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眯眼淺睡的徐錦瑟乍然睜開了眼,心裡有些疑惑的撩開簾子一看,乍看之下徐錦瑟珠眸裡射出一道冷光,沉聲道:“停轎。”
轎伕依言的把轎子放下,待轎子放穩之後,徐錦瑟撩開簾子走了下來,看着明顯了無人煙的地方,她冷冷的看向悅香,開口道:“這是何地方?爲何把我送到這兒來?你不過是小小宮女也敢忤逆貴妃之命把我送到這種地方來,你好大的膽子,朗朗乾坤之下也不怕被皇上發現了要了你的狗命。”
悅香冷笑一聲,有些眼高於頂的看着徐錦瑟:“徐小姐,這是娘娘授命命奴婢把你送到這兒來的,若小姐有什麼不滿儘管跟娘娘說,奴婢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徐錦瑟冷眼看着她,開口道:“賢貴妃命你把我送到這兒來莫非是想殺了我?”
徐錦瑟想賢貴妃不是這麼傻的人,絕不會在皇宮重地且所有人都知道她把她徐錦瑟請進宮一敘的情況下把人給殺了的,不是賢貴妃所做那便是這個大膽的宮女所爲。
悅香嘲諷一笑,冷聲道:“大小姐,怪就怪你心性太傲,眼高於頂的得罪了賢貴妃,今日大小姐若是死在這來年奴婢會好心的給你燒香,大小姐好生走好纔是。”
“放肆!”徐錦瑟厲聲斥道:“好大膽的刁奴,妄自擅改主子的命令也就算了,還膽大包天的謀殺朝廷命官之女,你該當何罪!”
悅香睇了個眼色也擡轎的轎伕,四名身強力壯的轎伕上前一把把徐錦瑟鉗制住,徐錦瑟掙扎不開,冷眼瞪着悅香:“你想做什麼?我勸你別胡來,謀殺朝廷命官之女若是被人查出來不但你難逃一死,就連你的家人也會因此受到牽累。”
悅香完全不懼徐錦瑟的警告,聘婷的走上前仔細的審視着徐錦瑟的樣貌,粗魯的鉗制住徐錦瑟的下巴,猙獰的說道:“奴婢瞧大小姐長得也不過爾爾,真不知道賢王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貨色的?”
徐錦瑟怒極反笑,故意說着氣人的話:“我身份尊貴,才情皆宜,配賢王也不算高攀,你喜歡賢王吧?只可惜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天生卑賤,最是上不得檯面,賢王怕是永遠都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悅香好看的臉蛋一下子扭曲了起來,憤怒不已的擡手給了徐錦瑟一大巴掌,打的徐錦瑟流出了紅色的鮮血,右臉處更是多出了五個鮮明的手掌印:“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好的?你除了家世比我好之外還有哪一點比得上我的?論容貌?我自認一點都不比你差,論才情?我自認琴棋書畫也不比你差,而且我比你更懂賢王,若我成了賢王的女人一定會溫柔款款的待她,你除了自命清高之外還會什麼?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賢王若娶你爲妃只怕還要照顧你,我第一眼見到賢王便喜歡上她了,一心就等着有朝一日能成爲王爺的女人,哪怕是侍妾也可以,沒有想到卻被你捷足先登成了王爺的王妃,我常在想你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賢王對你一心一意的?今日一見你也不過爾爾,我等這一日已經等了好久了,只要我把你給殺了,賢王便是我一個人的了。”
徐錦瑟嘴角冷勾:“就算我徐錦瑟死了,也總會有功錦瑟張錦瑟前仆後繼的,王爺永遠不會屬於你的,且王爺也永遠不會喜歡你一個卑賤的宮女。”
悅香氣的又直接耍了徐錦瑟一巴掌,氣不過又再次重賞了徐錦瑟一大巴掌,徐錦瑟臉上一下子受了三大巴掌,嘴角兩處溢出了紅色的鮮血,兩頰更是腫了起來。
悅香打的手累,直接命令道:“把她的嘴給我堵起來,我不想聽到一些不好聽的話。”
“是。”一名轎伕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塊恰似抹布的布條直接塞到了徐錦瑟的嘴裡,布條的臭味直接薰的徐錦瑟差點乾嘔,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樣子被人對待讓她想到了上輩子被人抓去的那段羞辱,她也是這樣被人抓着,嘴裡塞着布條,無數個男人眼裡閃着淫光,肥膩的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那時候她想就這麼死了算了。
李密!李密!李密!
徐錦瑟含着淚光,腦海裡唯一想到的就是李密了,她多麼希望李密能夠像上次那樣從天而降,把她解救於火海之中。
是她太過於大意,她輕視了賢貴妃的來意,也輕視了悅香敢在皇宮重地挾持她,若知道她這次進宮會遭此無妄之災,她一定不會拒絕了李密再派隱衛保護她的要求。
悅香很是快意的看着一副受盡羞辱的樣子,她笑道:“我還以爲大小姐是個多麼堅烈的女子呢,沒想到不過區區小手段就把大小姐嚇的流眼淚了,嘖嘖,你這樣讓我很不過癮。”
徐錦瑟逼回了淚水,淚眼模糊的瞪着悅香。
“大小姐放心,一會我一定讓你安心的上路的。”悅香從袖口裡掏出一把匕首,光可鑑人的匕首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閃着耀眼的光芒,她猙獰的執起匕首抵在了徐錦瑟的脖子處,猙獰的笑道:“大小姐,你的脖子多麼的白嫩啊,你說我要是在你上面劃下幾道傷痕你覺得怎麼樣?不,不,這樣就不好玩了,我看大小姐臉蛋長得還不錯,若我在你臉上劃上幾道,等賢王發現你的時候你說他還能把你認出來嗎?”
徐錦瑟狠狠地瞪着她,嘴裡嗚嗚的說不出話。
悅香快意的拿匕首不客氣的拍打着徐錦瑟的右臉,啪的徐錦瑟本就紅腫的右臉更加的紅了:“別瞪我,要怪就怪賢王認定了你,若是太后往賢王府塞人的時候王爺把我收下了,你今日也不會受這樣的罪了。”
徐錦瑟眼裡深處射出了一道冷光,若她今日能活着回去,她一定不會放過悅香,一定不會饒過賢貴妃的。
悅香也不好再跟徐錦瑟多說廢話,擡起匕首就要往徐錦瑟的臉上劃去,一顆小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的柔荑打來,悅香手上一吃痛匕首“哐當”一聲應聲落地,還不待悅香反應過來整個人便像一隻斷了翅膀的大雁一般飛了出去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幾道黑影一一掠過,那四名轎伕也像斷了翅膀的大雁一樣“碰”的摔落在地,下一秒,徐錦瑟整個人被攬入了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裡。
李密擡手拿出了塞在徐錦瑟嘴裡的布條,看着徐錦瑟臉上紅腫的傷口,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鳳眸深處醞釀着風雨欲來的滔滔怒火,冷厲的開了口:“殺!”只一個字,刀劍閃過,四名轎伕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之中。
悅香害怕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屍體,瑟瑟縮縮的爬了上來:“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李密直接一腳重重的踹在了她心窩上,悅香整個人像只刺蝟一樣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才勉強的爬了起來,捂着心窩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的血色悉數褪去,因爲李密的這一腳幾乎要了悅香的一條命。
李密命令道:“把她架起來,我們去找賢貴妃評評理。”
“是。”李密帶來的侍衛齊聲道。
“慢着!”徐錦瑟擡起頭,開了口。
李密心疼的看着她臉上的傷口,低聲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徐錦瑟在他的懷中搖了搖頭:“王爺無需自責,是我大意了纔是,你能這時候趕來已經很好了,下一次我絕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被人欺辱了去。這一次我栽在這個刁婢的手中,我想親自在她身上討回來。”
“好。”李密鬆開了她。
徐錦瑟蹲下身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拿着在日光下泛着冷光的匕首朝悅香走去,悅香害怕的拖着重傷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後挪,甚至撐起身體就要往前跑卻被李密擲出的一顆小石子打倒在地,整個人再次摔成了一個狗吃屎。
徐錦瑟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就像高高在上的佛祖俯瞰着渺小的人類一樣。
悅香害怕的縮着身子,嘴裡討饒道:“大小姐,奴婢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日後再也不敢了。”
徐錦瑟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手中的匕首不留情的直往她的肩柙處刺去,下一秒便聽到了悅香殺豬一般的叫聲。
徐錦瑟看着捂着肩膀受痛的悅香,淡淡的說道:“這只是給你的一點小教訓。”
說完,把匕首直往草叢裡扔去,頭也不回的朝李密走來。
“王爺,我們走吧。”徐錦瑟仰着臉,淺笑道。
“疼嗎?”撫着她紅腫的臉頰,李密心疼的說道。
徐錦瑟臻首輕搖,還有心情的開玩笑道:“本來挺疼的,可是看到王爺臉頰就像有感知一樣突然不疼了,王爺可能是我的一劑良藥也說不定。”
李密心疼的在她臉上輕輕地落下了幾個吻,直接把她攔腰抱起,頭也不回的直接下達了命令:“把這個賤婢的雙手雙腳給本王折斷。”
“是。”
“王爺,不要……啊……”悅香悽楚的叫聲在這無人的偏區顯得格外的磣人。
薰月殿內,李密抱着徐錦瑟冷冷的和賢貴妃對峙着,而被人折了雙手雙腳的悅香被人棄在了地上,整個人想爬都爬不起來的癱倒在地。
賢貴妃冷然的看着李密,開口道:“賢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密嘲諷的說道:“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本王三番兩次的跟你討要人你都斬釘絕鐵的跟本王說人已經回去了,那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若本王再遲一步本王見到的就是她沒有人氣的屍體了,到時候誰來陪我一個一模一樣的徐錦瑟?”
賢貴妃心裡疙瘩了一下,厲眸看向悅香,厲聲道:“悅香,這是怎麼一回事?”
悅香吃痛道:“娘……娘娘,救……救奴婢,奴婢是被冤枉的。”
賢貴妃再次厲聲道:“悅香,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跟徐小姐在一塊的?本宮晌午的時候不是命你把徐小姐送出宮去了嗎,怎麼如今人還在宮中?”
悅香只一個勁的呻吟着:“娘娘……救我。”
李密雙目飭裂的看着賢貴妃:“夠了,你們兩個少在本王這演戲,今日本王帶錦瑟來這就是要討回一個公道的,若賢貴妃不給本王一個交代,本王便血洗整個薰月殿。”
賢貴妃人也冷了下來,她就不是被嚇大的,自然不會因爲李密的這一席話就嚇得手足無措:“賢王,你少在這兒嚇唬本宮,你說的話本宮一句都聽不懂,倒是你把本宮的宮女折磨成這樣,本宮定要在皇上面前討一個公道的。”
李密把徐錦瑟放下,在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擡手鉗制住了賢貴妃鮮嫩的脖子,飭目道:“賢貴妃,本王警告過你,你可以暗中給本王使梆子,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碰錦瑟,可你不僅碰她了還命你的宮女把她打成這樣,本王今日絕饒不了你,若是你不給本王一個交代,本王今日便要了你的小命你信不信?”
“啊……”薰月殿的宮女太監嚇得放聲大叫,李密厲眸一掃:“閉嘴!”
跟隨李密來的侍衛拔刀相向,厲聲道:“誰再敢亂嚷嚷,死!”
話落,大家安靜了。
王嬤嬤小心翼翼的開了口:“王爺,有什麼話好好說,別這樣,你這樣會傷了娘娘的。”
李密掃了她一眼,冷聲道:“閉嘴!這是本王和她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賢貴妃面上裝作冷靜的說道:“李密,你瘋了不成?你這樣根本就是弒殺後宮妃子,皇上知道了絕饒不了你。爲了一個女人賠上你大好的前途,值得嗎?”
李密嘴角冷勾,一字一句道:“像你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自然明白不了本王對她的感情,縱然散盡家產,不要這個王爺之位只爲了換來她的紅顏一笑,本王棄之又有何妨?本王一再的對你說過別打她的主意,你非但不聽反而想要傷及她的命,今日本王便要了你的命又何妨?你一個小小的貴妃本王還不放在眼裡,若不是她,本王根本不屑踏入你的薰月殿,因爲本王嫌這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