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想有朝一日能加入德國隊,去參加世界盃!”
佩爾·默特薩克,1984年9月出生在德國漢諾威,身高195公分,體重88公斤。性格堅毅,人品醇良。
默特薩克的父親是漢諾威當地一家小俱樂部、比馬迪堡還小的俱樂部的青訓教練,所以默特薩克從四歲起就開始接受足球訓練。後來,少年默特薩克加入了漢諾威市最大的俱樂部——漢諾威96青訓營,並在那裡結識了好友馬里奧·戈麥斯。
默特薩克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人,參加了許多社區志願者活動。他平時除了訓練,還時常要要照顧十四位殘疾人,卻從不因此爲自己抹金吹噓。
曾經默特薩克除了身高,其他方似乎沒有絲毫過人之處。漢諾威96青訓部門給他的評價是:太沉默,作爲後衛缺乏攻擊性,轉身緩慢,不適合高級別比賽的對抗。
那段時光,默特薩克過得很艱難,無論付出多少努力,也得不到俱樂部重視,成了青訓營裡最邊緣的人物。但是,默特薩克在場上的冷靜和沉穩,還有年輕球員罕見的大局觀,被慧眼識珠的克洛普發現。隨後,即將面臨漢諾威96淘汰的他被克洛普帶到了馬迪堡。通過對細小技術的雕琢,默特薩克迅速成長,併成爲青年隊隊長。
德國足壇歷史上出現過很多偉大的傳奇後衛,福格茨、布萊特納、科勒爾、布雷默、貝肯鮑爾、薩默爾、馬特烏斯……
默特薩克非常渴望成爲這些傳奇中的一員。
許多年後,佩爾·默特薩克作爲德國國家隊隊長高高舉起大力神杯的時候,他想起了這個初冬半島上的夜晚。
“卓,你有什麼夢想嗎?”
“我……”卓楊語塞了。
卓楊,1985年8月出生在中國西安,身高183公分,體重73公斤。天賦異稟,順其自然。科學專業的訓練讓他的身高體重都比剛到德國時有所增加。
卓楊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夢想,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只投入於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其他的能敷衍就敷衍,比如學校學習。
一直以來,卓楊過得就很隨意,母親讓彈鋼琴卓楊就彈,讓去德國卓楊就去。從來沒有規劃過一生應該怎樣度過,或者要達到什麼樣的成就。反過來也就是說,怎樣過都行。將來留學結束,回中國去當一名鋼琴家或者鋼琴教師,像母親楊虹一樣,卓楊也沒什麼意見,當不成,也沒有什麼可惜。也許可以一直踢足球,只要母親同意,這也挺不錯,可要是不能繼續下去,那也就不踢了,沒什麼大不了。
卓楊就是這樣隨性的長到了十七歲,沒有什麼抱負,也未堅定什麼理想。
卓楊從來沒有爲任何一件事情做到過堅持!
如果說卓楊內心中還有什麼堅持,那就是,卓楊不想讓他的父親卓彤彤失望。
卓楊剛上幼兒園的時候,因爲長身體,特別喜歡吃,整天不停的吃,根本停不下來。在幼兒園裡,別的小孩子一勺一勺地喝稀飯,卓楊捧着碗大口大口喝。別的小朋友吃包子只吃餡,卓楊狼吞虎嚥吃三個還不夠。可是幼兒園的餐飯是定量的,這對卓楊來說有點殘忍。
終於,卓楊開始搶其他小孩子的飯吃,搶包子,搶水果。直到有一天,卓楊推倒了旁邊的小女孩,搶走了吃掉一半的哈密瓜。老師實在是忍無可忍,給他父親卓彤彤告了狀。
對於卓彤彤這麼一個內心驕傲並對兒子寄予厚望的人來說,這無異於晴天霹靂。
卓彤彤本可以狠狠揍一頓卓楊,至少可以臭罵一頓,然而,他並沒有。
卓彤彤騎着自行車,帶上卓楊,騎遍了市區的大街小巷,去給兒子找一個哈密瓜。
炎熱的殘夏裡,卓彤彤汗流浹背,哼哧哼哧地蹬了一下午,終於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在郊區一條街道上看見了一個賣哈密瓜的小客貨兩用車。
付完錢,當場切開,卓楊蹲在地上就開始吃。
卓楊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他啃着哈密瓜,看見父親卓彤彤含滿淚水的眼睛。
從那一天起,卓楊即使淘氣,即使也會惹卓彤彤生氣,卻再也不願父親對自己失望,因爲父親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我……,只想,不要讓我的父親失望……”
卓楊並不知道,父親卓彤彤從未對他失望過。自誕生那天起,他就是卓彤彤永遠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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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年輕人躊躇滿志的談論着自己的夢想與渴望,天空中的繁星透過天窗灑落進來。
他們以後也許會分開,也許會在球場上成爲對手,但他們在各自追尋夢想的道路上,一直珍惜着這份友誼。很多年後,當他們功成名就漸漸老去,卻始終不約而同地認爲,在德國運河那個半島上度過的歲月,是他們職業生涯中最爲值得銘記的時光。
冬天夜晚的半島,寂寥,冷落,無人。偶爾在黑暗的車道上走過一個人影,看上去就像幽靈一般。在夏日時所見的喧譁與熱鬧,在此時沒有了。黑暗重重,燈火黯淡,有的只是對面河道映照的一點星光。破落的枯葉撒落在上面,這黑暗裡的白,隱約讓人感到植物腐敗和死亡的氣息。
星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悽切的叫聲。夜晚的溼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似網般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裡那樣現實了,它們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卓楊他們六個人洗完澡換好衣服,說說笑笑地往俱樂部門外停車場走去。半島上因爲狹窄的地域限制,只能將停車場設在俱樂部外邊,並規定俱樂部主管和教練以下的所有人員,車輛均不許進入俱樂部區域內。沒辦法,小地方只能略顯小家子氣。好在相隔距離並不遠,幾分鐘的步程,大夥兒也就都沒什麼意見了。
六個人嬉笑打鬧沒有正形的來到俱樂部門外,幽暗的停車場只有角落裡一盞老式的路燈發出淡黃色微弱的光,值班的保安大叔也不知道躲去哪裡偷懶,夜風吹過落葉悄悄地撲打在人的臉上。
停車場兩邊的樹木在夜色下,像兩排陰森森的妖怪,張牙舞爪的輕輕搖晃,零星還沒有掉落的枯葉發出‘沙沙’聲響。
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