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計謀

他暗暗搖頭,心裡吐槽,每次一和喬珏在一起,他就得身心受傷,真是倒黴。可又不能不幫她啊!這纔是最糾結的。不但得幫,還得幫得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殷素素卻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只當任西樓不樂意聽見她詆譭喬珏,心裡更氣了。

任西樓再去拉殷素素的手,低聲痛呼:“我全身好疼!快幫我揉揉……”

殷素素摔袖起身,“疼死你得了。”

這次,任西樓的臉是真黑了。三番兩次被駁了面子,他又從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拉下臉收回手,重重的哼了聲,忍着痛扭頭翻身,也不再去理殷素素。

殷素素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對自己的背影,呆了半晌,然後默默的轉身離去。

再和好差不多一個月後,夫妻倆人再次吵架冷戰了。

算了算,他們成親不過三個月。

“三少爺,三奶奶只是擔心過重,氣你不好好保護自己,少爺你沒醒之前,三奶奶可是寸步不離的照顧你呢!她只是使性子發點小脾氣罷了,你怎麼,唉,怎麼就……”青原扶額說道,純情的他開解着萬花叢中過的主子。

任西樓揉揉額角,“既然心疼我,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好不容易醒過來,她不噓寒問暖便罷了,態度還這麼冷淡。哼!”

青原絞盡腦汁,最終想出一個十分合理的理由:“三奶奶有身子啊!有身子的人脾氣都很怪異。”

任西樓這麼一想,覺得也是,殷素素陰晴不定的性子也不是才發現,“那等會她再來,我就再主動和她說話好了。”他大發慈悲的說道,青原感動得快哭了。

但,事實是,殷素素完全沒理會到青原的這番苦心,

任西樓的心情只有好與壞,好時一切都好說,不高興了,便打人殺人拈手而來。殷素素斜眼瞥了他一眼,看他滿目戾氣,笑道:“生氣了,想殺人了,那你殺我吧。我不是惹你生氣了嘛,按你的規矩,我該給你出氣的。”

“你!”任西樓指着殷素素,氣噎,“你到底是折騰什麼?三天兩頭的鬧,煩不煩!”其實殷素素也真不知道自己在弄什麼,就是心裡不舒服,於是鬧得闔府人仰馬翻,看着大家都不好受心裡才痛快。

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任西樓沒轍了,“罷了罷了,我懶得看見你。”

叫來青團

青原,把他搬去客房住,眼不見爲淨。客房除了沒殷素素有他孩子的大肚子,其他的什麼也不差。自從任西樓受了傷,醒來後每天都有人在院子裡轉悠溜達,只是礙着殷素素沒法進去,任西樓離開主院,這下可方便許多人了。

“珊瑚這幾天早中晚比吃飯還定時,每天準時到大人那裡探望;李梓雪拉着桂花一天去兩次,但每次都待大半天,盈律有病在身,也每天都派丫鬟去看一次任西樓,還每次都送了些小東西。五個人,現在還沒動靜的只有葉苒,她是真的對大人沒想法。”寫意扳着指頭一個個數着,在殷素素耳邊不停的唸叨。

殷素素煩不勝煩,第一次覺得寫意比章雅儀還煩。

小任府最近因爲任西樓和殷素素的事忙得雙腳朝天,章雅儀難得會看時機,安分了不少。

突然想到什麼,寫意精神抖擻的說道:“再過幾日,便是乞巧節了。三奶奶,你當初說過的話還作數嗎?”

“我說過的話多得去了。”殷素素神情疲憊的靠在軟榻上,要死不活的。

寫意跳腳:“就是乞巧節比賽遊戲,獎勵的事啊!”

殷素素眨了眨眼,當初提這事時,她和任西樓感情好得蜜裡調油,就一件事說了大半天也不覺得厭煩,樂滋滋的,如今呢……殷素素神色更懨懨了,“隨便吧。他要辦,就辦,他纔是這個府的主子,我算哪根蔥。”

懶得聽殷素素的負氣話了,寫意興高采烈的跑去找任西樓,正好碰見李梓雪。這次是她一個人來的,桂花沒帶上了。任西樓躺在牀上還是不能動彈,懶懶的瞥了二人一眼,不搭理李梓雪,向寫意問道:“你來做什麼?”

“乞巧節快到了,三奶奶派奴婢來問大人,之前說好的遊戲比賽,還要按計劃行事嗎?”寫意福了福身,說道。

任西樓的記性明顯比殷素素好多了,他捉摸着,這莫非是殷素素想要和好的意圖,於是果斷道:“不用。”派個丫鬟來一次就行啦?想得美,怎麼着也得三請四叩,自己上門來認錯。

寫意微笑的告退,回去時殷素素還是那個姿態沒動過,見她一個眼神都沒瞟過來,於是主動說道:“我去問過大人了,大人說他無所謂,要不要辦聽從三奶奶的意願,你高興就好。”殷素素轉過頭來,她笑着問道,“三奶奶你的意思呢?”

殷素素立馬又傲

嬌的扭回頭,“別拿我作伐子,他自己想辦就辦不辦拉到。”

“是,奴婢知道了。”寫意去找任西樓時,於是回道,“三奶奶她說,她一切聽從大人的意見,既然大人說不用辦了,那便不辦。正好,其實三奶奶也擔心大人的傷到那天還痊癒不了,如果辦的話一番折騰,大人傷口破裂。”

任西樓聽見殷素素這麼說,心裡舒服了不少,硬邦邦的嘴鬆了下口,道:“我去不去無所謂,她愛熱鬧想辦便辦。”

寫意回去對殷素素說道:“大人說他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一個人在府上定然悶得慌,心裡很愧疚,難得碰上個節日,想好好辦一場給你看個熱鬧。不過三奶奶你還懷着孩子,要是怕驚着胎兒,不辦便是了。”

任西樓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殷素素也不好再矯情,“隨便了隨便了,他要辦便辦吧。”

寫意可算是鬆了口氣,既然大人同意辦,三奶奶也同意辦,那便辦吧。

湊到道涵身邊,寫意兩眼亮晶晶的:“道涵你可真聰明,這法子你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

道涵神秘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說便是錯。”

“裝神弄鬼。”寫意嘻嘻笑着推了道涵一把,“然後呢,接下來怎麼辦,到了乞巧節那天,事情總會穿幫的吧!”看看大人和三奶奶那樣子,誰不服誰,都端着,寫意很是憂心。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道涵微微一笑。

自從殷素素和任西樓再次開始冷戰後,飯也是派各自的丫鬟端回房裡用的。道涵端着飯菜進來,還拿了一封信。殷素素一看,章雅淳的,於是由內而發的微笑。信上說的都是寫瑣碎小事,和章雅淳看書時看到的一些趣事,殷素素也看得津津有味。

道涵說道:“二少爺讀書真有天賦。當初奴婢還在爲夫人做事的時候,不止一次聽見夫人說二少爺怎麼不是她肚子裡出來的呢!”

殷素素自豪道:“要是她肚字裡出來的,恐怕就和章雅威一個樣了。”

“不過,依奴婢的幾分拙見,二少爺雖然才華橫溢滿腹詩書,於爲人交際上,卻差了些。”道涵慢慢說道,殷素素想想也是,對着章雅儀,他也十分友好,是當做姐姐看待的,“朝政之事奴婢不懂,卻也笑得官官相護,官商勾搭。若二少爺進了官場,卻無人庇護,恐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