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笑笑,“這就要說到她的另一重身份了!王妃應該也已經知道了,驚鴻坊雖然是查到了六皇子頭上,但它真正的幕後之人其實是太子。”
沅王妃嚴肅了臉色,“靠這種場合拉攏人心,也真夠喪盡天良的。單說這個佘思思吧!她既是被虞浥塵相中,可是已經棄暗投明?我的意思是,她的底細可是都調查清楚了?”
顏十七道:“她具體的底細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她曾經是杜錦瑟的人!”
“啊!”沅王妃大驚,捂嘴。
旋即卻又有些恍然了,如果是太子的人,爭取過來未必是容易的事情。但如果是杜錦瑟的人,那是不是忠於太子就很值得懷疑了。
顏十七道:“不止如此!杜錦瑟沒了後,她直接聽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家夫君。”
“誰?你說誰?”沅王妃幾乎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
顏十七撓了撓頭,“我家夫君,王爺的翀表弟啊!”
沅王妃長長的鬆了口氣,“好吧!看來這個人是絕對的是友非敵了。”
就算之前再怎麼信任顏十七,心中也畢竟是有疙瘩的。
她唯一的篤信,也不過是顏十七不會陷害沅王府罷了。
顏十七也是出了一口氣,“既然都說開了,那就要看當事人的態度了。那我就去見見她?”
“我陪你去!”沅王妃篤定道。
先前一直沒有去見那姑娘,無非也是爲了安全起見,不想暴露沅王府的底兒罷了。
“也好!”顏十七瞭然的笑笑,“她應該還不知道自己是身處於王府之中的吧?”
沅王妃點點頭,“嗯!她很乖巧,也是存了信任你的心思呢!你們以前可曾見過?”
顏十七搖搖頭,“不曾!她對我的信任,恐怕也是來自我們家趙大人了。”
兩人起身,顏十七過去攙扶沅王妃。
沅王妃笑着推拒,“不用!我雖是雙身子,可感覺上還覺得自己很靈活呢!”
顏十七道:“既如此,那就換您攙扶我吧!我這一到夏天,就虛弱。”
沅王府又是大笑不止。
顏十七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王妃!府中也是有姨娘的吧!可還安分?”
沅王妃無所謂的笑笑,“你記住我一句話。在這後院中,男人的寵愛決定一切。”
顏十七點點頭,“但當家主母的威嚴也是得拿出來的吧!”
沅王妃道:“嗯!只要夫妻同心,就算有幾個侍妾又能成什麼氣候?你放心吧!從前王爺沒想成事的時候,我對她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到了現在的關鍵時候,我對哪個的管束都是不會放鬆的。男人在前面拼搏的時候,一定要保證後方的無憂。”
顏十七呆呆愣愣的聽着,“我父母走到今天這種地步,是不是因爲他們夫妻不同心?”
沅王妃怔了怔,“他們,還是不可調和嗎?”
顏十七苦笑,“孃親是真的厭棄了父親,偏父親還不懂得討好,愈發的做些讓孃親心寒的事情。還怎麼調和?”
沅王妃道:“既是你母親的心已經不在你父親身上,那麼,往後就由着你母親吧!她這一輩子,着實不容易。”
顏十七道:“我還以爲王妃要勸合不勸離呢!”
沅王妃搖搖頭,“大家同爲女人,何苦爲了不值得的男人再去委屈自己?所謂的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也得分情況而定。若是實在過不到一塊兒去,還不如趁早呢!”
顏十七突然就樂了,“王妃說的太好了!”
沅王妃拉了她小聲道:“這種話,咱們關起門來自己說說就好了,可不能叫嚷着滿京城都是啊!”
顏十七就捧腹。
沅王妃也是笑的嘴巴咧到耳根。
一旁服侍的白芍道:“王妃好久沒有笑的這麼開壞了。以後趙夫人可得多來才行!”
沅王妃道:“她現在當人家媳婦了,哪裡那麼自由?”
顏十七道:“王妃多傳喚我兩次不就好了。”
沅王妃道:“我倒是想,就怕你那倆婆婆煩。”
顏十七笑而不語,現在出門一趟,的確是蠻煩的。
就像今日,興師動衆的,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了。
兩人沿着抄手遊廊走着。
沅王府中,綠樹如蓋,倒也不是太熱。
佘思思被安置在了一個偏遠的院子裡,門口有兩個婆子守着。
沅王妃竟是撥了自己的大丫鬟白霜在親自伺候,另並兩個小丫鬟。
顏十七暗暗計量,這沅王府也絕非長久之計,還是快點兒將人送走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讓報曉和白芍守在了門外。
顏十七扶着沅王妃進到屋內,便再次見到了佘思思。
還是那張臉,平凡的五官。
看到顏十七進入,眼中有亮光閃過。
盈盈一禮,“見過趙夫人!”
顏十七笑笑,“看來,我大婚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
佘思思道:“夫人梳了婦人髻,婚期也已經過了。”
沅王妃道:“倒是個聰明的女子!”
佘思思這纔看向一身華服的沅王妃,“多謝夫人的收留之恩!”
顏十七道:“這位是沅王妃!”
佘思思微張了嘴巴,一臉的驚訝。
沅王妃笑笑,“本妃還以爲驚鴻坊的頭牌閱人無數,已是波瀾不驚了。”
佘思思再次行禮,“見過王妃!民女所見之人,斷沒有王妃這種風姿的。”
顏十七扶了沅王妃落座,對佘思思道:“我還以爲,你傷好之後,對於自己的處境會好好打探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