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晚飯時間,劉父讓保姆拿酒來,保姆拿來一瓶茅臺,劉父說不夠,保姆問要幾瓶,劉父說:“一箱!”
劉彩嫣驚詫道:“一箱?爸,你搞錯沒有?一箱有六瓶啊!敏叔不怎麼喝,你們兩個能喝六瓶嗎?不要喝出人命來!”
劉父一揮手:“女孩子家不要插嘴,這是男人的事!”
保姆把酒拿來,先爲劉父倒上,劉父說杯子太小,換成紅酒杯。保姆拿來紅酒杯,劉父讓滿上,一瓶酒正好倒了三杯。劉父說要先幹三杯,高遠說平時最多喝半斤,三杯自己一定出酒。劉父說不要怕,他有醒酒的良方。
劉父率先乾杯,敏叔今天好像也很高興,幹了第一杯酒,高遠雖然口說自己不能喝,心裡卻不甘示弱,喝白開水一般把酒喝下。劉父點頭道:“一看就知道你至少有一斤的量,先吃點菜,等一下繼續。”
常盈盈忙着給大家加菜,劉父喜道:“盈盈真有服務意識,適合做生意。”劉彩嫣看了常盈盈一眼,目光裡似乎充滿猜忌。劉父接着說:“大家想不想知道我怎麼認識盈盈怎麼看上盈盈的?”
高遠說想知道,劉父說沒別的原因,第一是盈盈作風正,在酒吧裡做服務生卻能夠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在日常生活中更不會亂來;第二是盈盈長的比較富態,自己骨瘦如柴,正好和盈盈互補。
高遠舉杯:“叔叔,您好眼光,我敬您這杯酒,祝您和盈盈白頭偕老,幸福美滿。”劉父說他說得不對,要罰酒一杯。高遠問爲什麼,劉父說首先盈盈比自己小20多歲,不可能和自己白頭偕老,如果盈盈白了頭自己還活着,那豈不成了一個老怪物,其次,盈盈就要和自己結婚,在輩分上高於高遠,高遠不應該直呼她的名字,而應叫她阿姨。
劉彩嫣在一旁一個勁皺眉頭,高遠卻爽快地叫了一聲阿姨,常盈盈面色一暗,彷彿不願聽他這麼叫。劉父誇高遠聽話,識大體,讓他喝下罰他的這杯酒。
高遠喝下第二杯酒,劉父讚道:“爽快!”親自爲他夾了一隻蟹腿,高遠張嘴咯嘣一聲把蟹腿咬開咀嚼起來,劉彩嫣說你怎麼能像梁山好漢那樣吃東西,你應該文雅一點。高遠問怎麼吃,劉彩嫣說旁邊有蟹鉗,應該用它夾碎了吃。劉父打斷劉彩嫣,說她那是小女人的吃法,男人吃東西就應該大嚼大咽,這纔像個男子漢。
高遠吃了一會菜,劉父舉杯:“你不是要敬我酒嗎?”高遠說剛纔說錯了,是要敬他和盈盈阿姨,常盈盈含怨望他一眼,起身以水代酒和他二人乾杯。高遠喝了這第三杯酒,感覺酒勁已經上來,頭重腳輕,眼神恍惚,話明顯多起來,吐字也不連貫了。
敏叔也敬了劉父和常盈盈,只有劉彩嫣不吭不哈,菜也很少動,劉父說:“嫣嫣,明天盈盈就是你的媽咪了,你總要慶祝一下吧?”劉彩嫣極不情願地站起來:“爸,我敬你們,祝你們真愛長存,永結同心!”她特意加重了真愛和同心的語調,而且沒有稱呼常盈盈什麼。
劉父馬上發現端倪:“嫣嫣,你是提醒我們還是祝福我們?你也不叫媽咪,真不禮貌!”劉彩嫣甩頭嬌哼一聲,劉父說:“這孩子,平時被我慣壞了,盈盈你別見怪。”
常盈盈寬容一笑:“要是我也叫不出來,嫣嫣和我年齡一般大,要讓她叫我媽咪,確實有些彆扭。”忽然她有了主意:“乾脆嫣嫣叫我姐姐吧!”
劉父一拍桌子:“她叫你姐姐,那我還是她爸嗎?那我豈不變成了她哥。”劉彩嫣轉身欲走,劉父一把抓住她:“不叫媽咪我揍你!”
常盈盈拉開劉父的手:“慢慢適應吧,要不就叫我小媽吧,這樣既是尊稱我,而且別人聽了可能以爲我姓馬,不會感到奇怪。”劉父說這主意不錯,劉彩嫣無奈,只好叫了一聲小媽,常盈盈欣然答應一聲,拉着劉彩嫣坐下。
劉父舉杯:“敏叔,高遠,讓你們見笑了,咱們喝酒。”三人乾杯,高遠喝下這第四杯酒,只覺得天旋地轉,雖然茅臺是好酒,喝多了就是毒藥了,他胃裡翻江倒海,好幾次差點吐出來。
劉父見狀讓保姆把酒撤掉:“咱們卡拉ok去!”劉彩嫣拍手叫好。大家驅車來到市內最豪華的卡拉ok廳,要了一間大包房,服務生進來,劉父說:“多叫幾個公主過來。”
公主,是這裡對陪酒、陪唱、陪舞妹子的稱呼。很快,十幾個小妹一條線走進來,都穿着短褲,無袖短恤,一個個身材優美,面容較好,在朦朧的燈光下,盡顯青春的驕傲。
劉彩嫣不解:“爸,你叫這些小妹來幹什麼?”劉父神秘一笑:“高遠,你去挑兩個。”高遠醉醺醺都快睡着了,他沒聽到劉父的話,劉父索性自己走過去左端詳右打量挑了兩位最漂亮的女孩,領她們來到高遠身邊:“嫣嫣,你讓開!”
劉彩嫣不肯走:“爸,你想把高遠帶壞嗎?”劉父朝她使了個眼色,劉彩嫣便知道他可能是藉此考驗高遠,起身到遠處坐下。
劉父讓兩位小妹一左一右陪高遠坐:“你們要照顧好他,唱歌、跳舞、喝酒,一樣都不能少!”左邊那位白衣小妹說:“放心,我們是專業人士!”右邊那個青衣女子附和道:“就是,我們一定會把他照顧得以後還想來。”
小白拉起高遠的手:“小哥,我們去唱首歌吧!”高遠喝多了酒心裡煩躁,想一把甩開她,她卻緊抓着不放:“小哥,你要是不喜歡唱歌,那就跳個舞吧。”
高遠被小白拉到大廳中央,隨着她舞動起來。與其說是舞動,不如說是被牽着鼻子走,他醉步踉蹌,時不時在小白懷裡倒上一會兒,劉彩嫣見狀坐不住了,起身想把他們分開,劉父以眼色制止了她,非但如此,還對小青說:“你也過去,讓他玩得高興一點。”順手塞給她三百元錢。
小青得了好處,喜滋滋來到高遠身邊,和小白一人牽了他一隻手,你拽一下我拽一下,小白說:“不要和我搶老公。”小青在高遠連上吻了一下,說:“我已給他蓋上章了,他是我老公!”小白捧起高遠的臉,硬把他的嘴在自己臉上按了一下:“他給我做上標記了,我纔是他老婆。”
劉彩嫣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就想上去甩他們幾記耳光,劉父拉住她,示意她忍住。高遠恰好一睜眼,看到了劉彩嫣憤怒的眼神和劉父意味深長的暗示,他忽然想起劉父說還有一關考驗自己,他頓時明白了劉父的心思。
高遠忽然抱住小白一陣狂吻,然後又抱住小青一陣狂吻。劉彩嫣怒不可遏,一把甩開父親的手就要發作,高遠卻說話了,對着小青和小白說:“你們誰是嫣嫣,誰是我的嫣嫣?我怎麼看到兩個嫣嫣?”
劉父啪啪啪啪拍起手來:“嫣嫣,你可以分開他們了。”劉彩嫣走過去一把推開小青和小白,一下子撲到高遠懷裡:“我是嫣嫣,我是你的嫣嫣。”
高遠抱住劉彩嫣一陣狂吻,劉彩嫣激動萬分,她沒想到高遠喝醉酒還想着自己,她以爲他之所以吻小白和小青,是因爲他喝多了,已經分不出誰是誰。劉彩嫣心裡,充滿被專寵的幸福。
劉父走過來:“高遠,恭喜你,你過關了。”
高遠故作迷糊:“過關?什麼關?”
“美人關!”劉父得意洋洋說道:“我考驗未來的女婿,只有兩關,上午你過了麻將關,現在又過了美人關,你一定以爲第二關是要考驗你的酒量,其實我是考驗你喝醉以後的表現,你喝醉以後還念念不忘嫣嫣,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啊!我終於可以放心地把嫣嫣,把我的寶貝女兒託付給你了。”
高遠如釋重負,他思想一放鬆,徹底被醉意攫取,身子一軟就要醉倒在地,劉彩嫣急忙扶起他,扶他到沙發邊坐下,她緊抱高遠,好像抱着自己的小孩子。
“大家唱歌,唱歌!”劉父招呼道,“盈盈,我們先來一首夫妻雙雙把家還!”
常盈盈和他對唱起來,她歌喉婉轉,一邊唱一邊時不時望向高遠,望向劉彩嫣。
望着高遠時,她眼神炙熱。
望着劉彩嫣時,她的眼神,是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