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芙臉色登時慘白如雪。
蘇氏臉色也是一變,僵硬的笑道:“二皇子,芙兒不懂事,她不是成心的,她不過被臣婦給寵壞了心裡憋不住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那種,她就是那麼的單純,二皇子不要擱在心上了。”
李密似笑非笑的看着蘇氏,道:“本皇子倒是不知道一個世族的千金會無知到向一個外男訴說衷情,本皇子一直以爲只有青樓的女子纔會對男人輕吐愛意呢。”
徐雅芙臉色更白,嘴脣咬的差些出血,嘴脣翕動了一下,道:“二皇子,臣女對您的一片心日月可鑑,二皇子可以因爲臣女臉上的疤痕而嫌棄臣女丑,可不能因此被臣女堪比青樓那種卑賤的女子,臣女若比青樓女子,那臣女的大姐徐錦瑟又堪比什麼?鳳凰羣裡的雛妓?還是上不得檯面的野種?”
徐錦瑟冷眼瞧着徐雅芙對她的貶低,諷刺。
李密鳳眸一暗,不怒反笑,道:“大小姐淡雅如菊,溫和嫺雅,人也識大體,在本皇子的眼裡,你們姐妹兩個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一個世族千金,不敬長輩,出口侮辱長姐,在別人看來這不是一種炫耀的資本,而是一種沒有教養的家規,所以本皇子覺得你與你家姐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徐雅芙臉色一白,怒火一起,破罐子破摔的說道:“我有什麼比不上徐錦瑟的?要家世我有家世,要樣貌等我臉上的傷痕好了以後自認爲不比徐錦瑟的差,而徐錦瑟不過是一個幼年失母,被寄養在別院的小雜種罷了,二皇子憑什麼說我比不上她?”
“你鬧夠了沒有?”徐霽厲眸一瞪,沉聲道。
李密擺了擺手,笑道:“徐相,讓二小姐說完,本皇子很有興趣。”
徐霽忍下了一口子的鬱氣,瞪了蘇氏一眼,道:“瞧你教出的好女兒。”
蘇氏臉色也不好看,畢竟徐雅芙的沒臉色害的她也是當衆出醜,饒是疼寵這個女兒,蘇氏心裡也難免升起一股鬱氣,畢竟因爲徐雅芙三番兩次的被人指責,饒是蘇氏脾氣好也難免覺得窩火,何況蘇氏這種養尊處優,獨裁決斷久的後宅婦人,最最注重的就是臉面問題,自然也對徐雅芙生出了一絲的怒火。
李密好好整以暇,像貓逗弄着一隻蠢得要命的老鼠一般的說道:“二小姐接着說,本皇子聽着呢。”
徐雅芙別有深意的看了李密一下,平復了一下心情,又回覆了最初的恭敬,道:“二皇子,除去臣女臉上的傷口,臣女自認爲配二皇子也不算是辱沒了二皇子的身份,二皇子雖貴爲皇族身份尊貴,可臣女身份也不低,臣女貴爲當朝宰相的嫡女,母親是蘇將軍的親姑姑,而臣女是蘇將軍的親表妹,自認爲身份不比徐錦瑟的差,所以二皇子沒有深入瞭解臣女就一口否決了臣女對您的一片癡心,臣女不服。”
李密拍着手,笑道:“二小姐唱作俱佳,不去當戲子真是太可惜了。”
徐雅芙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個三番兩次侮辱她的男人,一片真心付之東流,碎了一地。
徐霽臉色也不是很好,一方面氣徐雅芙愚蠢到沒有眼色,一方面也氣母女兩個的到來讓他臉面掃地。
李灃也是氣憤自己心儀的女子被另一個女子當衆的侮辱,不過念在徐雅芙是蘇青最疼愛的表妹也就把那一口鬱氣給忍了下來,不過看着李密這麼維護自己心愛的女子,李灃雖然覺得覺得有些怪異,不過從心底還是覺得大快了人心。
蘇氏站起身,一把把徐雅芙給拉了起來,強笑道:“芙兒這孩子不會說話,若是還留在這兒只怕會說出更多惹人怨的話來,獨惹大家不愉快,臣婦兩人就先行離去好了,禮親王,二皇子,世子,老爺先好好的在這坐着,臣婦先走了,一會命人送些好吃的糕點過來。”
禮親王李景睿充當了好人,笑道:“夫人不必客氣了,本王等人坐一下就走了,還有本王這皇侄人雖然看起來不是很正經,不過骨子裡還是很正直的一個人,他如此說令千金也沒有什麼惡意,還望夫人不要介意纔是。”
蘇氏頗有些受寵若驚,囁嚅的笑道:“無礙!無礙!是芙兒不懂事,二皇子教訓的是。”
說完,帶着徐雅芙狼狽的走了。
李密捏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嚼了嚼,笑道:“徐相,你這二女兒當真是霸氣。”
徐霽老臉一紅,也不是該應還是不該應。
李密見好就收,知道再說下去徐霽有可能會因此而惱羞成怒,是而也聰明的收住了這個話題,轉移話題道:“徐相在朝堂上日理萬機的看起來還是如此的身強力壯,本皇子看着都眼紅的可以。”
“二皇子,你別取笑微臣了。”徐霽無奈的說道。
李密擺擺手,無辜的說道:“本皇子有在取笑你嗎?”
“行了,你還是如此的沒正行。”李景睿笑罵了一聲。
李密無辜的擺擺手,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徐錦瑟作壁上觀,看着這樣子與衆不同的李密,她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這樣子的男子他確實看不懂,只是從上輩子的認識來看,花名在外的李密,比皇宮中很多的皇子還要正派。
所以李密在她面前表現的放蕩不羈,魅惑至極,徐錦瑟對李密生不出一絲的討厭。
“你呀都二十多了,就沒想過好好地整整你這性子,回朝堂幫助你父皇?”李景睿試探的問道。
李密挑眉,笑道:“皇叔,父皇可不止我一個兒子,他膝下多得是皇子公主,所以怎麼說也輪不到我這麼個吊兒郎當的兒子,要不然我生怕哪一天又把父皇給氣出一灘血來。”
李景睿嘆了口氣,熄了這個話題。
他也知道李密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這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就因爲李密生性不拘小節,又放蕩不羈,愛逛煙柳之地,常常與煙柳之地的女子傳出不好的傳聞,皇兄聞之不由得龍顏大怒,只可惜李密一意孤行,父子兩個曾經關係走到了一個冰點處,只需要一個冰錐子就能戳破,不過李密的才能又讓皇兄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