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那便是她未來的所在麼?
蘇瑞安,京城人士,年三十九歲,是京城有名的皇商。名下鋪子出售一種極受宮裡人喜愛的香囊,據說是用秘法制成,祖上相傳而來。
家中有填房正妻花氏,小妾四人。卻只育有一子一女,一子名爲蘇羽澤,年六歲,正妻花氏所出。一女名爲蘇雨煙,年八歲,據說是其原配所出,只是原配在生下女兒後,便因血崩死亡。
這便是國公爺給她安排的身份。
靜臥在牀上,雨煙閉上眼睛,她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麼?這輩子要這樣懲罰她?繼母那樣的人都能殘存於世,爲何獨獨她不可?
平春聽了聽屋裡的聲音,嗤的一聲,連屋子裡的燭火都滅了。
轉眼便到了第三日,一早,大姑娘便早早的使人來通知雨煙,讓她晚上務必要去靜園。
雨煙抿嘴一笑道:“不過是一句玩笑,大姐姐倒是當真了。”
平春笑着道:“大姑娘本就是性子執着的人,認準了什麼事兒啊,非要做了不可。”
“平春,無名院的鬧鬼的事情是真的麼?”雨煙端起茶盞茗了一口香茶。
“恩,我雖然沒有親耳聽見過,倒是聽到不少要好的姐妹都如此說,八成錯不了。”平春歪頭說道。
“我聽過。”玉珊這時走過來,將手裡的點心放在桌上。
“那時候,我還是個三等丫頭呢,有一天晚上當值回來,好像已經過了子時,我提着一個快要滅了的燈籠走過那個院子門前的時候,突然——從裡面傳出一個女人的哭泣聲。我仔細聽了一會兒,那聲音斷斷續續,並不真實。”
“當時我還以爲,莫不是自己累了,出現幻聽?便又聽了一會兒,這時又出現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呀呀的,像是剛會說話,又說不清楚的樣子,接着女人的哭聲又響了起來。然後兩個聲音交替出現,再後來我就昏過去了。”玉珊不好意思低下頭。
“聽你這麼說,裡面真鬧鬼?那以前是什麼地方?”雨煙雖然不太相信鬼神之論,不過神明這東西,不可不信,但卻不可全信。
“那啊?國公府的大宅前身是前朝郭羅丞相住的府邸,當年皇上帶着老國公開國的時候,將郭丞相全家都圍在府邸上其中一個最大的院子裡……”平春在說道皇上的時候,還對着東邊的方向行了一禮。
“就是無名院?”雨煙此時已經非常好奇那個無名院的歷史,也能幻想到當時的情景。
“恩,郭丞相帶着一家老小在老國公帶人圍過去的時候,全家服毒自殺了。據說當時死的上有郭丞相八十歲老母,跟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孩。”說道最後,平春只是輕嘆。
“全都死了?”
“是啊!全家上下一百二十八口。郭丞相是個好人,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事先將所有下人全部遣散了!”
“好可憐啊!”雨煙低下頭,雖然知道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但還是心中難過。當時那個郭丞相一定很恨自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然而更爲痛苦的是,他應當是最後一個喝下毒藥的人吧?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親人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心裡纔是最爲痛苦、最爲煎熬。
“當是位人傑。”卻也是個笨蛋。他不會帶着親人逃走麼?
“雨煙姑娘,大姑娘讓我來請您過去。”平春還要說什麼,門外這時便傳來大姑娘身邊的大丫頭連翹的聲音。
“不過午時,大姐姐這是何意?”
“估計是怕姑娘不去。”平春笑笑起身迎了出去。
連翹先是給雨煙行了禮,便笑着說道:“我家姑娘已經準備好了午飯,讓我來請雨煙姑娘您過去。”
“瞧瞧,這是生怕我晚上不去。”嘴上說着,雨煙已經站起身,隨着連翹前往靜園了。
到靜園的時候,大姑娘已經淨過了手,在飯桌一旁靜等。見雨煙一進來便嗔怪道:“你這丫頭,不請你你也不早早過來。前日還說,喜歡我的手藝。”
雨煙拉住大姑娘的手笑着道:“煙兒不是怕大姐姐累着了麼?若是大姐姐不煩煙兒,那煙兒就日日過來叨擾。”
“不煩、不煩。我巴不得有人來我這裡鬧,我跟雅似的感情雖好,不過她就是太過拘謹。雅若性子太過頑劣,只能跟四弟玩兒到一塊去。”一邊說着,一邊讓平春伺服雨煙淨手。
不過兩句話,便說清楚自己與兩位妹妹的感情。雨煙明白,這是說給她聽。
古人講‘食不言寢不語’雨煙安安靜靜用過飯,不得不再次感嘆,什麼是真正的大家閨秀?現代那些上流名媛們,神馬都不是。瞧瞧人家大姑娘:動作優雅的夾起青菜放到嘴裡,然後每隔兩秒才咀嚼一次。
會發出清脆響聲的青菜被她吃進去,完全無一點聲音。喝湯都是小口小口的慢慢喝下去。只吃小半碗飯便停下進食。
“吃完了?”雨煙停下與食物奮戰的手,看着大姑娘問道。
大姑娘先是漱了口,然後看着雨煙笑着道:“吃完了。”
“雨煙姑娘真是我們姑娘的福星,往日裡姑娘只食一小口便不再吃了,今日還吃了小半碗。婢子在這裡謝謝雨煙姑娘了。煩請您日後無事時多來靜園走動走動。”連翹走到雨煙面前福身行禮道。
“當真,那我可要經常來了。又能吃到好吃的,還能有人說話兒解悶,自是兩全其美。”雨煙說着,還對大姑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用過飯後,雨煙並沒有離開,而是就在靜園歇下了。
夜晚悄無聲息的來臨。
天空濃稠的像是被黑墨渲染了一般,本該明亮的月亮此時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裡去。整個天空好像是灌了鉛一樣,就連空氣中也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潮味兒。
雨煙跟在大姑娘身後,手上各自提着一盞在風中不斷晃動的燈籠。裡面的燭火好像隨時會熄滅一樣,燃燒着微弱的光芒。
玉珊沒有跟來,她親身經歷過,當時已經被嚇暈了,此時哪還有那個膽兒?
平春蒼白着一張臉,雙手緊緊的握着雨煙的手。而雨煙這邊,另一隻手也緊緊的握住大姑娘的手,大姑娘的另一隻手,被連翹握着。
下一章大家一定要期待啊!晚上十點寫的,給我自己都嚇得不輕,白天檢查的時候,發現其實並不嚇人,只是我當時找那種感覺,果斷的嚇到了,揮手,悶頭碼字存稿O(∩_∩)O吼吼,各種求啊!你懂的