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遇到他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幹什麼偷看我?你這可是君子所爲?!”雪蘭一想到盛信廷看到自己剛剛跟小偷一樣的賊眉鼠眼的偷窺模樣,火一下子竄到了腦門子上。
盛信廷一點不惱,他探出半個頭來,“葉二小姐,你躲在我的馬車旁,藉着我的馬車擋着你偷竊,你不知道感恩,也不能倒打一靶罷?若說是偷看,似乎有人偷看得比我還厲害呢。”
雪蘭氣結,怎麼每次出醜都能遇到他呢?!
“你……”
盛信廷望了望雪蘭手裡拿着的黃紙包,笑了起來,“葉二小姐不是偷窺,難道是幫我買的焦錘麼?那我就不謝了。”
雪蘭看呆了盛信廷的笑臉,這個人冷冰冰時好看極了,今日笑起來更加好看,似能把滿京城的春色都比了下去。
在雪蘭恍惚之間,盛信廷已經伸出修長的手指,把雪蘭手上的黃紙包提了起來。待雪蘭再去奪時,那個黃紙包已經在盛信廷的手中了。這還不算,盛信廷攤開了黃紙包,拿着焦錘就咬了一口。
就這麼當着自己的面吃上了?!那是自己買的啊!
若不是看着焦錘被盛信廷咬了一口,雪蘭恨不能跳起來搶回焦錘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直接上別人手裡搶東西!還是個不值幾紋錢的焦錘,他是餓死鬼託生的麼?!
“嗯,還真是不錯。”盛信廷舉止優雅的在雪蘭面前吃完了焦錘,直看得雪蘭整顆心在滴血。盛信廷一邊拿着帕子拭手,一邊對雪蘭笑道,“沒想到這條小街上的焦錘做得倒蠻地道的。”
“盛大人真是好胃口啊!”雪蘭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不能把盛信廷吃了纔好。
剛剛的焦錘裡怎麼沒有個小石子呢?好硌飛了他的老牙!!
盛信廷揚了揚嘴角,垂目看向雪蘭,“多謝葉二小姐惦記,我一直胃口極佳。”
這張臉爲什麼這麼漂亮?!如果在這張漂亮的臉上抓一把會是什麼結果?!
雪蘭臉色鐵青的從車廂旁走出來,這時候南月也急匆匆的從一井書局後門走了來,她看到了雪蘭,才鬆了口氣,“奴婢見小姐這麼久沒來,以爲出了什麼事。”
南月說完這一席話,卻瞧見雪蘭臉色十分不好看,“小姐怎麼了?”她一面問着,一面向雪蘭身後的馬車望去。
只一眼,南月就認出這輛馬車來。
“南月,過來。”馬車的車簾一挑,盛信廷喚了聲南月。南月微一遲疑,還是走了過去。
雪蘭差點氣瘋了,不是說好南月是給她使喚的麼?怎麼在自己和盛信廷之間,南月還是會去盛信廷那邊?!
雪蘭氣極敗壞的叫過洛璃,“我們走!”
洛璃早被今日的一樁樁事嚇得不敢說話,現在見小姐氣成這樣,更大氣不敢出,扶着雪蘭去了一井書局的前院。
雪蘭一路堵着氣回到了沐恩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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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坐好了,南月就小心翼翼的上前來低聲說,“大人讓奴婢告訴小姐,三小姐進去的後院是一處首飾鋪子,那家鋪子是蘇五公子一母所出的姐姐的嫁妝。”
原來他叫南月是這件事。
雪蘭的氣消了許多,若是自己查還不知道要怎麼麻煩呢。
想到了三小姐鬼鬼祟祟的進了鋪子後門,雪蘭就暗詫。能從後門走的人該是和鋪子裡的人極相熟,難道是三小姐和蘇五公子暗通款曲了?
雪蘭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不應該罷,三小姐什麼時候膽子會這麼大了?
這件事一直縈繞在雪蘭的心頭,可是還沒幾日,京城裡出了更大的一件事,吳二小姐在去買首飾時離奇失蹤!
吳二小姐失蹤一事轟動了京城,吳大人都要瘋了,帶着家中的護衛連同着辦差的差役整整找了一個晚上,最後在城東的破廟裡找到了胴體半露,目光呆滯的吳二小姐。
吳二小姐出事之後只管哭,問什麼也不說。吳大人又氣又疼病倒了,吳家完全亂了套。
當雪蘭聽劉嬤嬤講完此事,蹙起了眉頭來。
雪蘭雖不喜吳二小姐盛氣凌人,但是她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卻不是雪蘭願意見到的。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被惡人糟蹋,此後只有絞了頭髮作姑子去了。
劉嬤嬤見雪蘭不語,輕聲問道,“小姐,您在想什麼呢?”
雪蘭支起手臂來,托腮沉思,“我在想吳二小姐到底是被誰給害了呢?若說此事只是意外我卻不相信,這幕後之人心要有多恨,才能做出如此事來?!”
一席話說得劉嬤嬤也沉默了下來,是啊,這人心是有多狠啊。
本以爲吳二小姐的事隨着時間的消逝,也就會慢慢消散在京城世家的記憶裡,可是誰也沒想到,沒幾日吳二小姐之後就瘋了。見到誰都害怕,整日不敢睡覺,只在房裡叫嚷,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自己,吳大人夫妻一夜間就白了頭髮。
聽了此事的人,無不不扼腕嘆息,好端端的一個家,全都毀了。
盛信廷拿着手上的一串十八珠的琥珀手串,擡手交於一旁的護衛,“去把這個交給南月,她便知曉該如何做了。”
護衛躬身退下。
盛信廷靠在太師椅上,瞥見了擲於書案上的一張已經褶皺的黃紙。那是今日他從葉二小姐手上奪來的包焦錘的黃紙。許是忘記了,他竟然把這張黃紙給帶回了書房。
盛信廷擡手提起了那張黃紙,黃紙如果同它的主人橫眉立目的一張臉,只是她的臉白皙如玉,比眼前的黃紙漂亮了許多。
盛信廷彎了彎嘴角,把黃紙丟在了一旁。
雪蘭望着手上的十八珠的琥珀手串,皺起了眉頭。眼前的琥珀念珠似乎很眼熟,可是雪蘭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雪蘭擡起頭來,問向南月,“盛大人說是在吳二小姐那裡尋到的?”
南月點頭,“大人遣來的人確實這樣說的。”
雪蘭託着腮。
那麼就是說,盛信廷是知曉這個琥珀念珠是誰的,那他爲什麼不直接和自己說呢?還非要讓自己猜去麼?擺譜擺到家了,這個人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