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寒澈以爲北澹寒城回來了,自己就可以退居二線,這攻城破國的艱鉅任務,就應該由北澹寒城來做。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北澹寒城回來後,他壓根就沒有見着他,只是領了一封書信,說是要對西蠻進行一些小小的騷擾。
這讓他就不太理解了,既然他們都已經回來了,幹嗎還要騷擾,直接進攻不就好了嗎?但是這話他也只是心裡鬧鬧,畢竟自己的皇兄做事情,都是有原則的。
雖然三年前的事情,他是對北澹寒城有所埋怨,但一碼歸一碼,感情與定國安邦的大事,絕對不能混爲一談。
今天他好不容易瞅準了時機,將擔子撂給了副將,獨自跑回城中去了。早就得知北澹寒城的下落,今天他可得看看到底是在唱哪一齣。
駕馬直接趕到北澹寒城落腳的地方,門口並無人守着,再加上他並沒有打算要走正門的意思。從後門翻牆而入,悄悄的避開北澹寒城的眼線,潛入府內。
剛走過後院的一處長廊,遠遠的看到涼亭上坐着的人,一身白色的錦袍,這樣的顏色,他似乎很少見北澹寒城穿過。
不過他穿起來,還真有一種仙氣,禦寒澈心中立馬冒起了酸泡泡,羨慕北澹寒城這日子過得消遣的日子。
走進幾分,他似乎看到北澹寒城身邊還有一抹不一樣的顏色,眨了眨眼,在湊近一看,貌似是一個女人!
我的天啦,他居然看到北澹寒城金屋藏嬌了!
士兵在場上辛辛苦苦的揮汗灑血,作爲一國之主的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荒謬!
不行!他不能讓這等妖物來迷惑五哥,禦寒澈拿出隨身攜帶的一柄短弩,選了一個最好的位置,準備來個不下心的失手。
北澹寒城旁邊的那抹粉色,就是趴在他旁邊的木槿。只因爲北澹寒城說想出了一些對付木予漓的法子,讓她來研磨,但是她都磨了半天了,白紙上一個紙都沒有寫,倒是北澹寒城抱着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把她晾在一邊。
木槿撐着自己的頭,無聊的擺弄着桌上的紙墨,她本來想偷偷的溜走,但是北澹寒城壓住了她的衣服,她怎麼扯都扯不出來,想叫他一聲呢,又害怕打擾他的靈感,那可是關乎東雲的未來,她賠不起,所以、就這麼待着吧!
但是後來不知怎麼,自己的身子猛地被北澹寒城攬起,順帶的移到了另一邊,木槿感覺到莫名其妙,但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道陰沉的男聲。
“皇兄,你、”無奈與糾結,交織在一起。
木槿只感覺心頓時被提了一下,循聲望去,看到禦寒澈正站在不遠處,一臉憤恨的盯着自己。
“槿兒沒事吧!”北澹寒城緊張的看着木槿,要不是他反應快,估計禦寒澈的箭已經射中了木槿,木槿搖了搖頭,笑着道,“我哪有那麼嬌弱”目光掃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短箭。
“阿澈,你這是幹什麼!”北澹寒城訓斥着禦寒澈,語氣裡的不客氣,很濃!禦寒澈看着那女人居然和自己皇嫂長着一樣的臉,下意識就認爲是來誘惑北澹寒城的。
“皇兄,你是被這個女人迷惑了,她不是皇嫂”禦寒澈說的振振有詞,臉上一副我已經看透一切的表情。
木槿看着三年不見的禦寒澈,心裡涌起了一絲別樣的感覺,那時她孤立無助的跪在御書房前時,這個正直的少年與她站在了一起。
就是當初的北澹寒城沒有相信她的時候,這個少年依舊堅定的站在她身後,甚至不惜與北澹寒城做對,這份情誼,木槿是不會忘的,心裡頓時起了想要捉弄禦寒澈的心思。
“北澹,你別這樣”木槿嬌嗔了一句,聽的北澹寒城半天沒反應過來,只聽她繼續說道,“九弟也不過心急,你這樣會嚇着他的”
禦寒澈頓時火氣被撩撥起來了,這個女人居然敢恃寵而驕,這是在爲他求情嗎?更過分的是,她叫他什麼?九弟!
誰是她九弟?
“狐狸精,你叫誰九弟!你以爲長着一張和皇嫂一樣的臉,皇兄就會多看你一眼了嗎?你別想了,從頭到尾你就是個替代品,你還是哪裡來回哪裡去,別在這礙眼,污染了爺的呼吸”
禦寒澈說的很帶勁,而北澹寒城不悅的皺起了眉,他本來想說什麼的,卻被木槿捏了捏手心,話在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木槿摸着自己的臉,可惜的說道“長着這張臉,也並非我所願的,上天要給,我能有什麼辦法,但是九弟如果覺得礙眼的話,可以閉上眼,嫌我污染你的呼吸,你可以屏住呼吸,這樣豈不都解決了,你說呢,九弟”
她一口一個九弟,完全無視禦寒澈要殺人的目光。
“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暴跳如雷的禦寒澈,直接朝木槿舉起了弓弩,北澹寒城冷斥道,“阿澈!放下”
“五哥!”禦寒澈不情願的叫了一聲,依舊是一臉你被迷惑的表情。
木槿也不說,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笑,北澹寒城攬着木槿的腰,無奈的看着兩人,生怕一個意外傷着了,便然然的開口道,“這是你皇嫂,趕緊把弓弩放下”
然而北澹寒城的這幅模樣,在禦寒澈眼裡卻變了味,北澹寒城居然拿出這樣的話來震懾他,明明就是一個替代品,他還要如此維護,這叫真正的皇嫂,情何以堪,所以,北澹寒城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會罷休。
“不行,今天有我沒她,有她沒我!”說到這裡,禦寒澈竟然耍出花樣來,他到時想要看看,在北澹寒城心裡,到底是這個替代品重要,還是他重要。
驕縱蠻橫的耍潑樣,一點都不像他了,難道是在吃醋?
木槿看着北澹寒城的目光,都有些質疑他們倆是不是有點什麼,禦寒澈這樣的人身攻擊,好像更多的是摻雜個人情緒,並非是在爲她討公道!
北澹寒城此時簡直化身爲木槿肚子裡的蛔蟲,臉色頓時難堪了不少,敲了敲木槿的腦袋,正色道,“胡想些什麼!這些年你在外到底經歷了什麼,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給我說說了”
“說什麼呀,不就是那些嗎”木槿尷尬的將臉撇過去。
北澹寒城揚起眉,頗有幾分得意,他成功的將話題給引開了,但是他並不打算放過木槿,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好好問問木槿去了哪裡,今天可讓他逮着了。
“就說你這三年去了哪裡,見過什麼,經歷了什麼,反正只要是能描述的,都可以說”他捏着木槿的腰,不肯鬆手,搞得她連開溜的機會都沒有。
木槿的手撫在他胸口,擡頭正好對上他如畫的雙眸,嬌聲道,“還不都是怪你,如果你當初不那般傷我,至於落得東躲西藏,隱姓埋名的日子嗎”
北澹寒城知道木槿是在避重就輕,但是他突然就不想知道了,過去的就過去吧,只要現在她在他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伸手將木槿攬入懷中,親暱的說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兩個人很快的膩歪到了一塊,看的一邊的禦寒澈,目瞪口呆的!什麼情況,皇兄不應該舍下那個狐狸精,回到他的身邊嗎?怎麼兩人似乎更加的如膠似漆了。
而且他們倆似乎都快將他給忘記了的樣子。
不甘心,這個替代品憑什麼可以取代皇嫂的位置,憑什麼連他的位置都取代的一點不剩,不行,他必須要搶回來,不能讓這個狐狸精的詭計得逞。
“五哥,如果你選擇了她,那我就不幹了”禦寒澈居然還威脅起北澹寒城來,這威脅的可似乎還有些大了,木槿看他一臉小得意的表情。
只怕是禦寒澈拿着東雲所有人,來逼北澹寒城放棄她,像北澹寒城這種“深明大義”的人,不會理不清輕重的,木槿嘴角都有些抽搐,禦寒澈這誰自己沒地位了,就拿所有人押寶,狠,真狠。
不過她也能讓他好好的體會下,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木槿輕咳了兩聲,然後從北澹寒城懷裡探出一顆頭,無辜的看着禦寒澈,輕聲道,“其實不是他要不要我,是我在決定要不要他,你應該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到底是誰粘着誰”
禦寒澈看着木槿揮舞着兩隻手,然而北澹寒城死死地把她壓在自己懷裡,這誰是主動,誰是被動,已經夠分明的了。
但是、不對,就是她故意勾引五哥的,是她迷惑了五哥,五哥纔回做出這番姿態來的。
“你休要胡說,分明就是你勾引的”
“勾引?”木槿不可思議的看着禦寒澈,我的天,他居然說她勾引。
“北澹寒城,我有沒有勾引你”木槿推了推北澹寒城,嚴肅的問道。北澹寒城伏在她耳邊,勾脣一笑,然後低着嗓音道,“的確勾引了,而且還讓我食之入髓”
木槿瞪大了眼,臉頰頓時羞紅,明明她都已經聽慣了北澹寒城這種話,爲什麼每次還是會覺得嬌羞的很,真讓人尷尬。
“說什麼呢,我幾時勾引你了”木槿推了他一把,嬌媚的橫了她一眼。結果換來的是更雷人的,頓時她不再想跟他討論勾引不勾引的事情。
北澹寒城說了,“你從頭到腳,從始至終,無一沒有一處不在勾引我,你說呢?”
“聽吧,聽吧,五哥都親口承認你勾引了,你就別想抵賴了”禦寒澈聽到北澹寒城最後這句話,就像是找到了戰場。
木槿無語,這三年,禦寒澈怎麼感覺變傻了。
“這小子跟在我在戰場混了三年,忘記給他找個心儀的人了,所以這事怪我這個當哥哥的沒做好,以後,這個任務可就落到你這個做嫂嫂的頭上了”
禦寒澈這般不開竅,想來就是混跡了軍營,就連思想都單一了,北澹寒城心想着,是時候給他定門親事了,但是這事他又不好做,幸好現在有了木槿。
木槿自然很樂意這種事情,牽姻緣她很樂意的。
然而在兩人忽略圈外的禦寒澈,懵了,明明他是來滅妖孽的,怎麼變成了給自己定親的事上,這兩件事到底是怎麼扯上關係的,還有,他的親五哥居然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這麼託付給了別人?
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鬧,他都忘記了自個目的,大吼一聲道“我還在這裡呢,你們就不問問我的意見嗎”
“意見保留”異口同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