便丟掉了性命。而一些高手則殺了出來,可是瞬間就被四人一組的手持木槍的黑衣人圍住。
這些高手在睡夢之中倉皇逃出,本來的勁道發揮出八九層就算不錯了,可是遇到的這些手拿木槍的黑衣人,使出的勁道十分奇特,竟然能夠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招,瞬間便又被擊殺了一部分。等到剩下最後一批高手,在人數佔優的龐大黑衣人的擊殺之下,全部被圍殲了。
這些黑衣人雖然冷酷無情,但是對於不能抵抗的女人,他們都只是把她們打暈。一些跪地求饒者,也都打暈捆了起來。
即便這樣,殘酷的廝殺還是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天快亮的時候,終於賞梅園恢復了平靜。
可是女人孩子的哭聲,男人死前淒厲的叫喊聲,還是驚動了附近的居民,他們都在惶恐不安中度過了一夜。等到了第二天,鎮西驛站最大最豪華的賞梅園,已經變成了一處地獄。
江東州州侍郎,從四品大員王弧,和他的一百多名侍衛,還有幾個妻妾,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等到天亮,鎮西驛站的守衛兵卒,才一個個呆滯地踏進這片地獄。
驛站站長曹開,愁眉苦臉,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樣的命運。
此時,王意麪對發白的天空,長長嘆了口氣,他想起了添衣那絕美俏麗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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