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劉師叔,這同參之物果真契合我本命【星水劍】,金水雙靈根佔了金系,此後直接修煉到築基都不是難事!”姜玉洲拜禮大謝。
一旁顏真瑩不知爲何,也跟着激動高興。
劉三抖摸了摸八字鬍,“但願你能早日築基~”
“嘎~吱~”
後院大門被長相粗獷、身材壯碩高大的董武丁推開,劉三抖見之,衝其招了招手。
“師叔,你找我?”
“武丁,再過兩日你姜師弟會離開一段時間,倒時你可要好好守護這裡!”
劉三抖本是想拍拍董武丁的肩膀,無奈兩人身高差距太大,只得把擡起的手順勢搭在了另外一個手背上。
董武丁長的人高馬大,雖有勇武,全無智謀,內裡愚魯難開靈竅,這是陶老祖當初的評價,劉三抖心裡是認同的,一邊想一邊說着:
“你陶師弟應該明日就會過來,這次是我赤龍門第一次露面槐山衆家修士前,年輕一輩不能落了臉面,但家裡也須有人留守,這處驛館小樓就交給你了!”
董武丁抱拳嗡聲,“師叔放心就是,不會出什麼事。”
董武丁如今練氣六層,在練氣中期這個境界已經困了十年,看着以往那些比自己修煉速度慢的同門一步步追趕超越了自己,心裡其實很不服氣。
只可惜現實擺在那裡,心中雄心一天天被消磨殆盡,這次被派出來做事,以往積壓的壓力舒緩了很多,感覺境界瓶頸有鬆動的跡象,想着這次長蘇門大會結束之後,回山門閉關嘗試一下突破。
劉三抖鼓勵了董武丁兩句,叫三人都散了去,他要找個安靜的房間去開始研究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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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水崖陶寒亭洞府,自前日收了陶方隱給的同參【凌巖豹】,已經三日沒有出門了,一直在努力修煉,效果自然是顯著的,突破練氣三層應該是時間問題,這在以往,他是不敢奢望的。
今日陶方隱親自登門,陶寒亭掃榻恭迎,改變自己人生境遇的,是這位既是老祖又是叔父的親人,可不得虔誠恭迎麼。
陶方隱四處打量了陶寒亭的洞府,大致格局和其它弟子的別無兩樣,不過很多地方細節擺置講究,桌案上各種經典秘籍、別家宗門發展評書,自己這位遠親侄兒卻是心思細緻潛學,存有志向的人。
“那同參如何?”陶方隱開口問道。
陶寒亭喜色應答:“的確契合,火土靈根都契合,練氣三層的瓶頸昨夜就有了鬆動~”
“恩……過幾日長蘇門‘重陽狩宴’你就別去了,去西陵道守生意去吧~”陶方隱邊開口邊走向陶寒亭的牀邊。
陶寒亭重重點頭,本也不想去什麼狩宴,主要是修煉問題得到解決,如今一心想的全是提升境界的事。
當陶方隱看到陶寒亭牀角掛着那塊紅玉掛墜,繩子明顯是近日才拴上的,心中生出一絲憐愛,問了句:
“還時不時想你父親?”
陶寒亭見陶方隱盯着那條紅玉掛墜看了會兒,低頭點了點,又擡頭道:“是呢~”
“他算是運氣好的,死的體體面面,可憐前代掌門被偷襲至死,誰爲他哀悼?若是想要報仇,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去修煉,不然憑你一人,一輩子也難得償所願。”陶方隱客觀說了一段。
難免叔父今天語重心長,陶寒亭感受到一絲親近,回道:“是~”
最後陶方隱坐在桌前,陶寒亭給他倒了熱茶,叔侄二人相互聊天。
“是否怪我當初不爲陶家出頭?”
“不敢~”
這問題牽扯遙遠,陶方隱也不再多解釋,只說,“那時的環境,族裡哪還有什麼親疏,都是趨利避害的豺狼野狗,我心灰意冷早已放棄了陶家。”
陶寒亭默默聽着。
陶方隱繼續說道:“其實清靈山陶家這一脈,不管是正枝還是旁枝,早在我師父死時,心已經不在宗門,所以你爹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可憐人罷了,唉,都是那些雜碎造的孽!”
陶寒亭對於爺爺太爺爺那一輩的情況瞭解不多,並非沒有聽過隻言片語,只是不想當成實際情況罷了,片面的說辭很容易扭曲事實,這一點陶寒亭深以爲然。
陶寒亭對陶方隱說,“叔父放心,而今我早已忘卻了清靈山陶家,不在糾結我爹的事,只是有些時候難免孤獨想起家人,起個安慰作用。”
“那就好,以後好好輔助掌門,你記住,咱家沒有能適合坐這種位置的人!”
話都說完,陶方隱站了起來,欲要走,陶寒亭也跟着起身,陶方隱最後回身說了句:
“今日晚些便動身吧,去了以後叫你姜師兄和劉師叔快些回來。”
出門時,陶方隱心中哀嘆,‘那時但凡有一人能站出來承認不是那塊料,陶家整族哪至於被帶到陰溝裡,沒有一人能有謝師弟百分之一的手腕,爭掌門至始至終都是個笑話~’
這些往事,每次想起總令陶方隱如鯁在喉,直叫他發誓清靈山各宗族的愚蠢再也不能出現在如今斷水崖這邊新立的山門內。
回到自己洞府,陶方隱掏出一張銀白麪具,紋理精細內部靈力流轉,看着不似凡品。
自語道:“不就是任憑驅使三十年,換我派掌門打穩基石很值當,但願你們水府不會食言!”
本是自言自語,沒想到面具竟然自動說話了,裡面傳出一個毫無生氣冰冷寒徹的男音:
“我們龍門水府在此界做生意,還從未食言過!”
“竟能隔空傳音?”陶方隱吃驚疑問。
那邊回道:“你應該早就猜到纔是,不然如何通知你出行任務?”
陶方隱苦澀一笑,這其實是直接把他監控上了,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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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五日,斷水崖大殿。
除了鍾紫言和陶方隱以外,還有姜玉洲、簡雍、唐林、童泰和周洪五人要去‘重陽狩宴’。
陶方隱開口詳細的說了狩宴的規則和目的。
槐山地界正統修真門派長蘇門,之所以幾百年屹立不倒,主要是掌握了槐陽小秘地的出入通道,這處小秘地不是什麼大機緣洞天秘境,而是一塊當年東洲開闢戰爭時,化神打鬥割裂開來的人造獵場。
貌似是佛家一位化神大佬不忍珍稀上古妖屬滅絕,臨時起意改造的秘地獵場。
以往每十年可開啓一次秘地,每次只允許練氣境修士進入,而裡面的妖獸異種、很多時候都是比築基修士只強不弱的存在。
敢去裡面搏一把的,運氣好的盆滿鉢金,運氣差的身死道消,是以每次參加的修士實力都強的可怕,大多都是練氣九層練氣十層的人。
每次開啓,第二大贏家永遠是長蘇門,因爲不管誰獲得多好的東西,最後要賣只能賣給長蘇門,不然只能爛在自己手裡,除非長蘇門不收。
這種事是要發道誓的,哪個人能拿大道開玩笑?當然因長蘇門給的價格百年來少有不合理的,修士們沒什麼怨言。
如果遇到自己合適的,那就是自己得了造化,運氣逆天,上面留着說的‘第一大贏家’說的就是這種。
這一次之所以提前一年開啓,且廣發邀帖請各路牛鬼蛇神匯聚槐陽坡,是因爲據說其秘地內部發生了異變,分化了獵場,築基修士都可以進去了。
這無疑是天大的好事,意味着以往那些本來知道在什麼地方有什麼好東西只是因爲修爲不足獲取不了的,這一次都可以獲取到。
“有頭有臉的小門派,說的就是我們吧?一家至多可派五人,我們正好五人…散修勢力要交靈石入場,練氣境不貴,築基修士的入場費簡直是天價。”
姜玉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陶方隱笑道:“這些只是明面上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