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滋捂臉,“槿兒,你可真是咄咄逼人啊!”
顏十七道:“兵貴神速啊!對吧,表哥?”
關碧海咧嘴,露出森森的白牙,“對!對!很對!”
拳頭卻是悄默聲的攥了起來。
他的幸福,可就在楊滋的一念之間了。
這種被人掐住命門的感覺,說實話,雖然不是很好受,卻因爲那種期待,竟然有了甜蜜的味道。
顏十七眨巴兩下眼睛,“楊姐姐,我數十下,你要是哪個都不想選,我就讓關表哥選了啊!”
“那你讓他選吧!”楊滋一扭身,跑了。
顏十七看向關碧海,“你要不要去追?”
關碧海道:“我還是先做出選擇吧!”
沒等顏十七做出反應,就已經將那枚羊衛的腰牌收入了懷中。
顏十七咧嘴笑,“表哥,可想好了怎麼感謝我?”
關碧海道:“本來已經跟趙大人說好了,要借給他五萬兩銀子的。現在我自己要娶親了,就暫且不借了。我這也算是幫了你在孃家多留些時日了,你不用感謝我。”
顏十七道:“你應該再去他那裡借五萬兩!那樣子,我可以在孃家留的更久。”
關碧海搖頭嘆息,“可憐的趙大人!”
顏十七道:“我也蠻可憐他的!好容易訓練的龍衛,居然跟他不一條心。”
關碧海撓頭,“其實吧!我跟他說過,五十萬兩直接從我們關家借了。他怎麼也不同意!說關家是你的親戚,他不能挖你的牆角,讓你難做。你看,他都這樣說了,我能不站在你這邊嗎?”
顏十七就咯咯笑了起來。
趙翀那廝,還是蠻有原則的嘛!
“表哥先沾沾自喜着,我去找舅母交差了!”顏十七握起那枚龍牌,去追楊滋了。
楊滋並沒有走遠,正在園子門口,紅着一張臉,心不在焉的跟報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見到顏十七悠閒自在的走來,就恨不得把頭埋到土堆裡去了。
顏十七把那枚龍牌塞到她手裡,卻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姐姐趕緊回去吧!這關表哥是要會西北的,所以,婚事一旦定下來,怕就是個急的。姐姐還是趕緊回去繡嫁衣吧!”
楊滋的頭就垂的更低了,“你再打趣我!我以後都不見你了!”
顏十七道:“你不見我,我見你也是一樣!”
楊滋擡手就想撓她,“這鬼精靈,怎地這般賴皮?”
顏十七夾着雙臂趕緊躲開,大笑不止。
報曉道:“四大世家楊家的手工,肯定會巧奪天下的!”
顏十七道:“那真是令人期待啊!”
楊滋被報曉這麼一打岔,也就不再那麼窘迫了,笑道:“嗯!我已經爲你繡了一牀百子棉被。哪天你的親事落定了,就給你送過來。”
顏十七打着哈哈,“那個,我的不急!還是先緊着姐姐吧!”
真是風水輪流轉,現世報說着就臨頭啊!
繞着繞着,就繞到她的親事上了。
還百子被呢!
她倒不是臉紅,就是覺得不自在。
畢竟生孩子這件事,她還沒搞清楚呢!
關山月和顏十七一起將楊滋送了出去。
關山月的嘴巴就合不上了,“我得趕緊去南邊去信!然後跟老太太商議一下,找誰做媒人比較好。”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關山月奔走的腳步,都跟要飄起來似的。
關碧海要求娶楊大小姐的事情,一陣風似的刮遍了帝師府的角角落落。
高氏在高興的同時,卻也有些神傷。
想到顏如鬆的親事,就禁不住嘆息連連。
有心想找顏十七抱怨兩句吧,顏十七卻又開始了早出晚歸,每每回來都是一副疲累不堪的樣子。
高氏看着心疼,哪還捨得拿那些個瑣碎事情煩擾她?
她不捨得,卻有人捨得。
顏府那邊,使了人來傳話,說是習氏許久沒見到顏十七過去請安了,想得慌了。
高氏就聽的蹙眉,怕是又爲了元宵宴吧!
高氏膩煩的很,沒有拒絕。
卻是使人去給沅王府送了信,讓顏十七元宵宴結束前,就住在沅王府別回來了。
來回折騰也累得慌,關鍵的該回避的也都避避。
高氏則叫上了顏秉正,一起去顏宅那邊給老太太請安。
需要盡孝道,有兒子在,還輪不到孫子輩吧!
高氏去的時候,陳氏在,卻不見張氏。
範氏自然還是避而不見的。
但範氏的位子卻自動由杜氏給頂替了。
鎮海侯府出來的女兒,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習氏一看顏秉正和高氏一起回來了,卻沒有顏十七,頓時臉就拉下來了。“老四去前院看看你父親吧!這兩天一直唸叨你!”
乾巴巴的聲音,透着股子陳腐。
顏秉正看了高氏一眼。
高氏道:“那我也去給老爺子請個安吧!”
“你就陪我說說話吧!”習氏命令道。
顏秉正便憂心忡忡的走了。
“四叔這是不放心四嬸呢!”杜氏這話,聽着像是打趣,面上卻又不喜不笑。
關鍵,她一個晚輩,有資格打趣長輩嗎?
高氏坐下後,很淡然的喝茶,愣是沒接她的話。
“怎麼沒見十七來?”習氏開口道。
陳氏附和道:“是啊!母親這兩天可一直唸叨着呢!”
習氏就拿腔作調道:“十七一直都是孝順的,怎麼好久不來請安了呢?那丫頭招人疼,日子多了不見,是真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