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興氣得抽了幾下鼻子:“你說你不幹了?你在我面前自稱老子?”高遠怒目而視:“沒錯,老子是說了,老子不幹了!”
“好,是你說不幹了,你別後悔!”馬興說完拔腿就走,估計是要去找隨我爲告狀。樂山就在旁邊坐着,他一把拉住馬興:“馬處,你別生氣,高遠估計是出了什麼事才這麼沒大沒小,高遠,你是不是和朋友鬧翻了還是炒股虧大了?你心裡難受可以理解,但是你要學會剋制,不要在工作上隨便發泄,馬處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如果碰到一個小肚雞腸的領導,你不就吃大虧了?”
魯鋼也在一旁符合道:“就是,馬處,你大人大量,小高剛畢業不懂事,你就不要和他計較了,以後我來教育小高,讓他學會如何尊重領導,你這一次就當作沒聽見。小高,你還不向馬處認錯?”
高遠渾身都充滿了怒氣,他根本就不願認錯,他在那裡氣呼呼站着,拳頭握得咯吱咯吱想。馬興本來是想到隨我爲那裡參上一本,至少也能給高遠一個通報批評,甚至是扣發年終獎,或者找個藉口開除。但是他被樂山和魯鋼連將兩軍,樂山說他是宰相肚裡能撐船,魯鋼說他是大人大量,他如果堅持與高遠過不去,那就顯得他氣量太小。
越是氣量小的人,越想裝得大度一些,馬興就是這樣,他強忍怒火笑道:“樂處和魯處說得好,高遠,我不和你計較,既然你不想去檢查,那你就在辦公室呆着,你以爲離開你世界就停轉了?我告訴你,這世界離開誰都照樣轉,你不去檢查,自然有人去,餘倩,你來任組長,你帶隊出去檢查,高遠的組長一職現在正式撤銷。”
餘倩幸災樂禍看了高遠一眼,帶着文湘凝和全少出去了。高遠從此只能在單位裡呆着,他不再寫調研文章,不願爲他人做嫁衣裳,他借了好多學術研究的書籍,一本看完看另一本,從貨幣戰爭看到房地產泡沫,從資本市場看到貨幣市場,從國內看到國外,他的視野在不斷拓寬,知識在不斷積累,他正在向又全又專的學者型幹部不斷邁進。
到了週末,宮正和喬月兒應上次之邀來到了高遠那裡,溫婉早已下廚做了十幾道湖南風味的菜,宮正和喬月兒一品嚐,頓時讚不絕口,都說溫比飯店裡做的還要好吃上幾倍
。溫婉謙虛道:“這菜之所以好吃,主要是原料好,這些菜都是我媽從湖南老家寄過來的,都是綠色環保自然長成的,現在城市裡已經很難吃到這種菜了。”
喬月兒很敏感:“婉姐,阿姨給你寄這麼多菜,我估計一定是寄給高遠吃的,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阿姨一定是喜歡高遠才寄這麼多好吃的過來。”溫婉說老媽還沒見過高遠,喬月兒說那她一定在老媽面前提到過高遠,一定把高遠說得不知好到哪裡去了。
溫婉含笑不語,高遠這才知道喬月兒的判斷沒錯,他懇切地說:“婉兒,請替我向阿姨表示感謝,我沒想到阿姨會這麼關心我,我還以爲阿姨是心疼你才寄來那麼多菜,要不你什麼時候讓阿姨和叔叔都過來吧,我到時候帶他們出去玩玩,也算是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
宮正笑道:“溫婉,你看高遠多麼孝順,你爸媽見到他一定非常喜歡,你們還是早點成家吧。”溫婉調皮道:“暫時還不行,我還要考驗他一陣子。”宮正問她考驗什麼,溫婉說一切皆有可能,考驗無所不在,高遠故作驚慌:“婉兒,我好害怕,你能不能給我劃個範圍?讓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溫婉說如果告訴他考驗的範圍那就不是考驗了,正說着話,溫婉的電話響了,接完電話,她似乎有些惱火:“我表妹真不懂事。”高遠問何出此言,溫婉說表妹也在臨海,在招寶銀行工作,高遠一聽招寶銀行就想到了陳紫陌,他急忙問道:“你在臨海還有個表妹?怎麼從未聽你提起?她叫什麼?”
溫婉說表妹和他有不認識,沒有必要提起,表妹的名字很好聽,叫陳紫陌。高遠大爲激動:“原來是紫陌!”溫婉大吃一驚:“你認識她?”高遠說豈止是認識,他前期在招寶銀行檢查,和她見過好多次面,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會令溫婉惱火。
溫婉明白過來:“原來你們是工作關係認識的,唉,我表妹從小就嬌生慣養,一點也吃不得苦,這不,她嫌單位宿舍條件簡陋,非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我以前就告訴過她這裡不是我的房子,不能說搬就搬,而且我來只是爲了做幾個月的調研,將來還要回東華市讀博,那時候她豈不又要搬走?她卻就是不聽我的,她竟然自作主張拉着行李過來了,現在就在樓下。”
高遠連忙說:“紫陌既然來了,那就讓她在這裡住下吧,正好你們兩個在一起有的是話說”,省得和我在一起時那麼寂寞。”於是高遠下樓接人,樓前站着一位女孩,生得是梨花初綻般嬌嫩,不是陳紫陌還能是誰。
“紫陌,你表姐讓我來接你!”高遠興奮地說。
“怎麼會是你?高遠,我只知道表姐有個男朋友,真沒想到她的男朋友就是你。”陳紫陌說話時既充滿欣喜,又飽含失落,高遠以爲她欣喜是因爲意外見到了他,失落是因爲她突然發現他已經有了女友,而且他的女友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表姐溫婉。
“紫陌,我也沒想到溫婉的表妹竟然就是你,我真的非常歡迎你來住,快,咱們上去說吧。”高遠幫她拎起行李來到室內,爲大家互相做了介紹,喬月兒由衷讚歎道:“怎麼你們姐妹倆都這麼漂亮,高遠,以後你可以不吃飯了。”
高遠愣了愣,宮正解釋道:“秀色可餐也!”高遠這才醒過神來:“看來你們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