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了。
高遠班裡,回來的同學並不多,最後一年時間,研究生們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時間,有的在外實習,有的在家寫畢業論文,有的甚至與女友遊山玩水去了。
唐圓圓是本科生,才上大三,一開學就回來了,她知道高遠考上了臨海國土局,她一來到學校就來找他,讓他請客慶賀一下。
高遠帶唐圓圓出去,他們要去一家火鍋店,那裡的豬手很好吃,熬在鍋底裡香而不膩,而且價格很便宜,是學生們解饞的好去處。
兩人一路走,路人一路望。或許,是因爲他們反差太大。高遠總是穿得正兒八經的,面色總是如秋天的天空一般明淨高遠。唐圓圓相反,她的穿着總是那麼另類,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絲質外套,黑色的胸衣在外套下若隱若現,而且那外套在肩膀處開了個洞,裸露出兩片圓潤的香肩;她下身穿了一件好像已經很破舊的牛仔褲,偏偏那褲子又在大腿上、膝蓋上和小腿上破了幾個洞,露出了幾片雪花似的肌膚;而且,她的上衣似乎太短了,露出了一段柔美的腰肢,她的褲子也是太短,只能套住大半個臀部,粉紅的內褲上緣便露了出來。
她雖然穿得很暴露,使人以爲她可能是一位很放蕩的女孩,可是她偏偏生有一幅天使般純淨的臉蛋,看起來簡直是無邪到了極點,無邪得令人忍不住想在她臉上留下點什麼印記。
當初,唐圓圓就是憑藉這一副天使般的臉蛋吸引到高遠的。每次見到唐圓圓,高遠的目光就格外地不老實,其實也不怪他,他想老實也老實不得,唐圓圓衣服上有那麼多洞,每個洞都在吸引着高遠去窺視,去想象。
兩人來到那家火鍋店,一來到這裡,高遠就想起了顏佳,以前,他也和顏佳在這裡吃過,那次他們喝了好多啤酒,然後在校園旁邊的小山上有了第一次擁抱。這次,高遠不禁又要了幾瓶啤酒,他和唐圓圓邊吃邊喝。
就在這時,他不經意一擡頭,發現一個格子間裡,有一個落寞的背影,高遠一眼便看出來,那是花紫妮。
花紫妮旁邊,還坐了一位男生,那男生一頭黃毛,尖嘴猴腮,正在嬉皮笑臉給花紫妮倒酒。高遠很吃驚,他不知道花紫妮怎麼會看上那麼一位形象猥瑣的男生。
“高遠,你在看什麼?”唐圓圓感到很奇怪。高遠急忙爲她倒酒:“什麼也沒看,來,咱們喝酒。”
唐圓圓很能喝,不動聲色就把那杯酒喝盡,高遠又給她倒上,高遠的眼睛的餘光還在花紫妮那邊,他看到,花紫妮似乎已經喝多了,那位男生對她說話,她毫無反應,那位男生讓她喝酒,她概不拒絕。
“高遠——”唐圓圓忽然大叫一聲!顯然她對他的心不在焉有了很大的意見。
高遠急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我又走神了,最近總是有煩心的事。”
話音未落,一位女孩站到他面前:“高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高遠擡頭一看,是花紫妮,一定是唐圓圓的聲音把她招來了,她不明白爲什麼他和她分了手,卻又和另一位女生這麼親密地在一起。
“妮妮,你聽我解釋!”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說你和劉彩嫣好上了,你說你和我分手是要對她負責任,可是現在,我終於明白你是在騙我,你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花花,你生氣了?”黃毛男生在旁邊獻殷勤,花紫妮沒理他。他討了個沒趣,把氣撒在了高遠身上:“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誰知道竟然是一個採花大盜,本座今天一定要爲花花出口氣!”
黃毛男生一拳打過去,正中高遠的鼻子,高遠鼻血簌簌滴落。
高遠沒有還手。
黃毛男生又是一拳,打在高遠的腦門上,高遠腦袋一陣轟鳴,差一點暈過去。可是,他還是沒有還手。
“小黃,不要再打了!”花紫妮在旁邊叫道。
黃毛男生大怒:“你還喜歡這王八蛋?!”花紫妮無語,黃毛男生一腳踹過去,把高遠踹得連退了五六步才停下來。
“小黃,你住手!”花紫妮堅決制止。
黃毛男生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高遠的衣領:“今天我要把你打爆!”
忽然,高遠一腳踩在了黃毛男生的腳趾上,黃毛男生痛得腰都彎了下來。高遠冷眼旁觀着他:“前兩下你打我,是爲了妮妮,所以我不還手,第三下你打我,是爲了你自己,不過我可以讓你,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識相的話請你滾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黃毛男生忽然操起一把長凳砸了過來,高遠一側身,長凳落空,他順勢把黃毛男生一推,便把他推倒在地。高遠一腳踩在他的手指上:“你滾不滾?”
黃毛男生不說話,高遠加大了腳勁,黃毛男生一陣亂嗷:“我滾,我馬上滾!”
黃毛男生離去,花紫妮也要走,高遠攔住他:“妮妮,你聽我解釋一下,好嗎?”
“高遠,你如何對我解釋?”唐圓圓在旁邊氣不打一處來。
“高遠,你和你的美女一起高興去吧,別在我面前裝什麼正人君子!”花紫妮奪路而去,高遠想追,卻被唐圓圓一把抓住:“高遠,原來你不止和她相好過,你還有個叫劉彩嫣的女友。”
“圓圓,你等我一下,回來給你解釋。”高遠說完便追了出去。唐圓圓也要追出去,被店老闆拉住:“你不能走!”唐圓圓要掙脫,老闆說:“你走了,就沒人買單了。”唐圓圓又氣又恨,只好回原位坐下。
花紫妮還沒跑遠,高遠很快追上她:“妮妮,你怎麼和那樣一個男生交往?一看就知道毫無素質,你要找,也要找一個像模像樣的男生啊!”
“你是我什麼人?我的事,不用你管!”花紫妮又要含怨跑開,高遠拽住她不放:“妮妮,我一定要管,你不能再作賤自己,你不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送出去,你應該有一個好的歸宿!”
花紫妮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高遠,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你不要我,我又沒考上臨海國土局,高遠,你知道嗎?我已經迷失方向,能有個男生要我就是我最大的慰籍,什麼前途,事業,對於我而言都是那麼縹緲,那麼遙遠。”
高遠忽然做出一個決定,她好像荊軻刺秦臨行前一般壯懷激烈:“妮妮,你不要灰心,你一定能考上臨海國土局!”
花紫妮張大一雙美目望着他:“可是,成績在那擺着,我沒上線,你能有什麼辦法?”
高遠好像義無反顧地一笑:“過幾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