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瑟不由悲從中來,眼淚抑制不住的從眼角流了下來,兩行清淚掛在兩頰處在燭火的照耀之下顯得格外的清亮,更顯得楚楚可憐。
窗子在微風的吹拂之下動了一下,一抹黑影從窗邊躍了進來,待看清進來的人後,徐錦瑟睜大雙眸看着不應該出現在她面前的李密,脫口而出:“二皇子,你怎麼在這?”
看着徐錦瑟臉上掛着的清淚,李密眼裡閃過一絲的殺意,心疼的擡手輕輕擦拭着她眼角的淚水,溫柔的說道:“我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當他接到暗衛送來的消息時快速的趕來了,不過終究是遲了一步,好在徐錦瑟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要不然他殺了徐府全部人的心思都有了。
蘇青,蘇氏等人,很好,非常的好,敢把念頭動到他心愛的女人身上,他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在李密這個並沒有接觸更多的男人面前,徐錦瑟突然打從心底涌起絲絲的委屈感,在前一刻她還絕望的以爲這一切都要完蛋的時候李密猶如天神一般的降臨在她的面前,徐錦瑟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遑論李密爲何會三更半夜的出現在她的閨閣中,但她知道李密的出現絕對不是來傷害她的,也許是上一輩子爲數不多的見面打下的基礎,這一輩子徐錦瑟總有一種錯覺那便是天下所有人都負了她李密也絕對不會做傷害她的事。
“二皇子,謝謝你!我徐錦瑟一介女流無以爲報,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絕不會推辭了。”徐錦瑟閉了閉眼,待睜開眼的時候紅着眼誠懇的說道。
聽着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李密也沒有多做糾結在這個問題之上,只是擡手解了她的穴道,遞給了徐錦瑟一顆手指粗黃色的藥丸子,溫柔的說道:“吃下去!”
徐錦瑟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疑有他的接過了他手中的藥丸子,往嘴裡一塞,囫圇吞棗的亂嚼了一通就着李密遞來的茶水吞嚥了進去。
微苦,吞進腹中倒有股清涼順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倒是壓下了心裡涌起的那股燥熱,兩相相碰撞之下身子裡的燥熱漸漸地弱了下來,徐錦瑟雙頰處的緋紅也褪去了不少,迷離的雙眸漸漸地恢復清明。
屋外傳來了蘇氏的聲音:“你們怎麼一個個的像根不會動的木樁杵在這?大小姐人呢?”
李嬤嬤只是幹瞪着眼看着蘇氏,嘴巴動了動說道:“回夫人,現在夜深了小姐自然是在屋內睡覺,不知夫人深更半夜的來此可是有何貴幹?”
“你個賤奴,有你這麼跟主子說話的嗎?”蘇氏一巴掌甩上了李嬤嬤的左臉頰,低聲罵道。
李嬤嬤梗着脖子,怒瞪着蘇氏,要不是身體動彈不得只怕早已撲上去跟蘇氏拼命了,只要一想到她的小姐現在有可能已經被奸人給玷污了,李嬤嬤想殺人的心都有了,自然對蘇氏也沒個好臉色看。
“懶得與你一賤奴講話。”蘇氏繞過李嬤嬤等人,氣勢沖沖的就要推門而進,對徐錦瑟來個捉姦在牀。
就在蘇氏的手碰上門扉的時候,門自己應景的開了,本已經慘遭蹂躪的徐錦瑟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蘇氏面前,乍看之下蘇氏也被嚇了一跳,瞪着徐錦瑟不受大腦控制的脫口而出:“徐錦瑟,你怎麼還好好的,不是應該……”
話一出口,蘇氏才驚覺失言了,連忙的住了口。
徐錦瑟珠眸古井無波的看着蘇氏,那雙平靜地眼睛裡彷彿能洞穿一切的審視着略有些慌張的蘇氏,要笑不笑的道:“不是應該什麼?母親這話說的不清不楚的莫非其中有什麼隱情?”
掃視着蘇氏帶來的家丁奴婢,徐錦瑟嘴角的笑容咧的更開,“喲,母親帶了這麼多人來,而且個個手上還帶着棍子,知道的自是認爲母親這是來女兒這來看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爲母親這是帶人來抓姦呢。”
蘇氏心裡疙瘩了一下,緩和的笑道:“有一小賊誤闖入了徐府,被府中的家丁發現驚了我,我想着你父親如今宿在紅姨娘那隻怕是早已好眠,又深怕那小賊驚了你們這些雲英未嫁的閨閣小姐遂而領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前來抓賊,如今看你完好無事的我這心也算是放下了。”
徐錦瑟要笑不笑的睇了蘇氏一眼,笑道:“真是辛苦母親了。”
蘇氏胡亂的點點頭,又下意識的朝裡看了看。
徐錦瑟眼裡閃過一道嘲諷的冷光,笑道:“母親若是怕小賊誤入女兒閨閣的話大可親自進去一看,也省得母親都來一趟了結果一無所獲。”
蘇氏若有所思的看了徐錦瑟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丟下一句:“我們走。”
蘇氏忿忿的帶着衆人轉身出了院門。
徐錦瑟鬆了口氣,頹然的靠在門上。
今日是她自重生以來最爲驚險的一次,如果沒有李密的從天而降,只怕她就真的栽在了蘇氏等人的手上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李嬤嬤焦急的喚道。因爲身體不能動彈,不能看到徐錦瑟的狀態,李嬤嬤略顯着急。
“嬤嬤,我無礙!”
徐錦瑟走到李嬤嬤等人的面前,看李嬤嬤動彈不得,她嘆了口氣:“嬤嬤,你沒有事吧?”
“小姐,老奴不重要。”
李嬤嬤把徐錦瑟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小姐,那個黑衣人……”
徐錦瑟搖搖頭,道:“嬤嬤,記住了,今日並沒有什麼黑衣人。”
李嬤嬤連連點頭,急道:“小姐,老奴省得!”
徐錦瑟點點頭,復又進了屋,待到出來的時候身後跟了李密。
所有人都訝然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李密,無數雙眼睛都焦灼在他的身上,眼裡閃現的疑惑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們把那黑衣人誤認爲是李密。
徐錦瑟只是淡淡的說道:“是二皇子救了我。”
話一落,所有人都目露感恩的看着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