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翀道:“真的!看多了怨偶,真的沒有了成家的心思。但遇到你之後,卻突然對於婚姻有了期待。”
顏十七合上嘴巴,歪着腦袋看他,“不怕跟我變成怨偶?”
趙翀笑,“不怕!也不會!我會寵着你,縱着你,讓着你,包容你,不給你怨的機會。”
顏十七翹了脣角,翦水大眼裡滿是閃閃爍爍的笑意,“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
趙翀道:“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有你!要知道,很多人想找一個寵着縱着讓着包容着的人,都找不到呢!哪怕尋上一輩子,都不可得。我是何其的幸運,不過是尋到二十五歲。”
他說的那般的認真,認真的顏十七臉上的笑容全都不好意思的變幻成了絢麗的彩霞。
“都說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但你這份言論太美了,由不得我不信你一回呢!”
趙翀抵着她的額頭,低低的笑。“阿七,你怎麼就這麼可愛!”
顏十七道:“也就你覺得可愛!現在,恐怕有很多人已經恨死我了!比方說鎮海侯,比方說那幾個尚書。”
提到這個話題,趙翀的表情瞬間肅凝了下來。
顏十七怯怯問:“皇上很生氣?殃及池魚了?”
感覺到她的惴惴不安,趙翀緩和了臉色,“反正我又不是池魚!”
顏十七道:“法不責衆!那些個都是皇上平日裡最倚重的人,如今爆出了這樣的醜事,皇上雖然憤怒,但應該也不會全都棄之不用吧!”
趙翀道:“若真的一鍋端了,朝堂怕是會有大的震盪。所以,罰肯定要罰,但不會很重。不過,你放心!皇上的意思也很明顯,要徐徐圖之!”
“徐徐圖之!”顏十七重複,“可是要一個一個收拾的意思?”
趙翀點頭,“不錯!你放心吧!既是在皇上那裡記了黑賬了,保準一個都跑不了。你猜,誰會是第一個?”
顏十七笑笑,“如果不出銅錢之事,如果皇上不是急着收拾江南,怕是鎮海侯府還排不到第一吧?”
趙翀含笑看着她,道:“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
“嗯?”顏十七懶懶的打個哈欠,往他懷裡縮了縮,“我是哪裡又惹來了皇上的龍心大悅嗎?對了!元宵宴上,他好像說過要賞我的,怎麼至今沒見着動靜啊?”
“這兩天就會下來了!”趙翀篤定道。
“嗯?你說真的?”顏十七也不過是隨口抱怨兩句,沒想到還真有賞賜啊!
“君無戲言啊!”趙翀笑,把她的小手放在手裡把玩。
顏十七道:“雖是如此,可皇上日理萬機,很多話說完了,都能記得那麼清楚嗎?”
趙翀道:“無關緊要的,當然不會記住。但賞賜你,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忘了?只是自打元宵節以後,皇上一直都沒騰出空來。現在,我去江南的事情基本定下來了。皇上也該記起對你的賞賜了。”
顏十七冷哼,“不對吧?那對我的賞賜,怕也是衝着你來的吧?”
趙翀笑,“想要讓我去幹那麼兇險的事情,他總得替我安撫好你吧!”
顏十七挑眉道:“我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
趙翀道:“皇上賞賜的東西,總歸不會太差。給什麼都接着就是。何況,那也是你應得的。元宵宴發生了賄賂之事,皇上便正好藉着這事,對着鎮海侯府開刀了。罰俸一年,閉門思過半年,另外還要上繳收的銀子。這處罰,說重也不重。”
顏十七道:“我明白!皇上不過是要借個由頭,把鎮海侯拘在京城,乃至拘在家裡。如此,你去江南,少了搗亂的阻力,做起事情應該會更加的得心應手。”
趙翀道:“所以,你就是皇上的及時雨啊!皇上剛想打瞌睡,你就遞枕頭過來了。”
顏十七卻蹙着個小眉頭,“鎮海候府處罰輕了!怎麼也得降爵啊!”
趙翀嘆氣,“不能處罰重了啊!”
“怕他狗急了跳牆?”顏十七心裡咯噔一下。
趙翀點點頭,“把青蛙扔到開水裡,它吃疼,肯定會一下子蹦出來。把它放到溫水裡,慢慢的煮,放鬆了警惕,麻痹了,等到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卻也已經蹦不動了。”
顏十七咬牙,“從元宵宴的收受賄賂,再到鹽運使爆出江南的貪腐,然後是你奉旨前往,一切都好像順理成章。”
趙翀用力擁了擁她,“這都是你的功勞!所以,皇上想不獎賞你都不行。知道你對鎮海候府的心結,恨不得將其立刻拉下馬。只是,降爵不過是小打小鬧,動搖不了其根本。要折騰他們,就要往狠裡折騰。”
顏十七道:“我不急!反正已經從根子爛了,他們也沒幾天蹦躂了。對了,這次,你把朱算子帶走吧!”
趙翀道:“你不是要用他?”
顏十七癟癟嘴,“你都說了不急的嘛!現在要緊的是你的江南之行啊!你若不擺出陣勢,怎麼迷惑敵人?朱算子幫你查賬,定會事半功倍的。”
趙翀捧着她的小臉,猛親了兩口,“我本就想討人,正猶豫着怎麼跟你開口呢!”
顏十七咧嘴,“我又不是老虎!”
趙翀道:“你爲何不說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顏十七道:“你說也一樣啊!”
“不一樣!我說的是我的,你說的是你的!”趙翀難得上了固執勁兒。
顏十七失笑,“說的這麼繞!你的都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趙翀捏她的小鼻子,“一點兒虧都不吃,是不是?”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