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嬤嬤道:“要說這人手,還真就有。”
老夫人道:“哪個?說來聽聽!”
沈嬤嬤道:“倒也不用捨近求遠。主子現在身邊的四大丫鬟,彩蝶和夏蟬已經到了放出去的年齡。前幾天我問她們,有什麼打算。聽那話裡的意思,還是想在府裡當差。能當個管事娘子自然是最好的。”
老夫人道:“那倆都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你再去落實一下。哪個願意去槿華院,就立馬讓十七領了去。”
沈嬤嬤應聲下去。
老夫人就問顏十七,“那倆丫頭就是年輕了些,十七,你可有什麼意見?”
顏十七笑笑,“從祖母這裡出來的,就是年輕,也是個擔事的,十七沒什麼意見呢!”
老夫人就笑的見牙不見眼,“這孩子,說話太討人喜了。比孫子強多了。”
趙翀撇嘴,“您也別嫌棄!沒有好孫子,哪來的好孫媳婦啊!”
老夫人挑眉,“這沒臉沒皮的,逮着機會就往自己臉上貼金。”
顏十七就咯咯笑個不停。
沈嬤嬤倒是很快的回來,“倆丫頭,倒是都沒意見。”
老夫人道:“不如就讓十七自己挑一挑吧!”
顏十七道:“我對人又不熟悉,還是祖母做主吧!”
趙翀道:“就夏蟬吧!”
屋裡的視線齊齊的射了過去。
趙翀撇撇嘴,“幹嗎?夏蟬性子潑辣一些,十七性子軟,正好可以爲十七出頭啊!”
老夫人道:“你也不怕你媳婦誤會你對我屋裡的丫鬟上心。”
趙翀哭笑不得,道:“回京後,我這出入您這院子也有半年了。您那些丫鬟什麼性子,總能窺得一二吧?還用得着上心?我這在吏部,乾的可就是識人的活兒呢!”
老夫人就看向顏十七,“他這解釋,可信吧?”
顏十七眨巴着大眼睛,“要不,就信他一回兒?”
老夫人就哈哈大笑。
在延益堂用了午飯,趙翀就死乞白賴的拐帶了顏十七回槿華院了。
趙翀抱怨道:“本想着讓你清一清院子裡的人,免得咱們有什麼事情整個府裡都知道。你倒好,偏又要人進來。是想把咱們那點兒事都昭告天下嗎?”
顏十七就樂的不行,“就是要讓你有所顧忌,免得你行事起來,不管不顧。”
趙翀不以爲然的道:“反正我臉皮厚!”
顏十七頓時沒了脾氣,她臉皮薄啊!看來,還是得好好約束下人啊!“祖母給了我的人,那就得是忠於我的。若是連這點兒都搞不明白,我也就當她是個擺設了。”
趙翀寵溺的笑,“全都依你!”
院子裡的人看到小夫妻倆手拉手回來,全都鬆了一口氣。
顏十七上午足足睡了一個時辰,這個時候,自然就不用歇午覺了。便想着見見院子裡的人。
趙翀卻直接將她拉去了書房。
顏十七撅了嘴巴抗議,“我那裡,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趙翀大搖其頭,“等我忙外面的事情的時候,你在家裡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充分利用。”
顏十七想想他就這麼兩天假在家,登即就心軟了。
剛剛他在老夫人那裡說自己性子軟,莫非就是指自己在他面前狠不起心腸來?
對他,她就是沒出息的一再妥協,認命了。
反正是在書房,他應該不會再胡來。
“我以爲你的書房是重地,女子免進呢!”顏十七四處打量着道。
他這書房是佔據了連通的三間。
中間擺有紫檀木茶桌,矮凳。想來是會客的所在。
西間是臥房,可做平常休息用。
東間這是真正的書房,衝着門口的就是一排書架,上面的書堆得滿滿的。
一張大書桌,一張太師椅,臨窗的地方還擺着一張貴妃榻。
趙翀笑笑,“只對你這個小女子開放!其他女人免進。”
“真的?”顏十七歪着腦袋問。
趙翀圈了她的腰,往懷裡帶,笑道:“當然是真的!我對你的心可昭日月呢!”
顏十七道:“那西間的休息室又是怎麼回事呢?”
趙翀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那自然是爲你準備的啊!你要不要上去睡睡試試?”
顏十七趕忙掙脫他,“不正經!”
趙翀道:“哪個男人若是在自己媳婦面前還保持着一本正經,不是那個男人有問題,就肯定是媳婦不得他心。”
“歪理胡纏!”
趙翀低低的笑,“陪我看書!”
顏十七一臉不贊同的看着他,“既是要看書,不是要求心靜嗎?”
趙翀拉着她的手不放,“你不在身邊,心靜不下來。”
事實證明,嬌妻在身邊,他更靜不下心來。
顏十七窩在貴妃榻上,對着一本遊記正看得津津有味。
趙翀坐在太師椅上,千百次的擡眸看去,小丫頭一次都沒看過來。
他覺得自己內傷了,而且非常嫉妒她身下的貴妃榻起來。
終止於忍不住,悄悄走了過去,將她手中的書抽走,酸酸的道:“有那麼好看嗎?”
顏十七驚呼一聲,“還我!”
趙翀乾脆將書扔到一邊,抱她坐到自己腿上,對着小丫頭惱怒的神情,安撫道:“我這次江南之行,有很多的見聞,你要不要聽?”
顏十七嘆了口氣,“你不是說要看書?”
趙翀道:“看書累眼,咱們說說話!”
顏十七道:“反正你是常有理!”
趙翀誘哄,“你對江南的事情,就一點兒也不好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