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幾乎就要在陳紫陌的溫情裡徹底瓦解,他多麼想打開陳紫陌的新鮮領地,在上面來一次全面的探索,他多麼想想動用自己所有的感官,盡情感受一下陳紫陌的味道,他多麼想順勢把陳紫陌攬在懷裡,然後與她來一次親密無間的癲狂,可是他終於忍住了,他想起了李可依,李可依把溫婉託付給了他,他不能辜負李可依的希望,不能辜負溫婉的感情。
“紫陌,這樣不好,我們不能對不起你表姐。”高遠強忍滾滾而來的**之潮,貌似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可是他沒有伸出手推開她,他已經沒有推開她的決心,他反倒有一種希望,希望她採取更進一步的行動,比如說強行摟住他,強行與他發生親熱,他知道,如果陳紫陌真的那樣做,他就只有聽之任之了。
或許是他的語氣過於平靜,陳紫陌一下子對他失去了希望,她那勾着他脖子的手鬆開了,她又羞又憤哼了一聲,人便如一陣風跑出高遠的房間,跑進自己房裡,直到高遠即將入睡,她也沒有再出來一次。
高遠感到傷害了她的自尊,他知道,沒有哪個女孩子希望受到男生的無視,尤其是當她準備爲某個男生付出一切但對方卻無動於衷時,此時她一定會感到自身在對方眼裡毫無價值,她一定會傷心上好一陣子。
高遠懷着歉意入睡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敲門聲響起,他連忙問是誰,門外傳來陳紫陌恐慌的聲音:“高遠,快開門,我好害怕。”高遠以爲她遇見了什麼事,便把門打開,陳紫陌一下子撞進他懷裡:“高遠,我不敢一個人睡了,我真的好害怕。”
高遠問她怕什麼,她說真後悔白天看了那個恐怖片,她剛纔做夢夢見了那個女主角,夢見她站在她的牀前,一雙空洞的眼睛正在恐怖地籠罩着她,忽然她被她掐住了脖子,掐得死死的,掐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拼命地掙扎,卻掙不脫,她一腳用力踹去,這才醒了過來,她再也不敢回屋睡了。
高遠問她怎麼辦,她說要他陪着她,哪怕是坐着,說完便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高遠讓她上牀睡,他可以在旁邊爲她守着,任何妖魔鬼怪也不要怕,陳紫陌說那是他的牀,她不能上
。高遠便坐在牀上,頭靠着牀背閉目養神,漸漸睏意襲來,他睡着了。
正睡着,忽然有人晃他的胳膊,他醒來一看,又是陳紫陌,他問她又怎麼了,她說他一睡着她就害怕,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窺視着她,她說完便把身子倒在了高遠懷裡,她把高遠的雙手拉到她前面,高遠便等同於擁抱着她了。
高遠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讓她下牀但又不會傷害她的自尊,他只好任她將自己的手合攏在她的腰前,他就那樣從後面抱着她。陳紫陌只穿一身睡衣,她身體上的奶香味令高遠忍不住來了幾個深呼吸,她的體溫令高遠體內開始產生一股暖流,那是一股欲的暖流,他忍不住想把她抱緊,想在她那與他幾乎貼着的臉上親吻一番,然後——
高遠不敢想下去,他開始在心裡默唸心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想象着佛經裡所說的關於淫邪的種種報應,他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再放縱自己,再也不能與溫婉之外的任何女生髮生關係,包括陳紫陌在內,他知道那是淫邪的行爲,就是佛經裡不提,按照世俗的道德觀念,他也應該果斷杜絕。
就這樣,陳紫陌依偎在高遠的懷裡,不知過了多久,陳紫陌抵擋不住瞌睡,身子慢慢劃出高遠的懷抱,她躺在牀上睡着了,高遠也已困極,他本想到沙發上睡,可是瞌睡蟲容不得他有一點大的動彈,他也倒下去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陽光滿屋,高遠的一隻手正搭在陳紫陌的腰間,他一看到陳紫陌就一下子坐了起來:“紫陌,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陳紫陌滿面失望與憂傷:“高遠,在你眼裡我真的就一文不值嗎?”
“不,紫陌,實話實說,你是一位充滿魅力的女孩子,我有幾次差一點喪失自己的原則,我有幾次差一點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有幾次差一點就會要了你,如果說你在我眼裡一文不值,那真是假的。”高遠說出了他的真實感受。
陳紫陌半信半疑:“那你怎麼看起來那麼平靜,平靜得好像一塊木頭,平靜得好像我不是女的,好像我是一個男性。”
“紫陌,我的平靜是裝出來的,我的平靜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的,我已經和你表姐好上了,我不能再和任何別的女生髮生曖昧,那既是對你表姐的不忠,也是對別的女生的不負責任,或許一時能夠得到快樂,但長期下去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甚至會釀成慘劇。紫陌,請你原諒我,你一定能找到一個理想的男朋友,你一定會找到屬於你的幸福。”高遠實在捨不得與陳紫陌劃清界限,實在想和她曖昧下去,可是他還是與她劃清了界限,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種心情可以用壯士斷腕來形容。
陳紫陌悲喜交加:“高遠,原來在你心目中我竟然如此美好,能得到你的肯定,我已經很感謝你了,我們不能走到一起,只能怪我和你無緣,不過我也很高興,畢竟你看上的是我表姐,以後你就是我的姐夫,我們畢竟也算是親人,我應該很感謝命運的安排了。”
陳紫陌完全恢復正常了,高遠心裡卻有一絲淡淡的悵惘,爲什麼人世間會有這麼多的誘惑,既然他不肯再擁有更多,爲什麼老天又安排他遇見她們,難道這是上天在考驗他的忠誠?在根據他的表現做出最後的定奪?
溫婉外出回來了,她一進屋,陳紫陌就把她拉進了閨房,然後便輕聲對她說了很多,高遠不知道她都說些什麼,莫非她把昨天兩人之間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溫婉?如果真的那樣,溫婉會不會生氣?畢竟兩人昨晚在一張牀上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