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一跺腳,“我也急着,大哥哥一早就出去了,我們只能等大哥哥的消息了。五妹妹也聽說此事了,剛剛還打發人回來。可是五妹夫那邊的事剛好一些,他自身亦難保,哪裡還能保得了建彰呢。”
雪蘭聽大小姐說的也在理,心裡縱是再急,也不好和大小姐說什麼了,雪蘭轉身回了蘭園。
回到蘭園,雪蘭失魂落魄的坐在小炕上,南月、洛璃幾個丫頭立在她身邊。幾個丫頭都看着雪蘭,葉建彰出了這麼大的事,饒是雪蘭再能沉得住氣,此時已是六神無主了。
南月說了話,“要不奴婢去看看大人回來沒?”
雪蘭搖搖頭,失神的望着自己的鞋尖,“他有他的差事,我豈會讓人家整日爲我們家的事忙呢。”
南月捏着自己的手指,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對雪蘭說,“小姐,不然您能不能去羽王妃那裡說說看?”
“羽王妃?”雪蘭皺了皺眉。
“是啊,”南月點頭道,“羽王妃待您不錯,再者她是大人的乾孃,有這雙層情分在,她不至於不會幫您罷。”
羽王妃是待雪蘭不錯,她的身份也夠高。可是,雪蘭和她的情分還沒到了絲毫不顧及龍威的程度。
雪蘭沉吟片刻,從小炕上站起身來,“我現在已經顧及不了那麼多,只能豁出臉面去求一求羽王妃了。”
雪蘭說完,就讓洛璃去叫人備馬車。
馬車備好了,雪蘭急匆匆的就往府門趕,到了府門口,雪蘭剛要上馬車,有一匹馬疾馳而來,雪蘭轉頭一看,馬上端坐的正是盛信廷。
盛信廷也看到了雪蘭,他勒住了馬繮繩,“你去哪裡?”
雪蘭一見盛信廷喜出望外,心裡莫明的安定了下來,她質問起盛信廷來,“你去哪裡了?”
你去哪裡了?
似乎已是許久的親暱。
盛信廷微微一笑,跳下了馬來,“我辦完了差事,往回趕時就聽說你弟弟的事了,我換了匹馬就回來了。”
雪蘭這纔看清,盛信廷的白衣不似往
常那般雪白,褶皺處有塵土的顏色。他竟然因爲趕回她這裡來,連衣服都沒來及得換。
盛信廷已經來到雪蘭的面前,望着呆呆發愣的雪蘭一眼,“傻丫頭,你站在這裡想什麼呢,有話進去說罷。”
雪蘭這纔回過神來,她急忙引着盛信廷進了沐恩侯府。
因盛信廷是男客,雪蘭直接把他讓到了外院的前廳裡去了。
分了賓主落座,盛信廷便把他一路上得知的消息一併告訴給雪蘭。“我在得知低你三弟出了事之後,便讓派了人回來調查此事,根據得來的稟報,此事就是蘇茂謹所爲。”
雪蘭點頭,“是他做的。就是今日早,他還讓三妹妹回了來。”
盛信廷挑了下眉,看向雪蘭,“他讓你三妹妹回來做什麼?”
雪蘭咬了咬脣,到底還是說出了口,“他讓我三妹回來和我說,他要娶我做平妻……”
盛信廷的臉當即就沉了下去,雪蘭都能感受得到盛信廷身上散發出的殺氣。盛信廷冷笑道,“他倒真敢想。”
雪蘭也覺臉上沒什麼光彩,畢竟三小姐是自己的庶妹,她低着頭道,“大姐姐也很是生氣,我們把三妹妹趕走了,以後也不許她回門了。”
“你們早該如此。”盛信廷的臉色如結了層冰霜,寒意十足,“蘇茂謹這個人不簡單,又是鬧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最重視有才華的人,同樣他也最恨那些在才華上弄虛作假的人,此事確實很棘手。而且你大哥現在又在丁憂,伸冤都難。”
盛信廷說着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此事你就交於我罷,我也不知道我能幫你到什麼程度。我準備先去牢裡看看你三弟去,京城府尹那邊我還是有人的,先別讓你三弟吃了虧。然後我探探皇上那邊的口風。”
雪蘭暗歎,盛信廷竟然連怎麼做都已經想好了。
盛信廷望着臉蒼白的雪蘭,眉頭皺了皺,“你這幾日定是沒休息好。對了,剛剛你要去哪裡?”
雪蘭現在連笑都覺得累了,她低着頭道,“我原想着豁出臉面去求求
羽王妃。”
盛信廷輕輕嘆口氣,望着雪蘭的目光都溫柔了下來,“我就知曉你這幾日定是急壞了,我這才先來瞧瞧你,讓你安心下來,我纔好去辦別的事去。”
讓你安心。
從葉建彰出了事以後,雪蘭最不能做到的就是安心。可是,當盛信廷說完這句話後,雪蘭的心裡有了底氣。
她相信盛信廷,沒有理由的相信他。
盛信廷和雪蘭說完了話,就離開了沐恩侯府,並未多坐。
盛信廷走後,雪蘭回到了蘭園,幾日的未眠早已把她的精力抽空。雪蘭歪在小炕上,不知何時就睡着了。
這一覺,雪蘭一直睡到掌燈時分。
待雪蘭張開眼坐起時,一旁做女紅的洛璃連忙放下花繃子過了來,“小姐醒了?可讓廚房裡給您做些什麼吃的?”
雪蘭轉頭向外看去,窗外樹木早已籠罩在黑暗中,雪蘭的聲音有些沙啞,“做個百合蓮子粥來罷。”
洛璃連忙吩咐了下去。
南月捧着茶杯來到雪蘭身邊,“小姐,大人剛剛使人來告訴您一聲,三爺已經讓轉到一間單人的牢房裡去了。”
雪蘭聽到這裡,長長的舒了口氣。一想到那樣的牢房,她連覺都睡不着。
***
盛信廷騎着馬回到了衛國公府,先去了小書房。
韓琢躬身施禮,“大爺,您回來了。”
盛信廷點了下頭,韓琢上前來,幫着盛信廷解開了衣服,盛信廷把外衣換了掉,接過韓琢手上遞上來的衣服,一面穿,一面問道,“把他們打聽的事一一說了罷。”
韓琢低頭答道,“葉家三爺的事蘇茂謹似乎還在添火,而且太子也在幫着他,現在不只是兩張卷子被翻了出來,蘇茂謹還在着人弄葉三爺鄉試的卷子呢。”
韓琢說着,望了一眼盛信廷,繼續稟道,“太子已經賣禮親王一個面子了,此時禮親王雖然心下也不舒服,卻不好再說什麼。淳親王那裡只打聽了幾次,牢房那邊打點了些,其餘並未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