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打人,是爲了十七,這也是事實!”顏十七仰着下巴,一臉的倔強。
顏如鬆去扯顏十七的衣袖,“是哥哥連累了你!”
顏十七甩開顏如鬆的手,跟顏秉正對視的眼光不曾偏移,“父親也是想着犧牲哥哥的解元來成全十七的清譽嗎?”
顏秉正紅了眼睛,“我一直都在想辦法!”
顏十七嘆了口氣,“父親覺得哥哥這次入獄,僅僅只是偶然嗎?”
顏秉正一怔,“打人之事鬆兒太沖動了。當時事情的解決,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顏十七歪頭,看向顏如鬆,“哥哥後悔了嗎?”
顏如鬆嚥了口唾沫,“不悔!那種人,就該打!”
顏秉正伸出手指指着顏如鬆,“反了你了!在牢裡呆了十多天,你就不知道反省嗎?”
“父親!”顏十七高聲道,“您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就是哥哥的解元沒了,我的清譽卻也未必會保住?”
顏如鬆跪着的身體明顯的搖晃了一下,顏秉正更是瞪大了眼睛,處於了失語狀態。
性格里的耿直讓他們不願意往歪處想,但有人明明白白的指出來了,他們若還想不到,那就等同於傻子了。
一個進士出身,一個剛中瞭解元,怎麼可能是傻子。
顏十七道:“楊登齊對十七動手動腳,這是事實!拿十七的清譽要挾哥哥認罪。可一旦哥哥的案子結了,那件事多半會被有心人放出來的”
“不!不可能!”顏秉正情緒激動的道,“我顏秉正一向與人爲善,從沒與人結過仇,是誰想要毀掉我的一雙兒女?”
顏如鬆卻一把拽住顏十七的胳膊,“十七,你怎麼會想到這些?十八告訴你的?”
胳膊上傳來疼痛,顏十七也不掙扎,任他捏着,扭頭衝他微微一笑,“十七少的那一魂已經回來了,哥哥還不相信嗎?”
“你好了?你真的不傻了?”顏如鬆難以置信的喊着。
顏十七蹙眉,“哥哥是想廢了我這隻胳膊嗎?”
顏如鬆倏地鬆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顏十七,一副被人抽掉魂魄的樣子。
顏十七看向顏秉正愁眉不展的樣子,深吸了口氣,從蒲團上爬了起來。“父親不用爲十七擔心的!十七已經想好了,大不了這一輩子不嫁人就是了。”
“不嫁人?”顏秉正哆嗦着嘴脣,“你也想得太簡單了!”
顏十七勾脣一笑,“十七之前是傻的,父親可曾想過讓十七嫁人?”
顏秉正轉身,面對着牌位,“若有合適的,未嘗不可!”
顏十七笑容轉苦,“是啊!傻子也該有嫁人的機會。只是,十七既然現在不傻了,嫁與不嫁,已經有了自己的思量。十七跟父親坦白,縱使沒有譭譽之事,十七也是沒有打算要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