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道:“別這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如今夢醒了,再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不可能了!”趙翀回過頭來,“我不管你是誰,杜錦瑟也好,顏十七也罷,我都不會再放任你去別人身邊了。我說到做到。”
擡手,想要撫上她的臉頰。
顏十七微微側頭,躲了過去,“從前的你,可是很尊重我的。凡是我要求你做的,你都沒有做不到的。”
趙翀道:“如果你真能放得下過去,那麼,就擦掉杜錦瑟的記憶,只當自己是顏十七吧!”
顏十七嘆氣,“翀弟------”
“別這樣子叫我!”趙翀異常的煩躁道。
聽到她這般叫他,整個的肚腹都在翻騰,好像隨時都會吐的稀里嘩啦。
“將軍,姑娘正在裡面休息!”報曉的聲音傳來。
趙翀的視線刷的移向房門。
顏十七卻只是看着他,“你不跳窗嗎?”
趙翀扭頭看她,突然就邪邪的笑了,“我正愁找不着機會讓人誤會呢!”
顏十七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她這扮演錦瑟扮演的,是不是入戲太深,把他給刺激狠了?
關碧海道:“你怎麼也不在裡面伺候?可有上了點心?”
敲門聲響起,關碧海的聲音隨之傳來,“表妹!”
“嗯!我在!”顏十七應着,視線落在趙翀的臉上,袖子裡的手卻是緊緊的攥起。
這傢伙,是真的要不管不顧了嗎?
趙翀衝着顏十七邪邪一笑,“三歲看老,我從小壞到大。”
顏十七暗恨,很想衝上去捅破他那酒窩。
想着那樣的舉動是屬於顏十七的,不是屬於錦瑟的,就生生忍住了。
反正她已經是禍水了,再加上一個私會外男的壞名聲,也不過如同蝨子多了不咬人。
他能做到泰然處之,她也能做到不爲所動。
這麼想着,顏十七乾脆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報曉道:“姑娘,奴婢進來了啊!”
門開,關碧海緊隨着報曉進來,兩人同時怔住。
“姑娘!”報曉連忙奔到顏十七身邊。
“你是誰?”關碧海帶有敵意的看向站在屋子中央的趙翀。
挺拔的身姿,因着一身的墨衣,周身便散發出了陰寒的氣息。
頭上一根烏木簪子,面若冠玉。
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透着七分深沉,三分冷意。
“表哥不認識他?”顏十七倍感詫異。
若是她沒記錯,這倆人可是曾經共事過的。
剛剛關碧海提到要見趙大人的時候,不也是很熱絡的嗎?
如今,相逢對面不相識,又是怎麼一回事?
趙翀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託在腰前,“關將軍,西南一別,別來無恙啊!”
“趙大人?”關碧海這一驚,差點兒沒掉了下巴。
趙翀道:“不過是剃掉了鬍鬚,關將軍就不認識了嗎?”
顏十七憋着笑,想來,趙翀外放到西南的時候,應該是鬍子拉碴的熊人模樣啊!
關碧海合上嘴巴,扯了個無害的笑容,一抱拳,“大人!”
趙翀還禮,卻透着敷衍。
關碧海探究似的望着趙翀,道:“趙大人是不是走錯了房間啊?對面那個好像纔是趙大人預定的吧?”
趙翀咳嗽兩聲,就坡下驢道:“我與兄長相約在此吃飯,沈銓只說是走廊盡頭的房間。”
關碧海道:“當年西南的時候,面對敵手,大人可是算無遺策的。沒想到多年後再見,大人居然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顏十七低頭,嘴巴衝着地面大大的裂開。
關家表哥看着是老實人,這損起人來,嘴巴也蠻厲害的啊!
所以,老實人不老實啊!
趙翀扭頭,視線毫不避諱的落在顏十七的頭上,道:“有些錯誤是值得的。你說呢,阿七?”
顏十七就覺得整個頭皮都麻了起來,擡頭,儘量讓眼波平靜,“吏部乃六部之首,趙大人作爲天官,還是不要犯錯誤的好,否則,如何做百官的表率呢?”
趙翀面色一沉。
關碧海打着哈哈道:“趙大人勿怪!我這表妹,跟帝師呆一起久了,說話難免帶了點兒官腔。我敢保證,她絕對沒有教訓大人的意思啊!”
“你憑什麼保證?”趙翀的無名火就在肚腹之中流竄,竄到哪兒,哪兒都灼傷疼痛。
關碧海理直氣壯道:“就憑我是她的表哥啊!我關碧海活到二十好幾,見過的女人也都不計其數了吧!但像槿表妹這般溫婉恬靜的,還是頭一次見。”
顏十七突然就咧嘴笑了,“表哥過獎了!槿兒沒有表哥說的那麼好!”
關碧海兩眼閃閃亮,“表妹的好,我還只說了十分之一呢!”
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句,一個毫不吝嗇的誇獎,一個嬌嬌羞羞的謙虛,趙翀的臉就堪比夏天的菜園子,全都是綠色了。
顏十七道:“表哥,我餓了!”
關碧海道:“報曉,去找掌櫃的催飯。趙大人,世子爺正在對面等您呢,我這兒就不留飯了啊!”
趙翀瞪着顏十七,“年前年後,衛國公府會到府裡求娶十七小姐的!”
“啊?”關碧海傻眼,“大人,您不是開玩笑的吧?”
“婚姻大事,豈可玩笑?”趙翀一甩袖子,大步往外走。
“趙大人!”顏十七倏地起身,“說好的只是盟友的,不是嗎?”
趙翀頓住,卻沒有回頭,“沒有誰規定,盟友不可以更進一步。”
關碧海插了一句,“嗯!兩國結盟,若想更進一步,的確可以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