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沒有賢名,庶子更是被驕縱的無法無天。
兩相比較,優劣高低自現。
老顏家的人,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嗎?
當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高氏苦笑,“是啊!你們兄妹倆總算是爲我爭了一口氣。委屈了這麼多年,總算是一朝得雪了。”
顏十七就偎依到高氏身上。
高氏這十多年受的委屈,都是來自於她啊!
一個癡傻的女兒,本身付出就比一般要多,跟何況還有來自外面各方的壓力。
“孃親,我支持你去尋找自己的新生活!”
高氏摸摸她的臉,“傻丫頭!就算是和離了,你依然是孃親心中最重要的女兒。只要你好好的,孃親無論在哪裡,都會是開心的。”
“嗯?孃親打算去哪裡?”顏十七猛的坐直了身子。
高氏道:“前兩天回了趟你外祖父家,說起來將來的打算,我聽二老的意思,還是不太喜歡京城的生活,想要回到江南去。真要那樣,那我也就不在京城呆了。”
“啊?”顏十七圓張了嘴巴,一臉的驚恐和茫然。“孃親走了,我怎麼辦?”
高氏失笑,“你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還離不開娘?”
顏十七抱着高氏往她身上蹭,“就是離不開!嫁人了也是小孩子!在孃親身邊就可以永遠當小孩子!您要是走,把我也帶走吧!”
高氏掰她的手,“去去去!讓小趙聽見,成什麼樣子?”
顏十七噘起嘴巴,“孃親去那麼遠,我要想孃親了怎麼辦?”
“行了啊!”高氏戳她的腦門,“那都是沒影兒的事兒!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就算將來真去了江南,你和你哥哥都在京城,一年中我也會有幾個月回來看你們的。”
顏十七這才咧了嘴,“你說的啊!到時候可別樂不思蜀了啊!”
高氏真能夠走出去,她也是真心爲其高興的。
出去走一走,眼界開闊了,胸中自然更豁達。
高氏挑了挑眉毛,“小沒良心的!我現在心心念唸的可不都是你們兄妹倆?不掛牽你們還能掛牽誰?”
顏十七就往高氏懷裡鑽。
高氏忙不迭的推她,“成什麼樣子?”
顏十七就是賴皮上了,任憑高氏怎麼推也沒推開。
等待的時光有些忐忑不安。
好在也沒太久,一個時辰後,顏秉正就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顏如鬆。
顏十七急急的迎到了院裡,問:“可是成了?”
顏秉正的臉色很不好看,“進屋後再說吧!”
顏十七就看向顏如鬆。
顏如鬆衝着她點點頭。
顏十七就長長的出了口氣。
沒有進高氏的起居室,而是去了花廳。
一家四口落座,丫鬟奉茶後便退了出去。
高氏吹着茶葉,並不打算開口。
顏十七卻是忍不住,“怎麼樣?可還順利?”
顏秉正和顏如鬆各自牛飲了一杯茶。
顏如鬆開了口,“你那招聲東擊西用的不錯!”
這話自然說的是五味去給顏家二老診脈的事情了。
顏十七道:“父親拿到東西,沒有遇到阻礙吧?”
顏秉正長嘆一聲,“東西很好找,你說的方位很準確。”
“既然東西找到了,父親爲何還是這樣的表情?”顏十七仔細盯着他看。
一臉的沉鬱,說不好聽的,那就是如喪考妣啊!
顏秉正緊接着又是一聲長嘆。
顏如鬆道:“沒等父親離開莊祖母的院子,十八就過去了。”
“嗯?”顏十七蹙眉,“這麼重要的事情,父親不會告訴她了吧?”
顏秉正苦笑,“在十七的心中,父親當真是那般的糊塗嗎?”
顏十七抿脣不接話。
就算顏秉正不告訴顏十八,那也不是因爲精明,多半是覺得告訴了那位也沒有什麼用,反而給她添了亂。
高氏和顏如鬆也很配合的保持了沉默。
顏秉正苦笑,“她就是找我哭訴一下,那門親事,不如意。”
顏如鬆道:“她找您哭訴的着嗎?那門親事又不是您給她定的,是三伯父出面定下的。她就算覺得不如意,也該找三伯父哭去啊!找您算是怎麼回事?”
顏秉正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起來,“鬆兒,你怎麼能這樣子說話?十八現在就算不是你的親妹妹了,總歸還是堂妹吧?何至於推的那麼遠?幫一把又怎麼着了?”
“你幫的了嗎?”高氏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你讓鬆兒怎麼幫?他一個做堂兄的去跟自己的三伯父打架嗎?你能幫就儘管去幫,沒有人攔着你。但是鬆兒,對那邊的事情不摻和,也輪不到他攙和。”
顏十七斷定,她這孃親絕對是屬老虎的,護犢子的很。
顏秉正就被她直接說的下不來臺,“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跟仇人似的?一筆寫不出兩個顏字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打住!”高氏一擺手,“他顏秉公貪了戶部的銀子,罪名不日就要落下來了,等待他的結局,不是砍頭就是流放。四老爺的意思,莫不是讓鬆兒去陪着嗎?憑的什麼?”
顏秉正目瞪口呆,臉上的血色更是瞬間消失殆盡。
高氏冷笑,“他又爲鬆兒做過什麼?我的一雙兒女,自小是穿着他的了還是吃着他的了?
還好意思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憑什麼啊?當初鬆兒考中解元后,被人陷害入獄,這其中沒有他的參與嗎?他幾時見到我一雙兒女好了?
現在犯事了,倒是舔着臉來了。你若想跟他一損俱損,就趕緊把和離書寫了,我的一雙兒女從此跟你們老顏家再無半文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