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忙道:“這茶我也經常到祖母這裡蹭着喝的,放了冰糖,着實好喝的很。”
老夫人道:“這饞嘴的,多半是奔着冰糖來的呢!”
話音落,又是一陣大笑。
顏十七就這樣再次成了笑料。
沅王妃嚐了嚐,誇讚道:“翀表弟就是有孝心呢!他是個懂醫的,都說家有一醫,如有一寶,姑祖母好福氣呢!”
老夫人點點頭,“嗯!所以,我這身子骨沒什麼大事,抗折騰。鎮海侯夫人那點兒幺蛾子,還真傷不到我,不過是想趁機給她個教訓罷了。”
沅王妃道:“王爺也說了,鎮海侯夫人這次的誥命怕是保不住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活該!這些年,她可沒少仗着太子妃的勢在京城耀武揚威呢!”
沅王妃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次江南貪腐的事情將他們逼急了,所以纔會狗急了跳牆的。”
老夫人道:“即便真的有牽扯,這般的自亂陣腳,也是愚蠢至極。”
簡氏道:“那太子妃可是真的懷孕了?”
沅王妃道:“皇家子嗣這種事,她應該不敢拿來開玩笑吧!”
顏十七翹了脣角,“這個時候有孕,卻也未必是喜事呢!”
眼睛瞟了瞟趙怡和趙宛還在,便趕忙收住了話頭。
老夫人會意,“怡兒帶着宛兒先回去吧!有些事,對你們來說,聽着還太早。”
兩人便福了福身子,離去。
老夫人嘆口氣,重拾剛纔的話題,“閉門思過的時候傳出孕事,哪來的光彩?若是個聰明的,就低調行事。若是讓御史逮着了,大作一下文章,也夠添堵的了。”
溫氏道:“那鎮海侯夫人昨日到咱們這裡鬧什麼?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老夫人挑眉,“就那腦子,能弄出什麼巧來?以爲太子妃有孕就是大喜事了,可以拿着肚子去皇上那裡討功勞了。別說孩子沒生出來,就是生出來了,那又有什麼功勞?皇上是缺兒子,還是缺孫子?對於他們太子府出來的孫子,人家皇上還真就不稀罕。”
顏十七就抿嘴笑,“還是祖母看的透徹啊!”
老夫人癟癟嘴,“哪是我一個人看的透徹?當昨日來的夫人們都是傻的嗎?偏那個還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的,自以爲聰明的把所有人當傻瓜。”
沅王妃嘆了口氣,“從前太子府行事,是很有章程的。如今也不知怎麼了,感覺就跟無頭蒼蠅似的。我都懷疑,那太子妃是不是因爲毀了容就徹底變了個人。”
林氏道:“我雖不太關注外面的事情,但這太子府的事情卻是想不關注都難。仔細想想,那太子府自從死了個滕妾後,就真的大變樣了呢!”
溫氏也道:“從前還傳過,那太子妃的才藝是佔了她那個妹妹杜錦瑟的,大傢伙雖然是震驚不已,卻也只是將信將疑。現在再琢磨一下,莫非那都是真的?”
簡氏道:“如果是真的,那恐怕就不只是才藝了,恐怕這管家的能力也是借了她那庶妹的呢!”
老夫人道:“那可真就是作孽了!”擡眼看到顏十七沉默不語,“十七怎麼不說話?你對這事是什麼想法?”
所有的視線就都集中了過來。
顏十七深吸了口氣,“十七在說想法之前,能否先跟祖母討句準話呢?”
老夫人點點頭,“你說!”
顏十七道:“咱們衛國公府是真的決定跟太子府爲仇了嗎?”
溫氏一怔,“十七,這話不能亂說!”
畢竟是有外人在場。
就算沒有外人在場,各房隔肚皮,有些話也是不能隨意出口的。
老夫人也不去看溫氏,只是定定的盯着顏十七,“丫頭啊!從你公爹把太子府的鍋砸了那一刻起,咱們就已經跟太子府結仇了呢!”
顏十七吐了口氣,“十七的想法就是,任何傳言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王妃也正好在這兒,我也就有什麼說什麼了。沅王府現在跟太子府,雖然沒有公開,但很顯然已經開始角逐了。將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沅王妃點點頭,“自從懌哥兒去年出事那一刻起,我們的不爭就已經變成爭了。與其被人當做魚肉摁在面板上,倒不如自己做那個掌刀的人!”
老夫人拍手,“就是這個理!沅王早該站出來了!”
顏十七道:“既如此,那麼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查實太子妃和杜錦瑟之間的種種。如果太子妃曾經的一切風光真的都是借了別人的,那麼,也是時候還回去了。”
“啊!”沅王妃道,“我想明白了!如果查實了是真的,那麼太子府的顏面怕就一落千丈了。”
顏十七翹了脣角,“面具戴久了,就以爲那是自己的臉了,怎麼可能有那麼便宜的事?”
老夫人手指輕輕捻動着,“這件事,那可是得好好籌劃一番呢!沅王妃如今有孕在身,也是不能太操勞的。”
沅王妃道:“姑祖母放心!我就算再急於求成,也會首先顧念自己的身子的。何況,這種事,怎麼也得先商議王爺。有王爺出面的話,哪能累着我?”
老夫人道:“嗯!這事用不着你親自出面,衛國公府能跑腿的,還是大有人在的。你跟沅王商議好了,有用得着衛國公府的地方,儘管開口。”
沅王妃笑,“您就放心吧!跟誰客氣,也不會跟您客氣的。”
視線就落在顏十七身上,笑意濃濃。
顏十七在沅王府從來就不是外人。
然後話題就又轉到了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