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悠公主恍然,“敢情,剛剛那呂公公就是來探知結果的啊!”
詩妍郡主點點頭。
諸人看向顏十七的目光就又有了不同。
能夠被皇上注意,那也是一大幸事啊!
尤其是現在,爲六皇子選妃的風頭,剛剛放出來。
若是哪家閨秀能夠得了皇上的另眼相看,這以後的姻緣,就是不配皇子,怕也是身份非同一般了。
顏十七倒沒想那麼多,樂顛顛的跑去青悠公主那裡,把彩頭取了過來。同谷宵蘊和楊滋就又開始了交頭接耳。
杜錦彩踱過來,“顏十七,你是不是很得意?”
顏十七眼皮也不擡,將那鐲子套在了谷宵蘊手上,“智後賞的呢!你可戴仔細了。”
“呀!”谷宵蘊驚呼,“你這一說,我怎麼覺得責任重大啊!”
楊滋笑道:“鐲子易碎,這簪子可是結實的很呢!”
顏十七笑笑,“楊姐姐最務實了!”
“顏十七!”杜錦彩厲喝一聲,“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
衆人錯愕的看過來。
顏十七噌的起身。
“啊!”詩妍郡主一下子捂住了嘴巴,“這該不是要打架吧!”
青悠公主蹙眉,看來有這種想法的不止她一個。
“杜小姐,有何吩咐?”顏十七畏畏縮縮的道。
諸人全都大張了嘴巴,如同剛吞了個雞蛋般,齊齊的給噎住了。
顏十七這臉變的,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看剛剛那氣勢,分明是要將杜錦彩撲倒的樣子。
杜錦彩本來也是做好了她動手的準備,想着以顏十七的不饒人,縱使不動手,嘴巴也會極盡惡毒。
哪想到,竟是這般的服軟。
因其意外,所以一時間就傻住了。
顏十七就挪啊挪,挪到了青悠公主面前,謙卑的道:“公主,你可看好了。您的話,民女是放在心裡的。您說讓和好,民女絕不敢違拗。只是,民女愚鈍,不明白哪裡又惹到杜小姐了?”
青悠公主咬着後牙槽,“你做的很好!”
顏十七立馬展露笑顏,“謝謝公主主持公道!杜小姐不開心了,該不是因爲彩頭都讓民女得了吧?要不,就判平手吧!民女分一件彩頭給杜小姐好了。”
一頂輸不起的大帽子,就這般輕鬆鬆的扣在了杜錦彩的頭上。
杜錦彩那個火氣噌的就上來了,並且任她咬碎了牙也壓不住。“顏十七,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堂堂鎮海候府小姐,什麼首飾沒見過?”
“原來,皇家的首飾在鎮海候府眼裡,算不得什麼啊!”谷宵蘊輕飄飄的拋出了一句話。
杜錦彩的腦子嗡的就炸了,尤其是看到青悠公主黑了的臉色,就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了。
她這都胡言亂語了些什麼啊?
都是這個顏十七的錯!
如果不是她把她惹急了,她又怎麼會口不擇言?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杜錦彩急急的爭辯,“公主千萬別想多了。鎮海候府的東西,怎能跟皇家的相比?”
楊滋道:“是了!杜小姐頭上的蜻蜓戲荷步搖,可是錦祥坊今年的鎮店之寶。沒有五千兩銀子,怕是拿不下來吧!”
“呀!”谷宵蘊接腔,“我早就覺得那步搖晃眼了,原來是錦祥坊的鎮店之寶啊!嘖嘖嘖!五千兩銀子啊!頂上我們尚書府一年的花銷了。都說鎮海候府富可敵國,今兒總算是長了見識了。”
杜錦彩這下子更慌了,顫聲道:“你們別亂說!哪有那麼貴!”
若是沒有之前的話,她大可以驕傲的用這支步搖藐視她們一把。
可是,現在是拿鎮海候府和皇室比較,她還沒有蠢到想讓鎮海候府壓過了皇室去。
功高震主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就是!”楊湘站了出來,“我聽舅母說了,那支步搖才三千兩銀子。”
顏十七冷笑,所謂的蠢人幫倒忙,大抵就是楊湘這樣子的。
偏楊湘還不自知,自認爲幫了杜錦彩很大的忙。
杜錦彩卻是雙手握拳,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上去把楊湘給掐死。面上卻不得不陪着小心的笑着,“公主,我表妹那都是瞎說的。沒有那麼貴,母親故意在姑母面前顯擺的。”
顏十七歪着腦袋道:“這麼聽來,鎮海侯夫人還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呢!”
此言一出,贏得唏噓聲一片。
“我撕爛你的嘴!我要殺了你!”杜錦彩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出離了憤怒,衝着顏十七就撲了過來。
顏十七雙臂一張,擋在了青悠公主身前,大喊道:“護駕!保護公主!”
青悠公主厲喝:“杜錦彩,你想做什麼?”
杜錦彩被這兩聲吆喝震得倒是有些清醒了,可惜她撲勢太猛,想要收住腳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就要撲到顏十七身上了。
報曉一個閃身,到了顏十七面前,想着擡腳踹下手太重了,怕是會給姑娘惹麻煩。
所以,只是擡起胳膊肘一擋。
看着動作很輕,只是爲了防衛。
杜錦彩卻一下子後退兩步,屁股着地。“哎呦!哎呦------”的慘叫連連。
顏十七故作奇怪道:“報曉,你可是推她了?”
報曉道:“奴婢只爲護主,不會傷人。大家有目共睹。”
顏十七轉身,對青悠公主道:“公主殿下,您可得給我這丫鬟記大功一件啊!她擋在這兒,是聽了我的命令救駕來的。她絕對沒有傷人的心思。”
青悠公主能說什麼?
她能說顏十七所謂的護駕太小題大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