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周顯謫和瑞王妃私底下有沒有別的關係先不去追究,單看他們兩個人的做派,就透着股子詭異。
周顯謫此刻身着明黃色的龍袍。
可有些人,即便是穿上龍袍,他那通身的氣派看着也不像是皇帝啊!
哪怕他大事得逞,但是終其一生,他的脊背都是挺不起來的。
名不正言不順,別說外界不服了,就是他自己的內心裡,也定然是有道坎過不去的。
顏十七的脣角就高高的翹了起來,嘲諷就是這麼不加掩飾的掛在了臉上。“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大半年沒見,詩妍郡主怎麼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啊?”
眼神故意在詩妍郡主臉上輕蔑的瞟了瞟。
詩妍郡主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就又竄了上來,跳腳道:“我撕爛你的嘴!”
她早就發現了,跟顏十七鬥嘴皮子,她絕對佔了不了上風,那還不如直接動手呢!
“來人!給我上!她身邊就只有一個會武功的丫鬟。雙拳難敵四腿!我要把她這張臉打成豬頭!倒是要看看,趙翀還會不會再要她。”詩妍郡主直接衝着錦衣衛下命令。
只可惜,錦衣衛不是她能指揮動的。
詩妍郡主臉上的傷疤就更加猙獰了起來,直接跳到了李寅銳面前,“舅舅!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李寅銳看了看上座上的人,呵斥道:“詩妍!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退下!”
“母妃!”詩妍郡主就委屈的掩面奔向瑞王妃。
瑞王妃安撫道:“你這孩子,怎麼就是沉不住氣呢?早就說好了的,等到事完了,顏十七就是你的!任憑你處置的!”
“顏十七,你就一點兒不着急嗎?”周顯謫的聲音清冷的響徹在大殿裡。
顏十七打了個哈欠,“太子你急嗎?”
周顯謫一噎。
顏十七滿不在乎的笑笑,“你們要是太着急的話,那咱們就趕緊有事說事吧!”
瑞王妃突然大笑。
笑聲在大殿裡迴盪,空空的,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顏十七扭頭看李寅銳,“李大人,令姐神智沒有問題吧?”
李寅銳面沉如水,“趙夫人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的好!”
顏十七聳聳肩,“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們!說吧!你們究竟想幹什麼?單請了我來,我對你們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瑞王妃的笑聲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顏十七,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你就是擡來棺材我也不落淚。”顏十七完全一副小無賴樣兒。
瑞王妃深吸氣,再深吸氣。
顏十七覺得瑞王妃沒有登時跳起來,真是好修養啊!
周顯謫卻是坐不住了,強作鎮靜的起身,“顏十七,你指望誰來救你?”
“我夫君趙翀啊!”顏十七眉毛飛揚,自豪明晃晃的寫在了臉上。
從她嘴裡吐露的那個人名,就這樣承載了她所有的依託和信任。
聽在在場人的耳中,竟是別樣的刺耳和羨慕。
不是羨慕她有一個可以信賴的人,而是羨慕被她這樣子信賴着。
周顯謫的臉陰了陰,白牙吐露,“可惜他在沂州!遠水是解不了近渴的。”
顏十七道:“夫君無論在哪裡,他的影響都在的!太子殿下還沒有感受到嗎?”
瑞王妃起身到了太子身邊,“太子別跟她廢話!這丫頭慣會虛張聲勢,一張利嘴更是能把死人說活了。無論如何,咱都不能着了她的道兒。”
“咱?”顏十七嘲弄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打了個來回,卻看的二人沒來由的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只這一個字,就可以讓兩個人羞慚的無地自容了。
差着輩分,各自有家,他們憑的什麼牽扯在一起?
瑞王妃看了眼太子鐵青的臉色,再看向顏十七的時候,眼神裡就多了怨毒。“顏十七,你以爲胡攪蠻纏一番,就能拖延時間奪回戰局嗎?”
顏十七道:“不是我想拖延時間,實在是,瑞王妃把我找來,不會是喝茶吃點心的吧?就算是要喝茶吃點心,也不該來到這皇宮,而是該去瑞王府吧!”
不提瑞王府還好,這一提,瑞王妃離了太子身邊,步下臺階,大步到了顏十七面前,“火燒瑞王府,可是你的主意?”
“不是!”顏十七不假思索的否認。
“肯定就是她!”詩妍郡主又沉不住氣的開口,“別人想不出那麼陰損的招數。”
顏十七脣角抽了抽,“詩妍郡主還真是擡舉我啊!這個火燒的法子,還真就不是我想起來的。至於想出這麼陰損招數的人,不是太子殿下,就是你的母妃了。”
“你胡說!”詩妍郡主氣白了臉。
顏十七聳聳肩,“我有沒有胡說,問問他們就是了。以火攻要挾衛國公府的人,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啊?”
周顯謫和瑞王妃齊齊變臉。
顏十七繼續道:“就是他們的叫嚷給了我靈感呢!火光沖天,城外大營只要有個眼睛沒瞎的,就能看的真切。太子殿下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城外大營的人先從哪個門開始進攻啊?”
話音剛落,就有錦衣衛衝進來,“稟告太子殿下,東南西北四大城門都受到了攻擊。”
周顯謫凌厲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到了顏十七身上。
顏十七眉眼含笑,“那三把火一起,太子殿下就該想到了這樣的局面,不是嗎?”
“太子殿下!”瑞王妃趕忙到了周顯謫面前,“別聽她妖言惑衆!別說城外大營的人有一半已經被咱們控制,就是全部來攻,咱也無懼。別忘了!咱們有最厲害的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