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亞洲急速蔓延的疫情得到了控制,由它引起的連鎖反應卻愈演愈烈。當一顆小型核彈在哥倫比亞首都聖菲波哥大被引爆時,由疫情引發的災難到達了頂點。
這顆手提箱式核彈使爆點周圍的數萬人喪生,超過十萬人受傷,不計其數的人遭受到核輻射。
災難發生後,國際社會對這種駭人聽聞的恐怖襲擊一致譴責,卻始終沒有恐怖組織出來表示負責,只是有不少匿名文章在網上發表,大部分人都猜測,這次襲擊緣於“毀滅者”的首領費爾蘭多是哥倫比亞人。他出生在聖菲波哥大,並在這裡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時代,高中畢業後纔到美國學醫,畢業後便加入了恐怖組織“第二十五”。當“第二十五”神秘消失後,他又自創“毀滅者”,利用學到的科技爲所欲爲,終於爲他的祖國,爲整個世界釀成了巨大的災禍。
本來以爲這次核爆炸就是災難的極致,可是,世界衛生組織發出警告,在東南亞引發疫情的“新黑”病毒正在發生變異,很可能會使感染的白種人也發病並死亡,這又在國際上引起了新的恐慌。
聯合國召開緊急會議,與各國商討應對之策。
就在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際,已經改容的凌子寒和衛天宇靜悄悄地離開了聖安德魯-塞夫頓島。他們的微型潛艇一直向西,橫過南太平洋,在途中上了一艘過來接應的遊艇,然後直駛新西蘭。
雖然經過了一個星期的仔細調養,衛天宇的體力仍未恢復太多,很容易疲倦。凌子寒讓他在艙室裡躺着,以免海上的顛簸會使他疲憊。
遊艇很豪華,硬件軟件都是五星級,船頭漆着相當藝術化的日月圖徽和船的中英文名字“丹青”,表明它屬於B國前第一伴侶鄭丹青。
衛天宇剛剛躺下,雕花木門便被輕輕敲響。
凌子寒與衛天宇對視一眼,立刻過去打開房門。
李源微笑着,緩步走了進來。他高大的身板依然挺得筆直,一頭花白的頭髮並未染黑,臉上卻不見什麼皺紋,看上去猶如中年,完全沒有當年重傷的痕跡。
凌子寒禮貌地微微欠身,淡淡地道:“源叔,謝謝你來接我們,麻煩你了。”
李源熱情地握住他的手,愉快地說:“我反正沒事,出海玩玩。有朋自遠方來,我很高興。”
他卸任後便攜鄭丹青來到新西蘭定居,雖然並未與子女住在一起,但一個月總會聚一次,從此享受天倫之樂,又有年輕的伴侶陪着,精神竟是一年比一年健旺,現在,他與鄭丹青走在一起,看起來並不覺得兩人的年齡懸殊,竟是出奇的般配。
衛天宇坐了起來,開心地笑道:“源叔,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很好。”李源走過去,坐到牀邊,關切地說。“你怎麼樣?病了嗎?看上去情況不太好啊。”
衛天宇有些惱怒,隨即嘆了口氣:“半個月前,我接了個工作,到泰國去了,誰知碰到那個新黑死病,也被傳染了。幸好我身體底子厚,硬挺了幾天,中國方面說是有了疫苗,可以治我這病,我徒弟就去設法偷了幾支,我這纔算是死裡逃生,不過元氣大傷。”
“你也被傳染了?”李源有些吃驚,接着便欣慰地點頭。“能夠治癒,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是啊。”衛天宇豁達地笑着,溫和地說。“我一直在昏睡,聽人說這是防止病毒發作的有效方法。我沒知覺,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把小秋他們急得夠嗆。”
“哦?是嗎?”李源轉頭看了凌子寒一眼。
那個大名鼎鼎的殺手把頭髮染成了銀白色,彷彿根根透明,使他的臉部線條更顯銳利。他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冷冷的沒有表情,彷彿沒聽見衛天宇在說自己,讓人想象不出他着急會是什麼樣子。與過去相比,他的眉宇之間多了一抹厭倦,似乎對什麼都懶懶的提不起精神,襯着他略顯蒼白的臉,倒是有一種過去從所未見的性感味道。
衛天宇帶了點寵愛縱容地說:“小秋恨得差點要去殺了那個‘毀滅者’的首領,叫什麼費爾蘭多的雜種,是我硬把他攔下來的。”
凌子寒側過頭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李源笑了起來:“慕沙做得對,小秋,那個費爾蘭多是個混帳王八蛋,你犯不着拿命去跟他拼。”
凌子寒沉默着,半晌,才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我不會放過他。”
衛天宇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便轉移了話題,輕聲問道:“源叔,在新西蘭與對方見面,是他們的提議,還是你或敏哥的意思?”
“是對方先提出來的,阿敏跟我商量過,我覺得可以。”李源微笑着,胸有成竹地說。“這裡一向和平,犯罪率很低,****似乎也不大在這裡作案,我覺得在這裡見面,對你們雙方都有好處。另外,我在這裡還有些人,可以儘量保證你們的安全。”
“我們也考慮這一點,所以就同意了。”衛天宇感激地笑道。“謝謝源叔。”
“都是一家人,還客氣什麼?”李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好吧,你好好休息吧。我們要在海上航行九個多小時,晚上才能到家。”
“好。”衛天宇沒有多禮,好脾氣地點頭。
李源站起身來,親切地對凌子寒說:“小秋,你也休息一下吧。在我的船上,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凌子寒沒有吭聲,只是微微欠了欠身,表示感謝。
李源知道他少言寡語的性格,也不以爲杵,對他笑了笑,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