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顏十七掩不住的笑意,“這都誰告訴你的啊?不會是那浥塵公子吧?”
但信息傳遞,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她昨日在虞浥塵面前故意表現出冷淡,不過是爲了借他給某人傳遞點兒消息。
萬沒想到,這風兒居然吹到了谷宵蘊這裡。
谷宵蘊偏一臉的茫然,“這事跟浥塵公子有什麼關係?莫不是,你們倆見過面了?”
顏十七往四周看了看,趕忙拉着谷宵蘊往朝夕院而來。
站在外面說話,那麼多耳朵支棱着,就算不傳出府去,傳到那些長輩耳中,也足夠頭疼的了。
進了屋子,脫掉斗篷,關上門,兩人才心照不宣的相視而笑。
泥融奉上茶水點心,便引着谷宵蘊的隨身丫鬟窗含走了出去。
谷宵蘊毫不客氣的一頓吃喝。
顏十七不禁瞪大了眼睛,“我這裡的東西,有那麼好吃嗎?”
谷宵蘊翻了個白眼,“這可是京城最好的點心鋪子香萬里的蓮蓉糕。每天只賣二十斤,沒人限購半斤。就爲了那半斤蓮蓉糕,你知道有多少人半夜三更去排隊嗎?”
顏十七茫然的搖搖頭,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蓮蓉糕只要她想吃,手邊就會出現。
她還道是稀鬆平常,以爲京城的人太會享受,這麼好吃的點心居然滿大街都是。
卻原來是有價無市啊!
那這蓮蓉糕是誰半夜三更去排隊買的呢?
會是舅舅高峻釗嗎?
顏十七心中升起了好奇,礙於谷宵蘊在場,卻又不能喊來沙暖問,只得暫且壓了下去。
谷宵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你就是個好命的!有福之人啊!”
顏十七抿嘴笑,“你也很有口福啊!這可是今早剛到的,我還沒來得及嘗一口呢!”
谷宵蘊轉動一下眼珠,突然神秘兮兮的道:“不會是那浥塵公子着人送來的吧?”
顏十七歪頭瞅着她,“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恨不得剁了我?”
谷宵蘊往自己身上瞅了瞅,“我像是那麼野蠻暴力的人?”
顏十七道:“你這往我這裡遞了好幾次帖子,知道我爲何不待見你嗎?”
谷宵蘊道:“可別說,我今兒可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呢!說吧!我天天牽腸掛肚的,你爲何不讓我來探視你?”
顏十七道:“因爲浥塵公子啊!”
谷宵蘊撇嘴,“就因爲他跟你提親,你就高高在上的,瞧不上我了?”
顏十七撫額,“他跟我提親,我有什麼好脹飽的?他是你心中的神,又不是我的。”
谷宵蘊一噎,“不是吧?你不見我,就是因爲浥塵公子向你提親了,怕我嫉妒的發狂了從而將你大卸八塊?”
顏十七點點頭。
谷宵蘊就咯咯笑了起來,“槿姐姐,你也太好玩了!”
顏十七無奈的嘆氣,難道是她會錯意了?
虞浥塵在她的心中,並沒有那麼重要?
“當日在悲憫寺,你可是心心念念都想見那浥塵公子一面的!”
谷宵蘊點點頭,“沒錯啊!可我想見浥塵公子的原因,卻並非你想的那樣,哪是什麼心悅之啊!”
“啊?”顏十七微張了嘴巴。
谷宵蘊道:“那時候聽某人唸叨,浥塵公子是第一翩翩佳公子,有些不服氣,便想着去瞅瞅嘛!”
顏十七就真的無語了。
想想也是,一個女子真若心悅一個男子,大咧如谷宵蘊也不會時時掛在嘴邊吧?
何況,那次悲憫寺之行,還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原則上沒有那麼信任的。
谷宵蘊道:“京中那麼多女子想要見他一面,你該不會以爲都是存了嫁他的心思吧?”
顏十七揉眉心,“虞浥塵其實人不錯的!”
谷宵蘊兩眼放光道:“既如此,那你何不嫁了他?正好讓我母親也賺個媒人禮回來。”
顏十七輕嘆,“她不是我的菜啊!雖然定國公夫人當婆婆確實不錯。”
“那誰是你的菜?”谷宵蘊探究的看着她,“皇六子?還是安邦侯世子?”
顏十七毫不避諱的回視她,“你認爲,他們求娶我,可都是出於真心的嗎?”
谷宵蘊嘆氣,“安邦侯世子不知道!但是,皇六子的用意應該不簡單。你顏十七雖然是個驚才豔豔的大才女,但若背後沒有什麼,相信是入不了皇家的眼的。”
顏十七苦笑,“你倒是看的透徹!”
谷宵蘊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啊!你來京城比較晚,有些事不知道。你可能想象,當今太子還是瀝王時,跟杜錦屏是怎樣恩愛的場景?”
顏十七眼眸一黯,脣角抽了抽,有些無力道:“想象不出!”
袖子中的手卻是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谷宵蘊道:“可以用賞梅宴那日,你和趙大人的合奏來形容,琴瑟和鳴啊!”
“哦!是嗎?”顏十七的脣角就好看的翹了起來。
“你不相信是不是?”
顏十七聳聳肩,“賞梅宴那天,還真的沒怎麼看出來。倒是覺得二人相處,有種相敬如冰的味道。感覺上怪怪的呢!”
谷宵蘊嘆氣,“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啊!”
“你的意思是,再濃的感情,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變淡?”
谷宵蘊道:“聽我母親說,那二人當初的大婚,可是羨煞了整個京城呢!都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呢!新婚初始,瀝王對自己的王妃,那絕對是疼愛有加。據說,頭三年,太子除了納了杜錦瑟爲妾外,身邊可謂是乾淨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