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夋跟在她的身側,眼裡隱隱的升起了一絲的不耐,這些日子被這位西域來的公主緊緊地纏繞在身邊,除了拉撒之外幾乎能看到這位公主在他眼前晃的身影,他承認她很美,甚至美的過火,美的很多中原女子都比不上,可是他卻對她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所以夕月的緊緊追纏不僅沒讓他覺得一絲的欣喜反而是煩不勝煩,若不是看在兩國交好,她又是天朝的貴客的份上李夋怕他早就翻臉了,只是堂堂大男兒卻被一個女人整日的纏着也就算了,還隔三差五的就被拉出來當陪護,陪吃陪喝陪玩,根本就是三陪,他不僅一點私人的空間都沒有了,就連做點正經事也是束手束腳的。
被人癡纏了這麼久,饒是李夋脾氣有些不拘小節也有點惱羞成怒了,看着夕月那張漂亮的臉蛋甚至隱隱覺得可惡非常。
“買好了嗎?該回去了。”李夋神情帶上了點點的不耐。
原本興致頗濃的夕月聽到李夋略顯不耐的語氣,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俏臉一跨,目光有些哀怨的看着李夋。
李夋臉上的不耐更甚,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公主金枝玉葉,身體金貴,若是有個什麼閃失只怕我們天朝也難跟席祥國的國君交代,所以公主還是不要讓我爲難的好,而且我每日也有要處理的公務,這些日子陪你到處吃喝玩樂已經佔去了我不少的時間,若是再不處理只怕公務會越積越多,還請公主不要讓我爲難的好,而且宮中皇子衆多,多得是願意陪公主玩耍的人,公主何必執着於我,你玩的不盡興,我也沒有耐心。”
夕月臉上的笑容悉數褪去,漂亮的眼眸裡慢慢地凝聚了水汽,她低下頭,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這種無聲地哭泣反倒更惹人憐愛。“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我不過是喜歡你而已,在我們席祥國,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明百姓,只要有了喜歡的人都會大膽的去追,你是我來朝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我纏追在你身邊有什麼不對的?何況我自認爲長得比你們中原的很多女子都美,比你們中原女子要大膽的多,難道你是嫌棄我是外族的女子比不得你們中原女子含蓄溫婉?我雖然不知道那種含蓄溫婉有什麼好的,不過你若是喜歡我也可以變成那個樣子,求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我們席祥國喜歡一個人就是要一輩子喜歡的,我們的愛是很神聖的,像我父王原本只有我母后一人的,不過母后在我年幼的時候死了他才另娶了別的女人,可是如今的母后對我們都是極好的,我們也不像你們中原人一樣有什麼都藏在心裡,表達愛意還被說成是男女私什麼授什麼的,我們有喜愛的人就會大膽的說出來,不過你若是覺得我這樣大膽的性子不好我可以改,只要你不討厭我就好了。”
夕月從小衆星拱月,受盡了萬千的寵愛,席祥國上至國君下至平民百姓都是真心喜歡她這個公主的,所以日積月累之下夕月難免有着驕縱的性子,可是在李夋的面前所有的性子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甚至有些低聲下氣,夕月何曾如此的卑微過,可是爲了李夋,她不僅放下自己的驕傲,連起碼的尊嚴都快丟失的所剩無幾了。
見她這樣,李夋也有點於心不忍,畢竟這樣一個傾世的大美人喜歡李夋心裡沒有一點的動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對夕月也不是那麼的討厭,只是若說上喜歡又欠缺了那麼一點的衝動,也許是男人的略根性在作怪,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珍貴,可是越湊上來的就不是那麼的值得人去珍惜,所以對於夕月緊巴巴湊上來的行爲,李夋不但不覺得疼惜反而心裡升起了一絲的不耐。
李夋外表看着俊美輕佻,可骨子裡絕對帶着皇家獨有的侵略性,對於他喜歡的女人他會自己去爭取,對於那些他根本不動一根手指就緊巴巴湊上來的女人他雖然一時覺得虛榮,可時間一長便瞧不上眼了,只覺得那些女人根本就是在犯賤。
李夋雖然沒有渣到去玩弄女人的感情,可對於那些自己湊上來的女人他沒有嚴辭令色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李夋緩和了一下神色,輕聲道:“公主,你沒有哪裡不好,只是我們缺少了一點緣分,也許是緣分不到的緣故所以對你,我只當做妹妹一樣來看待。”
夕月睜大雙眸含情的看着他,眼裡的淚珠氤氳的更加的水波瀲灩:“你們中原人不是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是聽說你們這兒的人大婚之前男女之間都沒有見過面,他們大婚後都能舉案齊眉,琴瑟和鳴,我們兩個爲什麼不可以?我只是想要做你的娘子而已,你爲什麼偏偏拒我於千里之外?”
李夋臉色一冷,眼眸裡淡淡的笑意也悉數隱去,語氣也隱隱地不耐起來:“公主,我若只需要一個皇子妃的話我大可早早就大婚了,當日我苦苦哀求才求得父皇允我婚姻自己做主,現在除非我碰到我喜歡的,否則我絕不得過且過的娶個娘子來殿中當個擺設。”
夕月眼裡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來,李夋看了沒有心疼之意反倒冷聲說道:“公主若再哭哭啼啼的,那我先離開好了,反正你在我面前也只有哭的份,我看我們兩個還是隔開的好省得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一聽,夕月眼裡的淚珠迅速的收去,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算是甜美的笑容,道:“是我不懂事了。”
李夋心裡嘆了口氣,說真的,他其實也不想傷害夕月,夕月面對別人的時候雖然偶有一點任性,可是在他面前卻把所有的銳氣給收斂的乾乾淨淨,他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的值得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爲他做到這份田地上,他不討厭夕月,她是這麼的美麗,儼如仙女下凡一般,可是他心裡還缺少了那份對她衝動的保護欲,所以對於夕月有時候的死纏爛打他心裡也偶有厭煩的。
李夋意有所指道:“公主,你是席祥國最受寵的公主,不必爲了我這樣一個不知好歹的皇子如此的低聲下氣,不值得。”
夕月難得倔強起來:“我覺得值得就好了,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你若是不同意娶我爲妻,我就修書一封快馬加鞭送回給我父王,我讓他親自求得陛下下聖旨給我們兩個賜婚,陛下金口玉言,我相信你這個做兒子的應該不會反對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