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佳和胡正飛追上高遠,把他送回房間,他二話不說,倒在牀上蒙着頭,他的心在滴血,他已欲哭無淚,欲泣無聲。
今晚,譚小蕙已經成爲別人的新娘。
隨萬有,這個高大英俊、情商極高的男生,一定會使出所有的手段,今晚,譚小蕙一定逃不過他的佔有。
譚小蕙將會是什麼心情?激動?興奮?幸福?還是後悔?悲傷?絕望?
高遠不敢去想,可是,他又忍不住去想。
他的心在忍受着刀割般的痛苦,他已徹底失去譚小蕙,他好像掉了心頭肉,好像失去了靈魂,他已經只剩下一個近乎乾涸的軀殼。
“高遠,你不要再爲譚小蕙痛苦了,你不知道,你離轉身開的時候,她笑得有多麼歡心,我看得出來,她已經把你當成了絆腳石,她唯恐你搗亂下去影響婚禮的進行。”顏佳鄙夷不屑地抨擊着譚小蕙。
“不,我不相信,我知道,蕙兒她不願離開我,她離開我,只是因爲我犯過錯,只是因爲一時負氣,只是爲了看到我後悔,只是希望我悔過。”高遠不敢接受顏佳的說法。
“高老弟,佳兒說的都是實話,我也看到了,她和隨萬有在臺上大秀恩愛,在你出去的時候,她還和隨萬有當衆親吻了一下,老弟,譚小蕙既然對你如此無情無義,你又何必爲她撕心裂肺?你一定要儘快清醒過來,不要再沉浸在過去裡了。”胡正飛極力爲顏佳佐證。
“蕙兒、蕙兒她不會是這種人,不會的!”高遠大喊着,可是,他的底氣明顯不足,好像顏佳和胡正飛的話發生了作用,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對譚小蕙的看法。
終於,顏佳和胡正飛離開,高遠獨守空房,夜,是如此的漫長,每一秒鐘,都彷彿過了一億年。蕙兒、蕙兒她此刻在幹什麼?她是不是已經到了牀上?她是不是正在接受隨萬有的愛撫?高遠突然從牀上跳起來,狠狠捶了一下牆壁,捶得手骨疼痛欲裂,然而,他已經無法改變這一切,他無助,他悲痛欲絕,他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咽,他只能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劉叔和常盈盈、劉彩嫣過來了,劉叔勸高遠冷靜,他明天就要回恆春了,常盈盈、劉彩嫣和他一起回去,他在這裡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他和胡正飛達成了合作,十億元已經劃到了胡正飛帳上,唯一遺憾的是隨我爲買了他公司開發的別墅,兩棟五千多萬元,可是又給退回來了,不過他總算從四通銀行獲得了貸款,資金還不至於太緊。
高遠這才知道原來隨我爲退的那兩棟別墅是劉叔他們開發的,他提醒劉叔:“開始你沒答應隨我爲的退房要求,後來又是有條件答應,我就害怕將來你又需要貸款的時候,隨我爲說不定會設法阻撓,他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一定要小心謹防。”
劉叔見他萬般痛苦之中還惦記着自己的公司,不禁大爲感謝。高遠又提醒他要小心胡正飛把他的借款挪用於別的方面,萬一出了問題就麻煩了,劉叔說不必擔心,安平信託公司已經要求胡正飛爲借款設立了足額的抵押擔保,這十億元投資萬無一失。
第二天,高遠送三人離開,劉叔說已經確定要進行業務轉型,以後要主攻房地產開發,這次回去他會決定是否讓劉彩嫣辭去第一監獄的工作,他已經在考慮是否讓劉彩嫣轉赴臨海分公司先熟悉一下房地產開發業務,時機一旦成熟,臨海分公司可能就要交由她管理了,希望高遠能多關心一下劉彩嫣,免得她吃什麼大虧。
高遠歡迎劉彩嫣儘快歸來,說自己一定會盡力幫助她出謀劃策,劉彩嫣激動之下突然撲到高遠懷裡,擁了他良久方纔放開,高遠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任她擁着自己,劉叔看在眼裡,喜在心裡,他以爲高遠失去譚小蕙,從此劉彩嫣便有了希望。
劉叔三人走了,高遠好不容易熬過週末,等到了週一,他急匆匆來到單位,他急着要看到譚小蕙,看她到底是痛苦,還是幸福。可是來到十樓,局辦張主任告訴他,譚小蕙已經陪隨局長的兒子度蜜月去了,去的是巴厘島。
高遠忽然有些怨氣,他感覺譚小蕙真的喜歡上了隨萬有,感覺自己真的是被譚小蕙從內心裡拋棄了。想到這裡他的痛苦有所緩解,他的犟勁上來了:“既然你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再自作多情?”
高遠回到自己辦公室,大家都同情地望着他,高遠故作輕鬆一笑:“無所謂,一切都無所謂。”
“高遠,你、沒問題吧?”木深秀將信將疑地問。
“沒問題,真的沒問題。”高遠一幅超然的姿態。木深秀點了點頭:“好,高遠,你的婚事,包在我身上,我這就給你聯繫。”
“木處,謝謝您,過一段時間再說,好嗎?”高遠還沒有完全擺脫曾經的情網,他還有些不捨。
從此,高遠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每次檢查,都是他擔任組長,所到之處一切問題無可藏匿,所有人無不對他敬畏有加。而且高遠善於總結,發表了一篇又一篇有深度的調研,經常在辦公系統裡看到他的調研被總行、國辦或者中辦採用,全局的人都把他視爲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照這種勢頭下去,他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忽然有一日,一個電話打來:”高遠,你現在在哪裡?“
來電的,是李可依,已經小別半年多的李可依,名副其實白富美的李可依,心目中的女神李可依,曾經差一點被他擁有但因爲他的香豔日記被氣得一走了之無法挽留的李可依,舅媽去年介紹給他的李可依。
高遠心裡一陣激動:“可依,我已經畢業了,我在臨海市,在臨海監管局上班。”
“你已經畢業了啊,我還想到恆春大學找你呢。”
“哦?可依,你想來找我?”
“是的哦。”李可依似乎無限神往地說。
“爲什麼?”
“見了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