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弦估摸着時辰也差不多了,將木槿手上的銀針,一一取下,每一根針頭上都是漆黑色的。北澹寒城震驚了,居然有人敢在他府上,給木槿下毒!而且這毒性,連他都沒有發現,簡直豈有此理。
“可惡!非得把這個下毒的人揪出來,碎屍萬段不可”
“殿下,雖然草民不才,但是草民敢斷定,這並非是毒”君弦看着針頭的一端,若有所思。北澹寒城看了一眼,這分明就是中毒纔會有的跡象,怎麼不是毒呢?
“我想夫人之所以暈倒,絕大部分是給夫人施下這花印的主人,這主體受傷了,所有的散力受到了反噬,所以夫人也不例外,只是這東西、”
君弦看着針端,他也不能解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
而這東西正是木槿被劃傷時,從北澹寒城身上流出去的魔氣,趁着傷口鑽進去了。
而北澹寒城想到的卻是伊允諾,按照君弦的說法,木槿手上的印跡來自伊允諾,那麼是伊允諾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反噬之力纔會報應的木槿的身上。
有人要對伊允諾不利的話,木槿豈不是就會一直這樣下去!不行,他必須得讓人去找到伊允諾。
“北、、澹”木槿睜開眼,看到北澹寒城,虛弱的叫了一聲。
“槿兒,你醒了”
北澹寒城欣喜若狂,等了這麼久,他的至寶終於醒過來了。
趕緊跑進來的輕彥,同樣也是欣喜的看着木槿。
木槿在北澹寒城的幫助下,慢慢的坐了起來,看到了輕彥,輕塵,還有一個,她不認識,不過耳邊北澹寒城輕柔的說道,“他是救你的大夫”
“多謝大夫”
君弦頷首回禮,輕笑道,“夫人客氣,叫我君弦就好”
“小姐、”輕彥淚眼婆娑的跪在牀邊,欲說還休的,跟個姑娘樣,木槿綻出一個淡淡的笑,“裝了那麼久的女孩子,都忘記自己是個男子漢了嗎?”
木槿從枕頭下抽出一塊手帕,遞給他。
“小姐,你答應了輕彥,說你有一口吃的,定少不了我的一口,可是這三年你都去了哪裡,輕彥差點就以爲你、、、不在了”
說完後,輕彥哭的更兇了,矯情的不行。
木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對不起啦我的顏兒,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也不丟下你了,好不好!”
“小姐可是說話算數!”輕彥忽然擡起頭,閃亮的眸子看着她。
沒等木槿說話,北澹寒城倒是一臉陰沉的說道,“以後不準叫小姐”輕彥對上北澹寒城的目光,頓時感覺背脊一陣陰風掃過。
“好啦,我好餓呀,有沒有吃的!”木槿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們,輕塵最麻溜,早就將粥盛出來,溫度也剛好,遞給木槿的時候,還換來美人的一個笑呢。
“謝謝你啊,輕塵”
輕塵點頭笑了笑,哪敢多呆,自家主子那個脾氣,分明就是暴走的邊緣,順手將那個牀邊礙事的傢伙,也提了出去。
“那殿下,草民也告退了”君弦可沒有打擾人家夫妻說悄悄話的喜好,也趕緊出去了。
北澹寒城看着木槿,心裡那個塞塞呀,不僅有外面的爛桃花跟他搶人,就連自己屋下的花,都跟他搶人,這還有沒有點天理了。
“喲、我家殿下還吃醋了”木槿攪拌這手上的粥,北澹寒城橫了她一眼,從她手上將碗端了過來,舀起一勺,吹了吹,這才送到木槿嘴邊。
木槿
張了張嘴,在北澹寒城下一次擡眸喂的時候,木槿一臉的淚痕,嚇的他趕緊放下碗,着急的問道,“是不是哪裡又痛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搖了搖頭,卻哭的更兇了,一把抱住北澹寒城。
“我好着呢,沒有哪裡痛,沒有哪裡不舒服”
“那怎麼哭了?”
“是因爲被某個人感動了唄”木槿更加摟緊了北澹寒城的脖子。
原本一臉緊張的北澹寒城,立馬就展開眉頭,環着她的腰,輕聲安慰道,“好了,剛纔還說輕彥矯情,現在某個人也不差啊”
木槿鬆開,一本正經的看着他,正二八百的說道,“這不是矯情,這是感動”
北澹寒城瞧着某個人認真的模樣,不忍打擊她,便順着她的話,妥協了,“好好好,感動,那感動了,是不是要有點實質性的報答呀!”
木槿看着某人亮晶晶的眼,羞答答的說道,“人家身子剛好,好像、”話還沒有說完,額頭就被人用手指點了點。
“你這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呀!”
哈?木槿看着北澹寒城,難道她理解錯了嗎?
北澹寒城笑而不語,重新將粥碗端在手裡,一勺一勺的吹了吹,才餵給木槿。木槿的手輕輕的碰觸着他的小鬍渣,臉上露出嫌棄的模樣。
癟癟嘴道,“沒想到你也有這麼醜的時候!”
“要不要我拿塊鏡子,讓某人也看看自己,再來評價評價我”某人面不改色。
木槿揪了揪他的小鬍子,嬉笑道,“正好呀,咱們倆半斤八兩,剛好湊一塊了,是不是啊”
“是是是,夫人說的都是”北澹寒城的回答滿滿的都是寵溺,木槿感覺自己跟浸蜜罐裡沒區別了。
吃完一碗後,木槿似乎想起來什麼,便說道,“你好像瘦了,這幾天是不是也沒有好好吃飯”北澹寒城盛了一碗過來,沒有說話,只顧着餵給木槿吃。
這動作,頓時就證實了木槿的想法,她不吃,那是因爲她昏迷着,可是他個大活人不吃飯,怎麼受的了,而且他還是整個東雲的支柱,要是倒下了,這東雲的未來可就怎麼辦!
木槿將碗推開,非常嚴肅的對北澹寒城道,“這碗你吃了,不然我也不吃”
北澹寒城輕攪拌了一下,然後舀起一勺,半擡着眼,低聲道,“這東西太素了,我不喜歡”
啥?他竟然還像個小孩一樣的挑三揀四的,這麼大個人了,挑食可不是個好習慣。
“這樣不好,吃東西不能挑食,這樣身體纔會健康、、、、、、”木槿嘴不停的,開啓碎碎唸的模式,北澹寒城也沒閒耳根子煩,遞一勺在木槿嘴邊,她就吃,吃完之後繼續唸叨,知道還剩小半碗的時候。
北澹寒城給她餵了一勺,在木槿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堵住了她的嘴,而且、、他的牙輕輕咬着木槿的脣瓣,食髓知味。
雖然他們倆是有過一次,可是這樣的情況,耳根唰的一下,紅透了。
順便還狠狠的佔了一次大便宜,算是一解這幾天來的相思之苦。離開她脣的北澹寒城,眼神迷離,彷彿還在回味那種感覺。
最後從他嘴裡吐出一句,“葷素搭配的味道,似乎更好,槿兒要不要再來嚐嚐?”北澹寒城不要臉的又將脣遞了過來,木槿一把將被子扯起來,將自己的頭裹了個嚴嚴實實。
“北澹寒城,你知不知道羞字怎麼寫的呀!”
北澹寒城低笑一聲,然後裝作十分不解的語氣問道,
“不知道誒,太傅好像沒有教過,要不夫人教教爲夫怎麼寫的”
他把尾音拉的老長,幾分曖昧,幾分旖旎,臊的木槿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悶悶的說一聲,“不要臉”
“夫人,臉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夫人快把臉伸過來,讓爲夫嚐嚐”
無語、、第二天,北澹寒城收到禦寒澈來的書信,說是一連拿下西蠻十座城池,北澹寒城頓時感覺到了舒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是他七天來,接着聽到的第二件好事,值得慶祝。
禦寒澈也向他問起木槿的情況,北澹寒城毫不猶豫的給他回了一封信,將木槿醒來的消息告訴他,順便告訴他接下來的幾步該怎麼做。
收下西蠻爲次,主要是將木予漓給拿下,他聽起禦寒澈說過,木予漓這幾次只是退城,從來不會露面,所以他要讓他永遠沒有露臉的機會了。
中午的時候,木槿親自去廚房,搗鼓了一大堆菜,說是爲了感謝君弦救了她的命,順便給輕塵、輕彥他們洗塵,實際上就是覺得自己家的殿下,這幾天太辛苦了,想犒勞犒勞他。
其實她這個想法,晚上在牀上的時候,就跟他提過了,可是某人不願意她太勞累,說是讓下人順便弄點就好了,但是他也拗不過木槿,好吧,就由她去了,只要她開心就好。
中午一大桌子的菜,木槿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我做的好不好”
北澹寒城看着某人一臉求獎賞的小樣,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故作挑剔的道,“你也就是盯着看了眼吧!”
木槿不開心了,有必要這樣揭她老底嗎?
“爲夫知錯了,求夫人饒恕”北澹寒城一臉坦誠,可憐巴巴的看着木槿。
這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輕咳,作爲被邀請的主角,君弦清了清嗓子,尷尬的將目光移到桌上,讚歎道,“沒想到夫人手藝這麼好”
木槿沒想到會被人讚歎,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哪有,這都廚娘們準備的,我就是去過了個路”
“夫人也太客氣了”君弦淺淺迴應。
這時候北澹寒城在她身邊賤賤的低笑一聲,剛剛某人還死不承認,這會認的倒是挺快的,木槿扭過頭去瞪了他一眼。
北澹寒城立馬恢復了自己的正常臉。
緊跟着進來的是輕塵和輕彥,輕彥一見着木槿,自動挪位置,但是接到自家主子的目光,立馬弱弱的回到輕塵身邊,幽怨的望着。
所有的人都落座了,木槿卻望着門口道,“十戈呢?怎麼不見十戈呀!”
北澹寒城臉色一變,不過也是一瞬間的事,“我有點事情讓十戈去辦了”
“哦,好吧,等他下次回來,你可得讓我見見他,這次也多虧了他”木槿有點小失落,北澹寒城捏了捏她的手,柔聲應下。
君弦倒是知道十戈的確不在府上,因爲他昨晚就已經來給他到過別了,沒想到這一次他們又是匆匆一見,不知道下次見面又是何時。
“這院子爲什麼修得這麼大,真讓人頭疼!”聽到這聲音,有反應的兩個人就數木槿和輕彥。
木槿有反應,是因爲府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女人,而是這聲音太有個性了,她昏迷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她的目光自動瞟向北澹寒城,也別怪她多想誰叫她家這位,長得太拈花惹草了。
輕彥有反應,是因爲昨天晚上出的那事,他見着那位大小姐,腦袋就一陣麻,真的像是遇到剋星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