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銓的手上,正拿着一把小巧的弓弩,整個人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你的箭法怎麼那麼準?”周懌雙眼冒着小星星的問。
沈銓笑笑,卻是看向趙翀,“杜錦軒這時候已經進宮了!”
趙翀道:“這種小事,你自己看着辦吧!”
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什麼比他懷裡的人兒更重要了抒。
趙翀抱着顏十七到了偏殿,想要進去,腳步卻止了。
偏殿里正傳出沅王妃聲嘶力竭的喊叫聲帶。
沅王也最後奔了過來。
趙翀不得不抱着顏十七調轉方向。
徐公公跑了過來,“皇上吩咐,趙大人可以帶着趙夫人先去暖閣那裡歇息。”
一路跟出來的高氏卻有些遲疑。
趙翀道:“岳母放心,阿七真的沒事!”
高氏嘆氣,“有你在,我放心!王妃這邊生孩子,都是些沒有經驗的在。我還是守在這裡的好!”
趙翀點了點頭。
李寅銳追了出來,“我這兒有上好的金瘡藥!”
“不用!”趙翀淡淡的拒絕,“周顯誠的事,希望不是你故意放水。”
李寅銳面色晦暗。
趙翀擡腳越過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抱着顏十七到了供皇上暫時休息的暖閣。
屋子裡很是暖和。
將人放到了軟塌上,趙翀掏出隨身帶的金瘡藥,小心的塗抹在顏十七脖子底下的傷口上。
傷口不是很深,血也早已經自行止了。
顏十七眉頭皺了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阿七,你醒了!”趙翀驚喜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顏十七長長的羽睫扇動了兩下,瞪着霧濛濛的大眼睛,“大叔?”
趙翀臉一拉,擡手就去捏她的腮,“小沒良心的!我是誰?”
顏十七一臉嫌惡的看着他,“你這是幾天沒刮鬍子了啊?”
雖說,沒有初見時的滿臉的假鬍鬚那麼誇張,但也有一寸長了吧!
感覺上,這是自從走了,就沒有刮過鬍鬚啊!
趙翀那張熊人的臉就壓了下來,進攻着顏十七的小嘴。
顏十七忙不迭的躲閃,“壞人!太紮了啦!”
趙翀就撈起她,緊緊的擁在了懷裡,“居然敢嫌棄我!就罰你一輩子都不許離開這個懷抱!”
顏十七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前,聽着那有規律的心跳,滿足的喟嘆,“我想你了!”
趙翀渾身的血就瞬間澎湃了起來,再不給她躲閃的機會,捧起她的小臉,狠狠的吻了上去。
將連日來的思念,剛剛的驚心,現在的後怕全都添加了進去。
顏十七又哪裡是真的躲閃呢?
伸出雙臂圈住他的脖子,很熱切的迴應他。
說起來,她也算是去鬼門關是溜了一圈的人呢!
唯有死過一次的人,纔會倍加珍惜活着的珍貴。
所以,此時此刻,哪怕是所處的地方不對,她都不想矯情,而是順從本心。
她就是想他了!日也想,夜也想,想的連心都痛了起來。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她怎麼捨得將人推開。
“趙翀,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這麼久了,好不好?”她沙啞着聲音道。
趙翀眼中有水霧瀰漫,“你好像搶了我的詞呢!”大手撫向她的臉頰,“剛纔怕了嗎?”
顏十七搖搖頭,“不怕!一點兒都不怕!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趙翀將額頭抵在她的上面,“可是我怕!怕的要死!阿七,想想差點兒就失去你了,我都想砍了自己。”
顏十七嘆氣,“纔不會呢!我相信你!我就是相信你不會讓我有事的!”
趙翀再次將她摁壓在胸前,“是我的疏忽!沒想到六瘋子居然還能蹦躂這麼一出。”
“六瘋子啊!”顏十七嘆氣,“那個人可不就是瘋了嘛!可惜,他遇上了你這個蠻橫的。完全不吃他那一套!好像,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出自己的條件吧?”
趙翀哼哼兩聲,“就憑他?也配!”
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悔,給周顯誠活着的時間太長了。
一上來就該速戰速決的!
那樣,懷裡的小人兒也就可以少受些罪了。
顏十七卻還猶在沉思,“你說,他會提什麼條件呢?反正我覺得,他追隨太子的心,好像也沒有那麼堅定了。”
趙翀道:“他那樣的人,你看着像是無情無義,實則卻也是有執念的。杜錦軒就是他最後的執念!”
顏十七恍然,“這麼說來,他們男男之間也是情深義重了!”
難怪趙翀一提到將杜錦軒送去男人窩裡,周顯誠直接就慌亂了。
不得不說,自家這夫君真的是殺伐決斷心狠手辣啊!
一旦抓住咽喉,絕對不給對方活命的機會。
周顯誠那廝,犯到趙翀這個老油子手裡,那就簡直太稚嫩了。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周顯誠自以爲抓住了她,就是扼住了趙翀的咽喉。
萬沒想到,趙翀卻是完全的無懼。
大不了一死!
想到他說那句,她死,他陪着。真的是勝過世上最甜美的情話了。
一個人若是連死亡都不怕了,還有什麼能要挾得了呢?
趙翀是無懼的,但周顯誠內心裡的怕卻被他無限的放大了起來。
想象着自己心愛的人,任人糟踐,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纔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吧!
周顯誠本來試圖要挾趙翀來着,到頭來卻反被趙翀給拿捏住了。
所謂的狹路相逢勇者勝!
那時的情境下,就是要比誰比誰更加的狠準穩了!
顯然,趙翀以壓倒人的氣勢,將周顯誠給碾壓了。
所以,她顏十七現在是活着的,而周顯誠卻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