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瑟是在半道上遇見徐雅芙的,徐雅芙正在大發雷霆的怒斥着一名身材瘦削,也就十二三歲,做丫鬟打扮的小姑娘。
徐錦瑟眉頭皺了一下,揚聲道:“二妹,你這是在做什麼?”
徐雅芙轉過頭,凜着臉看着徐錦瑟,沒好氣的說道:“這個小丫頭膽大包天的竟敢偷了我的玉佩,那玉佩可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所以今日若是她不拿出來我定要將她送官法辦。”
那小丫鬟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聲音發抖的說道:“二小姐,奴婢沒有,奴婢根本就沒有見過那什麼玉佩的,所以奴婢沒有拿玉佩。”
“我就是經過這兒的時候玉佩不見的,而你剛好又在這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偷的?所以肯定是你把它偷了,你膽子夠大連我的東西你都敢偷,今日若是不把它拿出來我直接把你打死了事,連帶着還要把你的全家送官法辦,說,我的玉佩到底在哪?”
那小丫鬟嚇得把身子整個都蜷縮了起來,低聲啜泣起來,口拙的不知道如何爲自己辯解。
徐錦瑟嘆了口氣,勸道:“二妹,她也不過還是個孩子,你這樣聲色內荏的只怕嚇着她了,你說你的玉佩是在經過這兒的時候丟的,那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候還有沒有別的人經過?還有等你發現玉佩不見折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多久的事了?你是丟了立即折身回來就親眼看到這小丫頭剛好拿着玉佩,還是你過了段時間再折身回來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這小丫頭在這?”
徐雅芙緊着眉,語氣戒備的說道:“徐錦瑟,你這是要包庇這丫頭?說,是不是你指使她來偷我的玉佩的?徐錦瑟,你心可真夠毒的,我母親剛去世,你就着人來偷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說你這人怎麼心腸那麼的歹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徐錦瑟臉色沉凝了下來,古井無波的珠眸就這樣直直地看着徐雅芙,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妹,我念你剛剛失母親所以對你是多加的忍讓,可你也不能因爲我的悶不吭聲而恣意妄爲,你要知道沒有一個人是無條件的容忍你的小脾氣,所以我勸你還是多加的忍忍你的脾氣,要不然我怕你最後是禍從口出,想挽救都挽救不了。”
徐雅芙瞪眸,怒道:“徐錦瑟,你少在這兒菩薩心腸假慈悲的,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就是個假仁假義的蛇蠍毒婦,我真後悔有一刻相信了你,我腦子愚蠢了纔會相信你有那麼一點是爲我好的,這玉佩我說什麼都要拿回來的,今日她若是不把玉佩給我交出來,我不禁要讓她死,我還讓他們全家都陪葬。”
徐錦瑟搖了搖頭,道:“二妹,你怎麼還不明白,這玉佩不過是個死物,而且母親留下的遺物中也不僅僅只有一隻玉佩,母親是死了可她用過的,穿過的都還在,二妹若是想留個紀念把那些東西留下來便是了,何必爲了一隻玉佩而要人家的一條命呢,大家都是爹孃父母養的,你有母親,人家同樣有父母,所以有時候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玉佩也不一定是她拿的,你是在這掉的,也許掉到了一旁的草叢裡面也說不定了,大家一起找找興許能找到也說不一定,所以你先消消氣,我現在派人到這四周找找,找不到了再另說,現在母親的喪禮還沒有結束,這府中到處是來弔唁的客人,你這樣大吵大鬧的被別人看到了也不好,你就權當是爲母親積累陰德吧,別在母親的靈前動不動的就喊打喊殺的,這樣會折損了母親的陰德,我可是看過一本書籍,它上面記載說,人活着的時候做過多少功德,幹過多少壞事都會被陰司的人記載下來,功德積累的多了下一輩子投胎會投到好人家裡去一輩子錦衣玉食,若是壞事做多了,下到地府裡去會根據你生前犯下的錯事而決定你要受多少的罪罰,嚴重的會被罰上刀山下油鍋,甚至會被剝皮扔到油鍋裡,還有兒女犯下的錯會由父母來承受着,二妹若是這時候殺了人只怕母親在下面會多受一點罪,所以我知道二妹爲了母親好是絕對不會殺人的。”
徐雅芙氣呼呼的瞪着她,卻對那小丫鬟罵道:“今日算你好運了,這次我就不殺你,但下次若是犯在我手上有你好看的。”
“謝二小姐,謝大小姐。”那小丫鬟感恩戴德的謝道。
“行了,起來吧。”徐錦瑟語氣淡淡的說道,又轉首看向李嬤嬤,“嬤嬤,你加派一些人手到這附近去找找,看有沒有見到玉佩。”
“是。”李嬤嬤領命而去,不大一會兒便帶了二十來個婢女小廝來了,指派有序的吩咐他們把附近的草叢都給找個遍,甚至連石頭縫裡都不放過。
差不多半刻鐘左右,有一名小廝拿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物什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雙手奉上,恭敬的說道:“大小姐,是這一塊嗎?”
拿過那塊玉佩,徐錦瑟轉首看着徐雅芙,問道:“二妹,是這一塊嗎?”
徐雅芙臉上閃過一抹似是羞赧的緋紅,抓過徐錦瑟手中的玉佩,有點惱羞成怒的瞪着那小丫鬟道:“今天算你走運了,哼!”說完,只是甩袖走人。
徐錦瑟搖了搖頭,走到那小丫鬟面前,柔聲道:“二妹就是這麼個脾氣,沒嚇着你吧?”
那小丫鬟突然“撲通”跪倒在地,哽聲道:“奴婢謝過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今日要不是有大小姐在,只怕奴婢早就命喪於此了。”
徐錦瑟輕笑,道:“沒你說的那麼嚴重,二妹脾氣雖然差了點,不過她還不至於無所顧忌的殺人,一會我讓李嬤嬤送你回去,今日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平復一下受精的心情,別想太多了。”
“奴婢謝過大小姐,大小姐真是菩薩心腸。”那小丫鬟感恩戴德。
“好了,我這樣做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徐錦瑟把人攙扶起來,聲音輕柔的讓人聽起來如沐春風:“你何時入的徐府?如今在哪裡幫工?今年多少歲了?家中父母可還尚在?”
“回大小姐,奴婢是一個月前進的徐府,因爲年紀小被安排在廚房裡打打雜,今年一十二歲快到一十三歲了,父親早年因病而亡,母親又體弱多病,家中尚有一個年幼的弟弟要撫養,因家中條件貧苦,所以奴婢不得已便被賣到了徐府做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