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鬆就隨着報曉到了花廳。
顏十七笑臉相迎,“哥哥可是都處置妥當了。”
顏如鬆嘆口氣,“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發現,小五是真的長歪了。”
兄妹倆人各自入座。
顏十七道:“那是因爲從前他在哥哥面前一直隱藏的很好!”
顏如鬆瞬間沮喪萬千,“你這是在變相的說我識人不清嗎?”
顏十七翹了脣角,“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恭喜哥哥終於開竅了。”
顏如鬆咧嘴,“你這道理還一堆一堆的!”
顏十七眨巴着大眼睛,看上去一派天真,“醜伯可給了哥哥好的建議嗎?”
顏如鬆道:“他說小五身後有高人指點!”
“哦?”顏十七拔高了尾音,“是使壞吧!哥哥可猜到了那個所謂的高人是誰?”
顏如鬆道:“莫不是顏府老太太?”
顏十七搖搖頭,“那個不是病着嘛!那麼大年齡了,生個病,哪有那麼容易好。”
顏如鬆道:“範氏?”
顏十七笑笑,顏如鬆不喊三伯母,而改喊範氏了,說明已經不把那家的人當一家人了。
“哥哥不知道嗎?那範氏被錦衣衛放回來,看着表面無傷,但整個人卻如同傻了般。只怕是在裡面受了什麼刺激呢!”
顏如鬆煩躁道:“總不是顏家的男人指使的吧?閒着沒事,也開始幹婆婆媽媽的事了嗎?”
顏十七就捂嘴,咯咯笑了起來。
顏如鬆就端起桌上的茶,一口氣飲盡。“別猜謎語了!趕緊說吧!”
顏十七道:“哥哥忘了,除了十七,你還有一個好妹妹呢!”
“十八?”顏十七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顏十七。
顏十七聳聳肩,“哥哥瞪我做什麼?我只是覺得你那好妹妹有這個本事啊!哥哥難道忘了,當初在莒州的時候,你的傻妹妹我是如何去撞馬車的?她對於慫恿人做事,可是很在行的。”
顏如鬆的臉色就黯淡了下來。
在莒州的生活裡,那個妹妹的確是一直扮演着乖順的淑女形象的。
原來,一切都是假象啊!
從前的自己,究竟有多傻?
現在的父親呢?同他一樣糊塗了那麼多年,是否也已經清醒過來了呢?
“她坑你,或許是因爲嫉妒你嫡女的身份!她坑小五又是爲的什麼?那可是她親弟弟啊!”
顏十七冷笑,“有一種人,爲了自己的利益,是會連自己的親爹親孃都會坑的。”
顏如鬆道:“果真會如此?”
顏十七道:“那哥哥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啊?”
顏如鬆撇撇嘴,“有什麼好賭的?她現在無論出什麼幺蛾子,我都已經不關心了。我現在想的,就是趕早爲母親掙個誥命回來。”
顏十七笑,“哥哥好志向!孃親等着!我也不等着呢!”
顏如鬆道:“你對那邊的事情一直關注着?”
顏十七道:“哥哥從今後也不能只讀書,對於身邊的事情也是該好好關注一下了。”
顏如鬆撫額,“我又忽略了什麼?”
顏十七微微一笑,“在莒州的時候,孃親曾經買回來四個護院。現在,在咱們身邊的有幾個?”
“李一李二是跟着咱倆一起來京城的,李三是跟在母親身邊的。啊!”顏如鬆恍然,“還有一個李四是在父親身邊的!那個李四-----”
顏十七點點頭,“我已經跟他說了,以後顏府那邊的動向,需要回話的時候,直接找哥哥就可以了。”
顏如鬆嘆氣,“十七,你這般聰慧的,讓哥哥都變笨了。”
顏十七道:“十七有的只是小聰明,哥哥纔是擁有大智慧的人。母親說明天搬出去,也不知顏家那邊又會出什麼幺蛾子。”
顏如鬆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顏十七點頭,“總之,顏家這個年,絕不會消停了。”
顏如鬆道:“我只是覺得,先是抓了範氏,後又抓了範姨娘,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古怪似的。”
顏十七拍手,“哥哥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蹊蹺了呢!”
顏如鬆撇嘴,“少言不由衷的拍馬屁了!別藏着掖着了,趕緊有什麼說什麼吧!”
顏十七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啊!只是有感覺,年前年後,顏府會出大事呢!”
顏如鬆道:“顏府現在病的病,傷的傷,入監的入監,已經淪爲了全京城的笑話了,還能更亂嗎?”
顏十七道:“顏如柏此舉,其幕後的人自認爲是給帝師府添堵,卻不知這又給了別人踩踏顏府的機會。名聲若是臭了,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所謂的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
顏如鬆道:“是啊!帝師府如今正在蒸蒸日上,現在,誰來主動找事,都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那個範姨娘,真的是幕後黑手?”
說到最後一句,整個人已經陰沉了下來。
顏十七翹了脣角,“不是!說到那幕後黑手,或是顏老太太,或是範氏,總之不會是範姨娘。因爲就算她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那個能力。若說她真的參與了,怕也只是別人手裡的刀。她的背後,肯定還站着別人。”
顏如鬆眉頭皺成川字,“可是範氏被放回來了啊!錦衣衛究竟在搞什麼鬼?”
顏十七道:“不是錦衣衛在搞鬼,是錦衣衛後面的人在謀算着什麼。”
“你是說皇上?”顏如鬆目瞪口呆。
顏十七搖搖頭,“誰說錦衣衛的身後,就一定站着皇上?錦衣衛雖是皇上的近衛軍,可以有被人利用的時候。不然,周懌爲何會差點兒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