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恨鐵不成鋼的怒道:“平日裡我念你年紀小對你多加的放縱,現如今看來都是錯的了,你的所作所爲,一舉一動無不是在寒我的心,我原想着過個一兩年你這性子便能收一收的,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倒好,倒懷疑起我是被邪魔妖道侵邪了,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被邪魔妖道侵體了?還有怪力亂神也是你一個大家閨秀說出口的,讓人聽到了也不怕人笑話?”
徐雅芙梗着脖子不服氣的瞪着蘇氏,一個勁的認爲她的母親是被邪魔妖道侵體了纔會如此,要不然平日裡對她呵護備至的母親怎麼會聲色內荏的斥責着她,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被邪魔侵體了纔會如此,纔會打從一進門就對她沒一個好臉色的。
徐雅芙卻是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你少在這兒假惺惺的,你說這麼多也不過是心虛而已,我告訴你,識相的話你就早些離開我母親的身體,要不然等我回稟了父親,只怕到時候你是吃不了兜着走,不,應該是把你的原形打的魂飛魄散,也省得你這等邪魔妖道爲禍人間。”
徐錦瑟在旁冷眼看着,心裡對徐雅芙的智商也隱隱的着急着,這怪力亂神一說也只有徐雅芙能夠想得出來,明明人都站在她的眼前了她還能自欺欺人的說出這樣子的話,簡直就是讓人啼笑皆非的。
徐錦瑟更是爲上輩子的自己悲哀,如此愚蠢還自以爲是的女人,她竟然會輸的一塌糊塗,甚至還被這兩母女玩弄於鼓掌之間猶不自知,她都覺得上輩子的自己被人耍的團團轉真是比現在的徐雅芙還要愚蠢上上千倍,要不然如此愚蠢的徐雅芙在配上一個縱容女兒爲禍的蘇氏,她又如何應付不來?
徐錦瑟暗自好笑,爲上輩子的自己感到悲哀,也爲上輩子的自己感到由衷的鄙視。
上輩子她落得如此的下場,除了別人有意算計利用的緣故在裡面外,其實很大程度上在於她,若是她稍稍有點識人的能力也不至於落得那般悽楚的下場,所以在怨恨別人的同時也要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蘇氏被氣得一時說不上話來。
她以爲她這個女兒頂多就是任性了一點,可沒有想到竟沒有腦子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平白無故的給別人看了一場如鬧劇的好戲。
蘇氏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她都不知道她的女兒怎麼會把事情牽扯到怪力亂神上去,她不知是該嘆她女兒的腦回路很異於常人還是該贊她女兒有氣死她的本事。
蘇氏胸膛起伏着,放棄了與這個女兒溝通的慾望。
蘇氏爲徐雅芙這個女兒謀劃了所有,甚至想盡辦法爲她鋪平了道路,可到頭來她女兒卻是扶不起的阿斗,簡直人神共憤的讓她垂足頓胸,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無纔不代表着愚蠢,而且她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卻在爲人處事方面大大了折扣,以前徐錦瑟沒被接回府的時候還沒有很大程度上看出來,可是現在,蘇氏覺得她的眼前要一片發黑了,她這個女兒的想法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她們母女兩個已經達不到一條繩上持平的本事,所以只能在兩端左右搖擺着,最後摔得慘不忍睹。
蘇氏看着徐雅芙,倏然心裡閃過一絲的絕望,徐雅芙還在火上加油:“別看我!告訴父親是板上釘釘的事,如果你不想被父親請來的道士挫骨揚灰的話你立馬離開我母親的身子,要不然我讓你魂飛魄散,不過呢你若是跪下來朝我磕三個響頭的話,我有可能會網開一面的放過你一馬。”
被徐雅芙囂張的態度刺激到,蘇氏一下子氣不順怒極攻心,眼神一黑倒是被氣暈了過去,一時不省人事。
“夫人,夫人……”薰兒等丫鬟皆是一駭,手忙腳亂的對暈倒在地的蘇氏是掐人中又揉手的,好大一會兒蘇氏才緩緩回過神來,睜開眼便聽到徐雅芙說話的聲音:“哼!果然是被我嚇到了,算你識相的很識時務的離開了我母親的身體,要不然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架一個高高的樓臺,然後上面柴火再在柴火的四周澆上油,到時候午時三刻一到火點上,我看你還不灰飛煙滅?”
聞言,蘇氏又是被氣得一暈。
有如此想法奇葩,腦瓜空空如也還兀做聰明的女兒,蘇氏怒火攻心的想不暈都難。
蘇氏被自己女兒氣暈的消息很快便在徐府不脛而走,不過大抵爲什麼會暈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八卦的銀子在人們的心裡作祟着,以訛傳訛的編排起了今天之事,以電騁雷騁之姿傳遍了整個徐府甚至傳出了府外,百姓茶餘飯後都當做一場笑話才說,等到徐霽風聞消息的時候整個京都已經在有心人的暗助下如火燎之勢燒遍了整個京城,而且是越燒越旺,徐雅芙狠狠地出名了一把,只不過這與她夢寐欲求的出名相去甚遠,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因其氣暈自己的母親一事,徐雅芙在一瞬間揹負了欺母不孝的罪名,原本有意求取徐雅芙的人家也紛紛打了退堂鼓,畢竟一個連自己母親都敢頂嘴之人,若是娶進了家門豈不是家門不幸?
徐霽聽聞後也是險些沒有眼前一黑的氣暈過去,這樣愚蠢的女兒簡直是讓她忍無可忍了,他們徐府簡直丟盡了臉面。
不過到底徐錦瑟要進皇宮面太后,所以徐霽縱然心中憤怒不已還是強忍着沒有立即去尋徐雅芙的麻煩,只是命人好生的把徐雅芙看管起來不能讓她再恣意妄爲。
午時三刻一到,徐錦瑟便陪着許久未曾在皇宮裡露面的老夫人朱氏進了宮。
連日大雪之後,許是知道今日徐錦瑟要入宮所以格外開恩的把雪給停了,還露出了微微地煦陽,暖暖的斜照在大地之上驅散了一小部分的寒冷,所以即使皇宮到處仍舊是銀裝素裹,不過到底沒有那麼的寒冷,慈寧宮內七八個火爐在燒着倒也覺得暖烘烘的,驅去了徐錦瑟和朱氏兩人身上帶來的寒氣。
先帝感懷舊恩,念其朱氏寡居獨養一兒辛苦,又有一羣虎視眈眈的親戚在看着,所以曾命朱氏進宮賜其爲三品誥命夫人,更是賜黃金百兩,先帝此舉算是間接的震懾住蠢蠢欲動的徐氏一族,其後當今的太后也就是當時的皇后也常派人請當時候還較爲年輕的朱氏入宮陪伴,聊聊體己話,所以朱氏對皇宮不算陌生,對當日已經穩坐太后之位的太后也不算陌生,不過到底是君臣有別,饒是熟悉,朱氏也可能仗着舊日的恩情而在太后面前打過放肆。
徐錦瑟低着頭,目不斜視的盯着地上光可鑑人的白瓷,老老實實的隨着老夫人朱氏跪拜如儀。
此刻,滿堂皆靜,甚至連珠簾不小心相碰而發出吭吭的響聲都能聽得見。
“這就是錦瑟吧,擡起頭來給哀家瞧瞧。”太后妝容端莊,眉目和善的說道。
徐錦瑟深深地吸一口氣,上前一步,行了大禮,道:“臣女給太后請安,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恭祝太后永遠美貌永駐,福澤萬年。”
太后慈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笑道:“別拘着,擡起頭來給哀家瞧瞧。”
徐錦瑟依言把頭微微地擡起,眉眼恭順,舉止得體,妝容淡而嫺雅,雖美但不顯魅,給人觀之便有一定的好感。
太后仔細的看着她的臉,微笑的頜了一下首,讚道:“是個標緻的好孩子,哀家見了都忍不住喜歡,徐相倒是生了一個好的女兒。”頓了頓,太后又說道,“那本摺子上的應對方法,我那老是犯渾的二皇孫說是你提出來的,可是真的?”
犯渾的二皇孫即是李密,太后口中雖然這麼說李密,不過誰都知道太后最疼的便是李密這個皇孫,李密雖常年流連花叢,可是他嘴巴甜,各地的風土人情,好吃的,好玩的他都能在太后面前說上一通,而且還不是一本正經的說,而是圖文並茂的講解了一番,時時的能把太后逗的笑得前俯後仰,所以即使皇帝皇子衆多,太后仍舊是喜歡着能逗她笑的二皇孫。
徐錦瑟平靜地說道:“是。”
太后饒有趣味的看着這個年紀雖小,但在權貴面前仍能保持不卑不亢的小姑娘,沉吟一番,道:“年紀雖小卻有這樣的見地,倒是難能可貴。”
老夫人朱氏一直在後不露痕跡的觀察着太后的一舉一動,見太后表面雖笑的溫和,可是眼裡一閃而過的狠辣卻沒能逃脫得了朱氏的捕捉,朱氏心裡一驚,隱隱地擔心着徐錦瑟年紀小不能應付得來太后這樣老謀深算的人精,可顯然朱氏的擔心是多餘的,上一輩子的徐錦瑟與太后明爭暗鬥不知凡幾,所以此刻的徐錦瑟表現的倒是挺平靜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忽略着太后打量她的目光。
只不過此刻的徐錦瑟卻不如她表面表現的那樣平靜,上輩子的太后對她有奪子之恨,所以她對太后的恨意並不比對李晟等人的恨意少,乍然見到這個上輩子的仇人,可想而知徐錦瑟的心情是多麼的複雜,她用了很大的氣力才能把這份滔天的恨意給強壓了下去,畢竟太后是當今陛下的母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縱然她對太后恨意滔天,可是她知道要對太后做出實質性的傷害她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也許以後也不會有這麼一個機會。
她們起身之後便得太后的賜座,太后也只是淡淡的掃了徐錦瑟一眼便轉頭和朱氏話起了家常,聊的大多數是她們年輕時候的事,倒有些憶懷以前的光景,那摺子一事太后倒是沒有再提起過。
太后不發話,徐錦瑟倒是識趣的坐在下首端看着手中雕刻着青花瓷的茶盞,她知道太后這樣晾着她不過是想磨一磨她的性子,免得她因爲這摺子一事而變得驕傲自滿,眼高於頂的倒不知自己是誰了。
太后與蘇氏兩人聊了多久就把徐錦瑟晾了多久,徐錦瑟倒是無礙,只是做一副乖巧的樣子靜靜地聆聽着兩人的談話,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神情有些淡淡的,這樣子的沉穩讓一直和朱氏講話的太后暗地裡點了一下頭,算是認同了她這樣子難得的沉穩。
半晌,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傳報聲:“皇上駕到!”
衆人忙起身相迎,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踏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微微彎腰算是給太后見了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轉頭又對地上匍跪的諸人一甩袖,威嚴的說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皇帝的身形很高大,身姿挺拔,容貌與李晟的並不是很相像,倒是李密承了他大部分的樣貌,不難看出皇帝年輕的時候也是令女子爲之瘋狂的美男子,只是常年身居上位無形之中倒養成了一股不怒自威的肅殺之氣,舉手投足皆是帝王威嚴,比之李密的輕佻不正經,皇帝倒多了一股威嚴。
越過衆人,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徐錦瑟的身上。
徐錦瑟和皇帝的目光在空中無意的碰撞在了一塊,徐錦瑟並沒有露怯,反而是落落大方的朝之一笑。
美人一笑,傾城傾國。她的眼眸婉轉柔情,水波瀲灩,一笑眉目彎彎彷彿會說話一般綻放着炫目的光彩,饒是見過無數美色的皇帝也不由的被笑容閃了一下,繼而頗覺得有趣的細細打量着這個嬌俏可愛的少女。
十六七歲的年紀,身量修長而瘦削,不過發育倒是挺好,胸前的兩坨倒是發育的很是渾圓,整個人限於少女和女人之間,無形之中散發着女性的魅力。
“這便是徐相的大女兒?”與太后並坐在軟榻之上,皇帝心情還算不錯的問道。
徐錦瑟上前,落落大方的福了福身,聲音輕柔的說道:“回皇上,正是臣女。”
皇帝撫着頜上特意蓄起的鬍鬚,讚道:“貌美如花,舉止得體,不愧是一國之相的嫡女,朕見之不由一喜。”
聞之,衆人皆是抽了口氣,不由得揣測着皇帝說這句話的用途,看着徐錦瑟的目光也不由得一遍,只有徐錦瑟仍舊是泰然處之,不卑不亢的回道:“謝皇上誇獎,不過臣女蒲柳之姿當不得皇上如此的盛讚。”
皇帝爽朗的哈哈一笑。
“這救災的策略真的是你提出來的?”皇帝看着下首的徐錦瑟,開口道。
徐錦瑟不慌不忙的應道:“正是臣女。”
皇帝饒有興致的摸着鬍鬚,說道:“朕看你年紀也不是很大,又養在深宅裡怎麼會如此瞭解民間一事?”
徐錦瑟福了福身,一字一句的說道:“雪災一事後,父親每每下朝回去後都會愁眉不展,說是有負皇恩不能替陛下分擔了,臣女見父親憂愁,於心不忍,遂想着替父親分擔一下,這雪災一事不是沒有先例的,前朝便有過一例,臣女結合着前朝留下的策略在根據現實存在的問題粗略的想了個大概,剛好二殿下那日來找父親聽到了這個點子,一聽便覺得可行,然後二殿下和洛大人兩人便匆匆的回了家商議,最後呈給陛下的是完好無缺的,救濟平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是二殿下的功勞,臣女只是提了個大略而已,擔不得世人如此的讚譽。”
不卑不亢,不驕不躁,舉止得體,落落大方,說話有條不紊。
這是皇帝對徐錦瑟的第一印象。
皇帝沒有料到一個弱質彬彬的女孩子在大殿之上還能保持如此的沉穩,面對着他這位一國之君還能鎮定自若,有條不紊的回答他的話,舉止嫺雅的讓人想挑錯都挑不出來,如此瘦弱的女孩子裡面到底蘊藏着多大的能量才能讓她如此的鎮定?
皇帝突然對眼前這個據說被當朝宰相放養了十多年,舉止禮儀皆無人教養的嫡女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好奇。
如此聰慧的女子,如果許配給他膝下的任何一位皇子都將會是一大助力,或許他應該把她許配給未來的儲君,他相信如此聰慧的女子會有辦法替她的夫君掃平一切的障礙。
一瞬之間,皇帝算計了很多。
“那朕問你,你覺得你提的那救災策略就真的沒有一絲瑕疵之處?”皇帝故意刁難的問道。他很好奇她到底如何回答。
徐錦瑟嫣脣一笑,輕道:“回皇上,一條計策再怎麼完美也會存在它的漏洞之處的,就拿臣女這次提的救災策略來說它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就拿那登記災民確保災糧都能到達每位災民的手上這一條來說,若是二殿下不好好的監管,只是隨大流的把糧食一層一層的撥下去,那臣女敢保證最後分發到當地的縣令、胥吏手中的時候,他們定會利用災情謀取私利,剋扣了分撥下去的糧食和銀子,然後對上謊報、瞞報、虛報災民,所以最後他們暴利了而該得到救濟的災民反而一丁點都沒有得到,可是現在二殿下的所在之處不但沒有傳來災民暴動的消息反而各地都在盛大的歡迎着二殿下,可見二殿下也想到這一點上,在救災一事上親力親爲,就這一點完全打破了以往世人對二殿下的誤解,二殿下不是隻會吃喝玩樂而已,若是認真起來也能做出一番好的政績來。”
皇帝的眼前閃了閃,倒是一直冷眼旁觀的太后諱莫難測的看了徐錦瑟一眼,嘴角的笑容不由得真了幾分。
半晌,皇帝突然出人意表的大笑出聲,那爽朗的笑容在這寂靜的大殿裡顯得格外的嘹亮,震的在場的所有人有些不知所措,皆揣測着皇帝此刻的想法。
笑夠了,皇帝才斂了斂臉上的神色,好整以暇的看着徐錦瑟道:“世人皆道朕這二子是多麼多麼的風流,多麼多麼的紈絝,唯有你一人說他能做出一番政績來,是什麼讓你有如此想法的?難道你不認爲他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皇子?畢竟整個京都的人都這麼說,甚至連朕有時候都以這個兒子爲恥。”
徐錦瑟心裡疙瘩了一下,她知道皇帝是在試探她,試探她與李密到底是何種關係,也在試探李密是否如他表現的那樣平庸無奇,是個一心只會吃喝玩樂的皇子,還是一直都是在裝,其實裡子是深藏不露,如果是後者那便是欺君之罪,帝王最忌諱的就是有人揣着明白裝糊塗,明裡是平庸之輩,暗裡卻是個玩手段的,如此手段高深的兒子皇帝絕對不會喜歡的。
帝王心海底針,高處不勝寒,時時刻刻都在算計,都在防備着他的帝王之位能夠穩坐如山,所以帝王絕對不允許有人揣着明白裝糊塗,暗地裡培植着自己的黑暗勢力,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兒子照樣照殺不誤,所以徐錦瑟稍一不慎回答的不好,極有可能會讓李密陷入危險之地。
徐錦瑟沉思了一下,才慢慢的說道:“臣女不瞞皇上,臣女與二殿下確實是有過幾面之緣的,二殿下甚至算是臣女的救命恩人,說起這救命一事也算是臣女與二殿下的緣分,當日二殿下救臣女也是因爲一時興起,不過臣女倒是一直記着二殿下的這份恩情,之後也與二殿下見過幾面,二殿下初初給臣女的感覺都是輕佻的,唯有那次二殿下曾經就着救災一事跟父親談過,就是那次徹底改變了臣女對他的看法,二殿下並沒有如他外表所表現的那樣沒心沒肺,他也會心疼着百姓,也有一腔想爲天下百姓做點事的包袱,只是他一直給人壞的印象這一條倒是徹徹底底的束縛了他,即使他想改變也無從下手,許是二殿下覺得無望了纔會自暴自棄的繼續玩世不恭,不過臣女還是覺得二殿下是個挺正直的男人,雖然性子還沒有定下來,不過到底沒有外人傳的那麼恐怖,雖說這話由臣女口中說出來別人會以爲臣女跟二殿下私下來是不是有染,不過臣女敢以性命作擔保,臣女與二殿下私下裡並無深交,平日裡見到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這一些臣女想皇上只要一查就能查得到的。”
皇帝諱莫難測的看了她一眼,反而笑道:“到底是還年輕,朕只不過隨口一說瞧把你緊張的,行了,朕那劣子朕還是瞭解的,雖說平日裡玩世不恭了一些不過頭腦還算是靈活的,若他把那份聰明用在朝政上只怕不必他的兄弟差,只可惜他胸無大志倒把這份聰明給浪費掉了,萬一哪一天不變着法子氣朕,朕就已經感激涕零了。”
能從一國之君的口中聽到這些話可見皇帝對他這個二兒子有多麼的頭疼,不過也從側面上看出皇帝對這二兒子是多加的縱容和疼愛,要不然也不會允李密在外如此的胡作非爲,就算是逛煙柳之地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